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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將們咽了口唾沫,退了兩步免得擋住這大爺的太陽……
這樣氣氛尷尬得略等了一會兒,知客的便來回信,「本庵正舉辦法會,前堂不大方便,請真人隨我來後山偏廳。」
鐵杏庵當然兩邊都不敢得罪,元嬰將們只要李藥師這危險分子別又闖進去綁大佬家眷就好,自然也不敢強行攔著。
李凡也不為難打工人們,就點點頭,大搖大擺得跟著知客入林,一邊笑眯眯得暗記這銀杏樹林的陣法布置。
你還別說,這地方還頗有些玄妙,用了高深的奇門遁甲道法布置,絕對是出自玄門正宗的手筆,李凡雖然可以強行記住進來的路,但陣法和契機會隨時變化,恐怕不起卦演算,一時半會兒也推導不出此陣的跟腳。
也難怪那些門閥貴族們在這林子裡聚集宴會,若是有外人強行闖進來,十有八九要給困在林子裡了,那近在咫尺的湘東王府中大軍一旦殺到,肯定是凶多吉少。
慈慧,或者法慧,師太已經在杏林中一間偏殿庵堂外迎接真人拜會了。李凡瞧了對方一眼,不由一愣。
話說他還以為會遇到個東嗶不敗那種陰陽人假太監,可是面前這人,分明是個帶髮修行的正常女修。她穿著淡紫色的僧衣,用白紗裹頭,眉心點著一顆紅痣,面相確實有些偏中性,骨架子也略大,但應該不是隨便拉一刀變個裝就整出來的。
另外此人的修為只有金丹境界,從氣息上估算,還是那種仙宮外丹道的假金丹,實力非常的弱。
「真人有禮了,貧僧即是當年的法慧。法覺師弟來信說,您想問幻月寶鑑和雲台峰的事情是吧?」
看來她就是他了,這法慧的聲音也一點聽不出是個男人,不過倒是挺直接了當的。
「正是,我此來正是為了請教師太……道友……」
法慧打斷他道,「有法覺師弟書信在此,真人想問什麼,貧僧知無不言,這裡也不藏著掖著了,只想請求真人,能否先布施八千貫現錢。」
「八千貫!」李凡差點被一口唾沫嗆死,「你們師兄弟真當我提款機啊!」
法慧嘆了口氣,合掌拜道,「真人容稟,貧僧也是實屬無奈,您既然見過法覺師弟,該也知道我同輩師兄弟也都修到真人境界了吧。
其實我原本的資質也不差的,只是應了雲台峰那一遭劫數,陰陽逆轉,身體不調,本門的功夫不能寸進,還屢屢有走火入魔的風險,所以貧僧也只好散功重修,轉投到鐵杏庵門下修女子的功法。可誰想到了金丹境界以後,依然是陰陽不調,真元難鑄。
貧僧蹉跎了許多年,終究沒有自己開創一條新道的悟性,不得已只能改用仙宮的外丹續命,如今天人五衰的痕跡顯露,只怕我的壽元也要盡了。誰想天無絕人之路,此次前山的法會上,居然難得有三十六顆神嬰丹現世!
此番有此等機緣,若是傾盡家資,說不定貧僧也能求到一粒續命!還望真人助我一臂之力,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李凡聽得眉頭直皺,三十六顆神嬰丹這麼多?難怪吸引了那麼多金丹修士過來呢,「可區區八千貫……就能買到神嬰丹了?」
法慧搖頭,「那當然不夠,神嬰丹向來是公卿勛貴獨享,通常都是三垣賜下,十二國中能煉製此丹的宗師都很少,仙宮求丹的修士何其之多,尋常是流落不到民間的。
這次也是貧僧相識的好友告知,據說已經拍了十二枚,估價差不多在四十萬貫上下的。這八千貫只是入場的茶水錢。」
李凡的三觀都被震撼了,「八——千貫茶水錢???」
法慧嘆息,「這法會本就是蕭家辦的,在鐵杏庵不過借用個道場,來的都是九江附近的門閥豪族,光入場就要交一萬貫,貧僧也只是客居鐵杏庵修行罷了,手頭只有兩千貫現錢……
不過貧僧這些年積蓄了不少材料,手上也有些法寶神通,若能湊夠一萬貫進場,或許可以找相識的家主,許諾做門閥的侍奉,或許能求到一顆神嬰丹續命。」
李凡,「……」
好吧,入場費就一萬貫一萬貫的收,蕭家真是狗日的能賺錢啊……而且隨隨便便還能扔三十來顆放神嬰丹出來流通,招招手能釣來法慧這樣的修士投效,那湘東王府那麼多元嬰一點也不奇怪啊……
不過他們到底哪兒來那麼多神嬰丹的?難道有丹道的大宗師?而且煉這麼多丹得花費多少資源啊!震國的國力未免也太強了吧?
雖然八千貫光買個入場實在有點扯蛋,不過法慧這樣的修行日久,至少三次成就金丹的修士,應該也不至於連幾千貫還拿不出來,大概也就是一時周轉不過來,生怕這籌錢的功夫錯過了機緣,剩下的神嬰丹給人買走了吧?
李凡想了想,救急不救窮,何況這種交錢才能展開的劇情大概也躲不過去,大不了等散會了去蕭肥羊家裡借點花花就是了。於是也不多言,爽快得把那一梯籠金餅拿出來遞給法慧。
「想不到道友如此仗義,慷慨解囊!此恩貧僧銘記在心必定報答!」
法慧顯然真沒見過李凡這樣大器的人,尤其他幾個師弟都是扣扣索索的,那簡直是感動萬分,激動得道,「多謝道友相助!您且在庵堂稍坐幾日,等我從雲台峰迴來,無論求不求得神丹,您有什麼要問的,一定如實相告!」
「恩?幾日?雲台峰?稍等稍等,」李凡眉頭一皺,攔住她,「不是在鐵杏庵前頭交易嗎?從雲台峰迴來又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