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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卒們嚇得屁滾尿流,奪路而滾……
李凡又瞧瞧城區方向,有三個金丹修士從城主府過來支援的,結果李凡把元嬰氣勢一開,這三人倒也乾脆,立刻收斂了氣息,扭頭就溜了……
嘖,真沒勁……
李凡瞧瞧兩個女童,「你們口才還不錯啊。」
聶飛蓮趕緊跪在地上,「婢子出言無狀給神仙惹事了!都是梨園裡學的口癖一時改不來,還請神仙不要趕我走!」
項小玉倒是沒跪,行禮解釋道,「真人,我們遵從教誨,一直看護仙娥的安危,這次純是御史台的餘孽主動挑事。」
李凡揮手一道掌風把聶飛蓮扶起來,又望小玉道,「你還知道御史台呢?被他們欺負過?」
項小玉憤憤得道,「是,小女常聽母親抱怨,都是當初御史台檢地,給豪強勾結官府強占了我家的祖田,要不然何至於淪落到賣身與人為奴。」
聶飛蓮偷眼瞧瞧,發現問題似乎不大,又恢復了活潑性子道,「是啊是啊,這些狗官最壞了,聽戲不給錢還要拉下去陪酒,動不動就拳打腳踢,拔刀斬人。我們這些賤戶小民死了也是白死,除了罵兩句出氣什麼也做不到……要是我也能像神仙您那樣,刷刷刷幾下,就斬了這群烏龜王八蛋的狗頭!那就厲害了!」
李凡笑道,「油嘴滑舌,等你把經脈圖背下來,才能教你基礎劍氣。」
聶飛蓮大喜,「好啊,一言為定哦!」
李凡又一甩袖子把那青年放出來,「你又是個什麼來頭,朝廷欽犯?」
這小子長得還不錯,細皮嫩肉的,雖然和李凡還不能比,倒也算是五官端正,濃眉大眼,一看就是演主角的料。
此人四下一望,瞧見墨竹山婁觀道的旗號,便朝李凡納頭就拜,「多謝真人搭救,小生羊思黯,是今科應試的舉人,只因試卷上針砭時弊,直指前任御史大夫文瑾為政的過失,觸怒了他的學生,如今執掌御史台的大夫李弘憲,便被革除了學籍,永不敘用……」
原來是儒生內部的爭鬥,這太極界斗得也真是夠凶的,到處都在斗……
不過李凡嚴重懷疑,這些讀書人說話都有所保留,又問,「就因為你寫了一篇文章,御史台居然革除你的學籍還不夠,還要派兵拿你?」
「是兩篇,」羊思黯無精打採得解釋道,「我一時激憤,又寫了一封摺子,打算聯絡各省的考生,告御狀,揭發那李弘憲考場舞弊,貪污受賄,結黨營私,專權擅政,賣官鬻爵,任人唯親等二十一條罪狀。
但還不及上告,就給人偷泄漏出去,把整個御史台都得罪了。現在他們說我煽動生員,誣陷忠良,妄議朝廷,誹謗清流……」
李凡眯起眼,「所以你誹謗他們了嗎?」
羊思黯苦笑,「書院一派的人內部包庇,互相推薦各自的弟子高中,貢舉不公的事情一查可知。小生也略有些微薄才名,因此我的試卷不中,同窗同科們也質疑應試有舞弊之嫌。御史台勢力大不如前,原以為可以扳倒他們。
但只因我的試文里寫了一句『恆舞則荒淫,酣歌則廢德。』勸新國主勤勉修身,不要沉迷於酒色,荒廢了家國大事。於是就落了口實,被御史台指責犯了國主的名諱,因此才落第不中,還要先抓我辦個大不敬,再論其他。」
「等等,犯了名諱?」李凡一時迷茫,「這句犯什麼諱了?新國主不是那個誰,建安郡王李宥嗎?」
羊思黯看了一眼李凡,似乎還挺詫異他知道的這麼詳細,但也沒多問,只是一聲嘆息,「聽說是郭太師上書,以國儲新立,繼往開來,國祚恆昌之由,給國主改名為『恆』。這不就犯諱了麼。
唉,還是獨善其身吧……」
第一百九十七章 骨扇
現在是離國主李恆的時代了麼。
倒也不出李凡所料,離國朝廷到了這份上,根本不可能因為離秋宮裡換一個主子就有什麼根本性的改善。墨竹山自己身上一堆破事,被三大派和山裏海底外太空的妖魔鬼怪們盯著,舉目接敵,能維持住離國的朝局不崩就謝天謝地了,又哪裡有多餘的精力去管紅塵間的事情。
還有這個羊思黯,說的好像自己有多冤枉,對國家社稷有多痛心,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功名被革了沒考中,才翻臉告狀的麼。瞧瞧他在水底下閉氣的樣子,也不像是個願為國家死節的人。怕是真有一天他自己執掌了中樞,也會用同窗朋黨,結黨營私,把持朝政吧?
李凡也不多計較,反正出手拉他一把,只是為了噁心噁心御史台那批人罷了,便道,「羊書生,我正要往巽國訪友。若是不順路,不若出了東江府地界,我便放你下……」
羊思黯趕忙道,「順路順路!小生也正要往巽國一行,此番承蒙真人搭救,小生無以為報,只能厚著顏面請您再載我一程,出了離國就好。」
「你要蹭船去巽國?那倒也無妨,」李凡笑了笑,瞧到身邊的聶飛蓮,「說起來我這兩個童子還不識字,這幾天閒暇時,請書生你教她們認幾個字如何?」
羊思黯趕忙行禮,「多謝真人收留,小生一定傾盡畢生之所學……」
「哎,不用你的所學,」李凡忙叫他打住,取出《十論》道,「我這裡自有本門的教誨,只勞駕羊生你教她們認幾個字,讀讀這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