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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顯然是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的,所以用調侃的言辭來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當然,也委婉地表達了感謝。
「戴莉女士,現在並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還有,叫我艾布納就好。」艾布納見她恢復,也是鬆了口氣。在疑似有魔女潛藏左近的情形下,能有一位『死靈導師』作為助力,存活的希望也能大上不少。
「現在是什麼情況?」戴莉聞言也收起了笑容,嚴肅地問道。擺脫了情緒控制的她,自然有手段暫時抵抗這種侵襲。
「邊走邊說!」艾布納有些擔心烏特拉夫斯基主教會出事,畢竟對方的精神問題其實很是嚴重,可經不起極端情緒的折騰。
「我猜是痛苦魔女拿到了『2-001』,這裡應該是那件封印物製造的『隔離空間』。」奔向主宅的路上,艾布納言簡意賅地將自己的推測複述了一遍。
「雖然風暴教會沒有通報過『2』級封印物的具體信息,但值夜者對『2-001』其實還是有些了解的……
「它的外形是一顆沒有瞳孔的眼球,如果將眼球放置在眉心,就會產生一個能夠吸收極端情緒的獨特空間……而若是將它置於胸前,則會釋放吸收過的情緒,讓人陷入情緒的劇烈爆發中,不能自拔。」
勉強跟上對方腳步的戴莉也沒有藏私,三言兩語間便將自己知道的情報分享給了艾布納。
艾布納則用右手捏著下巴,邊走邊說道:
「之前在北邊交手的非凡者中,其中一方應該就是痛苦魔女……她就算得手也不該在這麼近的地方就停下來……除非她不得不這麼做!
「釋放極端情緒不是她的目的,大概只是手段……她想通過這種手段讓我們做些什麼?或者達成什麼預期?」
戴莉閉著眼睛思索了一下,忽然說道:「我猜她是為了給我們『痛苦』!」
艾布納這時候已經來到了主宅的大門前,聞言停下腳步,問道:「怎麼說?剛才她釋放的情緒里不就有痛苦嗎?」
「那不是她『製造』的痛苦……我猜她的狀態非常差,需要通過這種手段來穩定。」戴莉有些含糊地說道。同時,她在心裡也很是慶幸,慶幸自己在被極端情緒困擾時遇到的人是艾布納。
如果……如果你剛才不是那麼紳士,我恐怕又要經歷一場噩夢,更無法去面對他……那麼,我到時候心裡的痛苦可想而知。
艾布納自然不知道戴莉在想些什麼,可大致上也能猜到一些,所以立刻領悟了她的意思:
扮演?
通過「扮演」來穩定狀態?這麼說,她可能都在失控的邊緣了,難怪沒有親自動手,連痛苦魔女最基本的「疾病」都沒有釋放出來。
艾布納心裡恍然,卻沒有將推測說出口,他還沒準備讓值夜者知道他掌握了扮演法,萬一被拉去摸著劍發誓怎麼辦?
剛一推開主宅大門,艾布納和戴莉兩人便感到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放眼看去,只見烏特拉夫斯基主教正站在大廳中央,手中則多了一把沉重寬厚,仿佛光芒凝聚成的巨劍。
看到兩人走了進來,烏特拉夫斯基主教表情劇烈地掙紮起來,但很快他的臉上就變得猙獰,握著劍的手也緩緩抬起。
戴莉看到這一幕,頓時張開嘴巴,發出一段艱澀,拗口,只要活著的生靈都必然聽不懂的語言。
這是「死靈導師」的「亡者之語」,能直接繞過血肉之軀的保護,針對靈體。
第153章 魔女的終結
隨著戴莉說出「亡者之語」,烏特拉夫斯基主教身體的表面迅速浮現出了一層透明的部分,緊接著,一陣能用悽厲來形容的陰冷之風在大廳里颳了起來。
艾布納的靈視里,此時也已經看到了一個高約2米、表情猙獰恐怖的透明人影從主教的身上爬了出來……那顯然是個惡靈。
就在艾布納想要模擬「聖光」將那惡靈徹底淨化的時候,身旁的戴莉卻對他擺了擺手,示意先不要著急,然後她再次張開嘴巴:
「烏木克洛!」
隨著又一個彆扭的,艱澀的,刺耳的,完全無法聽懂的單詞被念出,那道從主教身上浮現的透明身影竟陡然安靜了下來,方才的陰冷之感也徹底感覺不到,若非靈視里依舊看得到它,艾布納恐怕要以為它已經不存在了。
而在那個惡靈從烏特拉夫斯基主教身上脫離後,後者的面容明顯柔和了許多,只是手中光芒凝聚成的巨劍依舊沒有消散。
「你有讓人沉睡的能力嗎?」戴莉伸手將那隻惡靈招到了身邊,與其溝通了幾句後,轉過頭問道。
艾布納先是警惕地看了眼那隻長相不敢恭維的惡靈,猶豫了一下,才點頭道:「有的,女士……可這對主教有幫助嗎?」
他倒不怕在戴莉面前用出多種途徑的能力,反正可以推說是使用了神奇物品,畢竟他才只是個弱小的序列7,不是嗎?
之所以猶豫,是因為他不清楚戴莉女士知不知道主教的精神疾病,如果她因為不知道而判斷有誤,豈不是要出更大的問題?
「這個小傢伙說他的精神里分裂出了兩個人,如快要分手的戀人一樣愛恨交加,纏綿悱惻,我們作為第三者暫時沒法插入到他們中間……不過,還是得限制住他的行動,免得被魔女挖了牆角。」戴莉用空靈的嗓音、糟糕的措辭,耐心地解釋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