第1794頁
而這一次，喬治三世的身邊除了艾布納和薇拉的老熟人「黑之聖女」美狄亞外，還多了一位長著一張偏方臉型，黑髮藍眼，鼻樑很高，鬍鬚濃密，神情頗為莊嚴的男子。
他的樣子和形象對很多魯恩民眾來說不算陌生，因為就印在10鎊鈔票的正面，當然，一輩子都未得到過10鎊鈔票的人，也能在紀念日廣場等地方看見他的雕像或畫像。
他是魯恩的立國者、保護者，最初的國王，威廉·奧古斯都一世。
同時也是一位序列1的「秩序之手」。
雙方在簡單客套的寒暄後，便直接進入了「主題」，也就是關於「結盟協議」的簽署。
艾布納拿起草擬的「協議」認真閱讀了一番，發現內容雖多，但最核心的「交易」其實就只有一條。
也就是約定了查拉圖和密修會支持「喬治三世」晉升「黑皇帝」，並在必要時幫助魯恩王室抵擋敵人對儀式的破壞。
而相應的，魯恩方面會支持查拉圖成為「愚者」或者「錯誤」，且會在對付阿蒙的事情上提供全力幫助。
至於其他條款，都是「盟友」間正常的權利和義務，比如定期交換情報什麼的，並不值得關注。
總體來說，魯恩方面是將查拉圖和密修會擺在對等位置上來結盟的，確實很有誠意。
「但可惜的是，我是個『二五仔』啊……不對，是我根本不是真的『查拉圖』啊！」艾布納暗中思忖的同時，對喬治三世點點頭道：「沒有問題，我可以簽署這份協議。」
聞言，喬治三世側過頭看了眼威廉一世這位奧古斯都家族的先祖，後者微微頷首，拿起「協議」，簽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祂身為「秩序之手」，名字本身就帶有「秩序」的力量，可以讓條款化為「規則」，給予違反者懲戒。
簽完字後，威廉一世又將「協議」傳回了艾布納手裡。
而在「契約」方面，有著虛幻「純白天使」的艾布納其實比「秩序」更專業，祂甚至可以拉出兩位「永恆烈陽教會」的前教宗來「公證」這個「協議」。
但可惜的是，查拉圖家族身為「黑皇帝」的臣子，不太可能和六神的教宗走得太近……更何況喬治三世現在還處於「偷偷摸摸」的階段，要是艾布納拉出個正神教會的天使，哪怕是前天使，怕也會讓其心裡產生懷疑。
艾布納略作沉吟，然後伸出手向虛空中一抓，就抓出了一位有著栗色微卷長發的男子，正是「凱撒」羅塞爾·古斯塔夫……留在「幽靈帝國」里那個機械分身的歷史投影。
——由於艾布納目前無法，也不敢回溯「災禍印章」的記憶，所以還薅不到老黃本體的羊毛。
不過老黃這具「機械人偶」分身雖然不含特性，但因為「知識皇帝」的權柄，其全盛時卻有著接近序列1的層次，也不算差了。
而查拉圖投資過老黃的事情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肯定瞞不過天使們，自己能拉出羅塞爾一具機械人偶的投影，並不會引來懷疑。
至於「知識」如何「公證」契約，在那個「怪談世界」里老黃已經演示過，艾布納稍作調整，就讓「羅塞爾」為自己的簽名附加了力量。
至此，「契約」完成，但其具體效力如何，雙方其實都心裡有數。
區區「知識導師」權柄肯定無法讓奧古斯都家族覆滅，頂多有些忌憚，而從「四皇之戰」時活到現在的威廉一世也對「苟三家」的保命能力記憶猶新，並不覺得自己的「秩序」真能要了一位「奇蹟師」，甚至是「詭秘侍者」的命。
當然，一旦違反契約，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價，這也是訂立「契約」的意義所在。
而且在奧古斯都家族看來，「結盟」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查拉圖違約的可能不大。
甚至比魔女們更加可靠。
「結盟」完成後，喬治三世露出笑容，又對歐文說道：「歐文，『魔女教派』交的第一筆一百萬鎊贖金，想來你也已經收到了……現在大家都是盟友，你不如將『紅之聖女』和『黃之聖女』放了吧。」
對此，艾布納早有準備，故作不太情願的模樣摸出一張紙牌，然後向地上一摔，「紅之聖女」瑪格麗特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她衣衫雖然還算整潔，但眼睛迷離，神情憔悴，竟沒有半點半神該有的風采。
艾布納見狀眼角不自覺跳了跳，心道：喂喂，我讓你稍微裝裝精神不振，怎麼玩的這麼過火？
而喬治三世則在深深看了歐文一眼後，又憐憫地瞟了下站在一旁的薇拉，這才咳嗽了一聲問道：「『黃之聖女』呢？」
「自然是等尾款到帳後再放。」艾布納理所當然地道。
而事實則是「黃之聖女」娜塔莉婭早就被做成了「秘偶」，恐怕瞞不過在場那位「秩序之手」的感應，所以艾布納想在事後直接宣布他已經放了人……反正有「黑之聖女」配合，說放了就是放了。
對此，喬治三世也沒再多說，既然歐文已經同意放人，早晚都無所謂。
等「黑之聖女」裝模作樣地做了次「祈禱」，確認「紅之聖女」只是消耗過度，並沒有再受控制後，這次「結盟」會面就到此結束。
眾人不是天使也是半神，沒必要再搞個舞會慶祝了。
待美狄亞和查拉圖各自帶人離去，威廉一世的身影也消失後，喬治三世靜坐在王位上，獨自思索了一陣，然後才召喚侍者進來，並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