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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你屁事!」女修繼續撒潑。
男修也是冷笑,「呵,我玄門碎了她肉身,縛了她真魂,閉在爐中調教個三五天,一樣不愁手段,叫她開口。兩位師傅若無這般本事,那還是讓一讓,免得傷了兩家的和氣,壞了一世的修行!」
黑頭陀二話不說,把腰帶一抽,取出個口袋來,蒙頭把李無垢一套,往肩上扛了就走,壓根不搭理王屋山的道侶。
「好膽!死!」
那女修氣得三屍暴跳,把手一指,法寶飛刀雷火大作,一刀斬向黑頭陀脖頸。
頭陀躲也不躲,任由她一刀把頭砍了,卻血都不流一滴,把肚子顛一顛,竟又從軀幹里長了一個出來。
「妖魔找死!」女修大怒,抽出雷符,但卻被道侶抬手攔住了。
原來此時第三組追兵也到了,這一回是一個高家的元嬰將,身穿重甲,手持彎弓,還有一個裹蒼頭的親兵,扛一把斬馬刀,也有元嬰境界,雖並不是擲戟逼退李凡那個,眾人也不敢忽視這些親衛。這兩人騎的是霸府那些食龍肉的軍馬,雖然不及法寶迅疾,速度倒也不慢。
見了高家的人,黑頭陀直接把布袋口子打開,露出被擊暈的李無垢來邀功,那領頭的元嬰將白撿了功勞,真是開心急了。
「哈哈哈!多謝王屋山和天龍山的道友出手!竟能活捉刺客,世子必定大大有賞!」
王屋山的修士一看高家的人到了,知道事已至此,便忍下怒意收回法寶。
「豬一樣的東西,你給我記著!」
和尚頭陀也不多言語,似乎不想再多深究。頭陀直接把布袋遞給親兵。
然後一隻血手搶在親兵之前,把布袋接了過來。
「咳咳,諸位,此人與我有緣。」
將軍,親兵,和尚,頭陀,男修,女修,六個人,十二隻眼睛,死死盯著那道人形的血影。足足有三息的時間,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開口,甚至連大聲呼吸的聲音都沒有了,仿佛時間都禁止了似的。
李凡瞅瞅這個,瞅瞅那個,
「我說,這個我帶走,應該沒有人反對吧?」
依舊是一片沉默。
這麼給面子,李凡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我就當你們默認了啊,謝謝啊,回吧,都回吧。」
王屋山的兩修士立刻遁光而走,頭也不回,將軍和親兵策馬狂奔,深怕爹媽少生兩條腿似的。倒是頭陀和尚挺有禮貌,皆合掌行禮道,「多謝神君不殺之恩。」
李凡見這兩個還能溝通,和善得笑笑,指了指李無垢背上的刺青問道,
「這到底是個啥玩意?」
頭陀開口,「藏寶圖。」
臥槽?藏寶圖?藏的什麼?
和尚補充道,「據說是北伐軍三次北伐,從妖族神殿中擄掠的奇珍異寶,當年大司馬想私藏這些寶藏,才被仙宮刺客所殺,大司馬親信舊部便將各處寶藏的位置,分別紋在子女的背上偷送回河北。艮國主只找到了其中一部分,就能以一州之地,與朝廷對抗,因此至今仍有許多人還不放棄尋找這些珍寶的。」
李凡一時好奇,「你們不眼饞?」
和尚合掌道,「名利聲色,血肉苦多,過眼雲煙,虛無泡影。」
頭陀看看李無垢,又看看李凡,「我是河北人。不殺北伐軍遺孤。」
李凡點點頭,擺擺手讓他們自去,不過他也不急著救醒李無垢,又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大概也就盞茶的工夫,光華一閃,一個蒙面道姑出現在他面前。
李凡稽首道,「韓神君,別來無恙。」
那道姑,峨嵋韓香墨眯起眼,盯著面前的血影沉默了一會兒,「不知是哪位道友當面。」
李凡笑笑,只瞧瞧李無垢,「神君莫非是為了此人來的。」
韓香墨的性子自然不屑隱瞞,「不錯,劣徒還有些塵緣未了,只等她辦完了事,了卻因果,我便帶她重返峨嵋。」
好傢夥,原來李無垢成了韓神君的親傳弟子啊,難怪作那麼大死還無咎呢,有韓神君出手,十萬大軍都得灰飛煙滅,化神老魔也是一巴掌一個直接拍死,高家的還有命?按照師父可以插手弟子殺劫的道理,說不準剛才再等一會兒,只要韓神君趕到,這事兒還真成了呢……
「既然如此,令徒就請神君帶回去吧。老實說她本事太差,四個人就頂不住,比我徒弟差遠了。還需多加磨鍊啊!」
李凡隨口吹了兩句,見韓神君眉頭一皺,也生怕惹怒這種等級的高手,他現在還真受不了對方一掌的,不敢再裝,直接遁身而走。
總之李無垢的劫是過了,顧盼盼那個妮子麼,有她同門師長靜瑤在側,大概也不至於遭到高家屑小責難。
而且這次鬧的有點大,一群人行刺的是好不容易歸附朝廷的河北軍閥,艮州高家的使團,又是太傅大力拉攏的盟友,三垣怎麼著也得有所表示,派些兵馬來掃蕩魔教刺客,安撫地方藩軍的。
於是李凡也不好在附近久留,先將分身偷偷遁回三垣,藏到正在疏通開工的舊運河河道中,暫時避一避風頭。
至於雲台峰本體這邊麼,倒沒啥有趣劇情,下下棋,做做題,聊聊天,搞搞學術,其實到了宗師考試的時候,重要的就不是破解什麼老師出的,有一個準確答案的謎題,而是破解那些自然出的,還沒有標準答案的謎題了。所以能取悅評委的已經不在於你能考幾分來,而是你能帶給他們什麼,新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