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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不止是威力奇大,學得一擊出其不意的殺招。李凡嘗試不運劍氣,只單純以神識催動赤脈童子劍法的運勁路線,發現居然還可以大幅增強目力。
這邊修煉的一會兒工夫,已經可以隱隱約約看著雲霧間騰挪的群龍了。
不過有一說一,其實看久了吧,龍也就那個樣,和壁畫上的差不多,而且這會兒正如一大堆麻花似得卷在一起,廝打嬉戲。看起來一點也不威風,還真有點和畜牲似的。哈喇子迎風亂流,要是哪條的逆鱗被觸著了,還有一陣翻滾嘶嚎,打落好多須髯。
瞧了一會兒,他又瞧見陸師兄也駕馭著一道遁光,出去繞了一圈,在四條小龍首角上各拍了一道符籙。
大概察覺到李凡的視線,陸瑜回來,直接落到周圍朝李凡講解道,
「這些幼龍正是生長的時候,每三五年都要蛻一次皮,蛻下的鱗爪皮角,龍涎龍脂都可以煉丹入藥,在蒼龍澗與蟠龍伴生的珍稀藥材也有不少,這會兒正有弟子去收集呢。
我們此番去的遠一些,等會兒就離開墨竹山的地界了,保不準會有些膽大妄為的散修見著真龍,生出貪慾來偷盜搶奪。
我已經打了墨竹山的法符在龍首上明示,清月你等會兒若再見著有人敢出手盜龍,就不必再與他們多費唇舌了,直接祭出法劍斬了就是。」
「是師兄。」
殺人奪寶也是仙俠流傳統套路了,參考玄天劍意這種老派修士的三觀,李凡也估計到這些修行者大部分都是半道打劫起家的。當即謹慎得把分給他的那柄法劍抱在懷裡戒備。
這時李凡才突然注意到,這把四尺長的大法劍還挺輕的。原來飛劍都是這樣的麼?不如趁別人不注意,抽出來看看,到時候再把符貼上就是……
『玄天劍意表示,宿主不要作死,這可不是飛劍,是把當作禮器使用的術劍,劍身是實木,上刻符咒封印了墨劍斬出的劍光,尋常金丹以下都是一劍秒殺的,元嬰真人大意之下也要重傷。宿主境界太低,拔出來萬一被劍光斬了救都救不回來的。』
靠,老子是那麼傻吊的人麼?
李凡悻悻得把差點掀起一角的黃符貼貼好,抹抹平。
然後鯤又游過來打岔。
『鯤表示餓了,不要喝水,要吃朱果。』
不是說魚的記憶只有三秒麼,咋還惦記著朱果呢……
再瞥瞥那邊拖著哈喇子翻滾的幼龍,看起來這智商還不及鯤呢……
算了,搞不好鯤還好養一點呢。
於是李凡也就不在船尾傻坐著觀察龍的生態了,拍拍道袍站起來,抓起鯤,摟著劍,從玉佩里取出茯苓準備的食盒,到前邊招呼陸師兄和另外兩個童子一起用餐。
他們也欣然應允,各自拿了些準備的糕點果脯的擺了一桌享用。陸瑜也是個年青的,也不擺譜,還拿了壺甜酒出來分給幾個童子吃。
畢竟牧龍這種事吧,聽起來還挺高大上的,實際上也就和放牛放羊差不多,就一路跟著照看罷了,其實是挺無聊的。
這樣邊吃邊喝的,李凡也和三人逐漸聊開了。
陳道通和元玄寶是同一批拜入婁觀道梁真人座下的弟子,一個性子溫和爽朗,另一個稍有些沉默內斂,兩人不僅是結伴雙修,之前練氣期的時候,就是興趣相投的摯友,再之前兩家還是有些淵源的世交,祖上也都出過墨竹山的弟子,雖然沒有正經成就金丹的仙人,但都可以算是修真家族出身的。
而陸瑜的出身就更正宗一點,陸家祖上就是早年遷到此地的散修門派,正兒八經有家傳秘法的修真世家。也有這麼一層關係在,由他帶著這兩個修行界出身的童子。
而且,原本他們這一組牧龍的童子裡,還有一個也是修真家族的子弟來著,可惜前段時間被玉蟾婆吃了。他的位子就給李凡補上了。
「呃,這玉蟾婆是何物?」李凡這時想起,他最初被從人間道綁來竹山,好似也有這玉蟾婆的一分『功勞』在。
「還能是何物,就是只癩蛤蟆。」元玄寶冷冷得說道,看得出提起來就心氣不順。
陳道通搖頭苦笑,「玄寶慎言,不要得罪了前輩。」
「哼!」玄寶扭過頭去不說話。
陸瑜給他倒了杯酒,又朝李凡說道,「玉蟾婆是南邊瑤光洞的化神大修士,它們一脈和我派爭奪墨竹山洞天福地已久,經常來挑戰山主。
前陣子玉蟾婆又來弈棋,輸了一招,借著被打出法相的工夫撒潑,吃了我門中不少童子弟子。」
李凡猶豫了一下問道,「既然不是山主的對手,還就這麼讓它吃?這瑤光洞很強麼?」
陳道通解釋,「強也不強,只是南邊十萬大山,可不止一個瑤光洞,虛月當空這些年來,每個洞每個山,怕是都有化神,元嬰的坐鎮,加起來的數量可不少了。
這些妖魔平日裡自相殘殺相互制衡,還不足以為患。而且靠著山主威壓,逼著它們自己選出代表來賭鬥洞天福地,已經緩和了不少爭端了。
但倘若山主動手,滅了瑤光洞,恐怕反而會再開殺伐爭執,激起更大的禍患來。」
陸瑜也道,「而且仙宮那邊對我們割據離國也早有不滿,離國御史大夫文瑾也是個不甘寂寞的,最近在離秋宮借力打力,挑撥觀主和南宮仙家的爭鬥,想火中取栗,為離國朝廷從仙家兩頭漁利。比起這些山野間的妖孽,恐怕還更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