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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中，有一行長長的隊伍，成員們或低頭，或跪伏於地，顯得極其虔誠。
而在道路的盡頭處，隱隱約約出現的宮殿群上方，卻有著一座浮空的倒立山峰！
隊伍的領頭者，一位留銀色長髮，五官柔和，眼睛緊閉，背後有著層層疊疊羽翼的瘦高男子正抬起手，直指向那座浮空山峰。
這毫無疑問是烏洛琉斯留下的擊落浮空城的壁畫。
「原來如此……『機械大帝』的隕落並非意外，而是烏洛琉斯暗中下的黑手，這才讓接受機械改造的伊文思陷入『厄運』，本來十分安全的能源核心都能無故爆炸……
「之後『大帝派』半神與『真造』派半神的混戰，乃至晨星墜落……多半也是因為這個！
「烏洛琉斯為什麼要對我出手呢？
「以我對自己的了解，既然允許浮空城上修建『真實造物主』的教堂，肯定是和那位只有墮落人性的真神達成了某種默契。
「而這默契並不難猜，大概率是『真實造物主』想利用我的特殊之處，也就是『純白之眼』後的『未知之地』的位格，去打開『巨人王庭』里的那扇門……
「而我之所以將『晨星城』駐停在下午鎮上空，一來八成是因為作為『機械大帝』的我已經年老體衰，急需機械改造；二來，也是在等待著『真實造物主』的信徒去尋找遺失在外界的那把『鑰匙』。
「但這樣的默契為什麼會被『命運天使』烏洛琉斯破壞了呢？
「嗯，『真實造物主』想要獨自打開那扇門，作為祂的另一半，亞當肯定是不能允許的……
「所以，大膽假設的話，應該是烏洛琉斯剛剛從外界接引信徒歸來，還並不知道『機械大帝』與祂的『主』之間的默契，所以，祂被『亞當』借著這個認知差給『安排』了？
「我之前就覺得小小一座『晨星城』里有四座『真實造物主』教堂實在是太誇張了，而且還都自封為教宗，顯然各有教義。
「這可能是他們『傾聽』到了不同的內容，又沒有專業的神使引導，才各自走上極端。
「而『我』，顯然並沒有理會他們的分歧，甚至還可能樂見其成……
「可這種情況在『命運天使』烏洛琉斯這樣的虔誠信徒眼裡，就是妥妥的褻瀆啊！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晨星城』的隕落就是必然的了……
「畢竟，無論亞當，還是三神，甚至是女神、莉莉絲、戰神，乃至『蒸汽與機械之神』都不希望看到『真實造物主』拿到『褻瀆石板』。
「我大概率也預料到了這一點，但還是想碰碰運氣，所以才做了兩手準備。
「黑暗中，文明的奇蹟毀於墮落……
「我原來覺得這個『墮落』既是指人心的墮落，也意味著『真實造物主』……
「但現在想來，它還有第三層含義……對於『真實造物主』來說，真正『墮落』的其實是『亞當』吧？！」
至此，艾布納終於捋順了「晨星墜落」的前因後果，對於後續該如何將「晨星城」帶入現實也有了一些新的考慮。
想到這裡，艾布納看向克萊恩，微笑詢問道：「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克萊恩想了想，隨口問道：「你知道『隱者』女士船上，弗蘭克·李的父母是誰嗎？」
聞言，艾布納呆愣幾秒，不動聲色地反問道：「為什麼關心這個？」
「他是我的朋友……而且他身上有些特殊之處……」克萊恩沒有多想，直接將貝爾納黛的話轉述了一遍。
聽完，艾布納捏著下巴仔細思索了一番，這才蹙起眉毛回答道：
「弗蘭克……他應該是拉彌婭的養子……」
第60章 接線員小克
「拉彌婭的養子……我記得你提到過，拉彌婭是『大地母神』的分身，而你之前作為朱塞佩·卡斯蒂亞時，曾和她……嗯，那豈不是說，弗蘭克是你的兒子？」克萊恩滿臉驚訝，同時恍然道，「難怪弗蘭克會那麼特殊……作為大地母神和你的兒子，不特殊才奇怪啊！」
只是想到弗蘭克雖然樣貌不算差，但他那健壯的體格和濃密的汗毛，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小白臉」的孩子啊。
由於克萊恩並沒有用「小丑」的能力控制表情，甚至沒用「灰霧」遮掩，所以艾布納很輕易地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由得臉上一黑，強調道：「他是我和拉彌婭的養子……拉彌婭是因為身體有些問題，無法孕育後代，才領養了被父母拋棄的他。」
「可這很奇怪，不是嗎？『大地母神』可是執掌『生育』權柄的真神，祂的分身怎麼可能孕育不出子嗣？」克萊恩滿臉不信，敏銳地指出了問題。
我也懷疑過這一點……但朱塞佩卻真的沒有深想過，畢竟他不知道那是莉莉絲的分身……艾布納嘆了口氣，又一次在心裡批判起朱塞佩時自己的不作為。
「總之，弗蘭克具體是什麼情況，我真的不太清楚……不過，『大地母神』選擇他當作養子，顯然不會只是巧合。」艾布納斟酌著說道。
「你不去問一下？怎麼說弗蘭克名義上也是你兒子吧？」克萊恩笑著慫恿道。
拉彌婭收養弗蘭克不久，「我」就跑去「幽靈帝國」送死了，其實和那孩子也沒啥感情……而且，莉莉絲如果願意告訴我，上次見面時肯定就主動提起了。艾布納忍不住在心裡嘀咕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