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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他往後退了一步,用赫密斯語道:
「我祈求知識的力量;」
「我祈求理性的力量;」
「我祈求智慧之神的眷顧;」
「祈求您帶給這副眼鏡以隱藏異象的能力。」
「薰衣草啊,屬於藍星的草藥,請將力量傳遞給我的咒文!」
「薄荷草啊,屬於藍星的草藥,請將力量傳遞給我的咒文!」
……
嗚!
隨著咒文的迴蕩,祭壇內的氣氛忽然變得極為神秘,除了三根蠟燭,剩餘的黃銅聖匕、精鹽碟子,純露小瓶、紙張鋼筆全部都在輕微顫動。
艾布納略感緊張地等待著,這樣的情形他下午已經看到過,所以並不意外,只是有些患得患失。
過了十幾秒鐘,三根蠟燭的火光也齊齊搖晃,染上了透出蒼白的淺綠!
接著,那副銅製眼鏡的鏡片上猛地閃過一系列複雜的符號,幾秒鐘後那些符號又忽地消失不見!
這時候艾布納感覺到眉心一陣陣刺痛,這是靈性被過多抽取的後遺症。他的實力還是太弱了,哪怕只是用儀式打造出一個臨時的非凡物品,也抽走了他大約一半的靈性。
待儀式徹底結束,艾布納將眼鏡架在鼻樑上,對著屋內的半身鏡打開純白之眼掃了一秒,然後便滿意地點了點頭,自語道:「表面上幾乎看不出瞳孔的變化了,效果不錯!嗯,根據解析的結果,在三天內它遮擋異象的能力都是有效的,這比我預想的一兩天好多了。」可以省下不少錢,要是每天都這麼來一次實在太貴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知識與智慧之神回應了這次祈求,這對艾布納來說才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說明祂暫時真的沒有什麼惡意……
收拾好房間後,艾布納並沒有將這間一居室退租,畢竟他之後還要來這裡主持一些需要背著老師完成的儀式。
回到希爾斯頓區後,看到多了一副眼鏡的艾布納後,艾辛格偵探也沒有懷疑什麼,只是笑著調侃了一句:「戴了眼鏡顯得有知識有氣質多了啊,只是你這身工人便裝和它有些不搭調,看來你得去買身正裝才行了。」
「在貝克蘭德一整套正裝要10金鎊啊……」艾布納暗自嘀咕了一句,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得有道理。他這副眼鏡就價值1金鎊8蘇勒,而現在整身衣服也差不多才這個價錢,確實很不搭調,容易惹人懷疑。
接下來一晚上的時間,艾布納都在學習古弗薩克語,由於儀式消耗了他太多的靈性,所以這回他沒再開純白之眼作弊。可他的進度依舊不慢,而且這般專注而仔細的學習反而鞏固了之前已經學會的那些知識。
「溫故而知新,果然如是啊!」在休息之前,艾布納如此感慨了一句。
……
深夜,北郊迪爾家的廢棄莊園,一位身著白襯衣黑馬甲,臉色異常蒼白的男子緩緩走在花園的石板路上。而本來該守夜的看守人卻似乎睡得極為香甜,一點也沒發現莊園裡來了不速之客。
忽然,這個看上去有二十八九歲的男子似乎察覺到什麼不妥,停下了腳步,望著靶場的方向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時,他的身側忽然浮現出了一道身影,穿複雜黑色宮廷長裙,戴同色小巧軟帽的身影,正是上午在窗戶玻璃中看著艾布納二人離開的淡金頭髮蔚藍眼眸的漂亮小姐。
那男子對這女鬼一般的出現方式半點也不驚訝,冷靜地開口道:「莎倫,這裡又有人來過了?是不是要馬上轉移?」
「不用,只是偷偷來練習射擊的無關之人罷了。」莎倫言簡意賅地說道。
那男子點了點頭,不再多問,轉而說起另一件事:「之前的事有消息了,戈爾和雷阿已經被代罰者解決了,只有傑森趁機逃走,目前應該是隱藏在大橋南區或者喬伍德區養傷。」
「馬里奇,我們要儘快找到他,否則他很快就會再叫來一組人追捕我們……」莎倫簡潔地道。
「確實,引代罰者和他們交戰這種事『可一而不可再』,他們不是傻子,代罰者們雖然暴躁卻也不是蠢貨。」名叫馬里奇的男子點了點頭。
「你居然能引用羅塞爾的話?」莎倫小姐側目。
馬里奇眼角抽了抽,最後說了一句:「我也會讀書的……」
……
六月三日清晨,艾布納在按照休教授的騎士鍛鍊方法訓練了一個小時後,擦了擦頭上的汗,便直接來到東區的那間常去的小餐館,他昨天和休約好了在這見面。
說起來,之前休在了解了艾布納的身體素質和槍感後,覺得他沒必要每天都去郊外的莊園,一周兩次單獨地指導練習已經足夠了。雖然艾布納猜測這可能是休小姐提供不起每天練習子彈的藉口,畢竟她不像克萊恩那樣有人給報銷。
總而言之,他們說好只在周三和周六兩天的上午去莊園,其餘日子如果有事情找對方,還是來這個小餐館見面。
一推開餐廳的門,艾布納就看到之前見過的技術工人里安先生對著休畢恭畢敬地行了禮,然後將一個紙包塞入休小姐的手中,口裡更是不斷地念叨著貧乏的讚美之詞。
休這樣的場面似乎見得多了,只稍稍放開自身的威嚴氣勢,對面的先生便不得不停下口中的諛詞,並聽從休的吩咐,在敬畏和感激中離開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