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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都行嘍,你這說了和沒說不是一樣……
那個高道兄也在一旁連連搖頭,「陸師兄一身死,陸家居然如此內訌,日後被仇家找上門來,還如何團接自保?唉,看來陸家這樣的古仙族,也難免衰敗的啊。」
而下邊的道場已經布置好了,陸荇陸磧兩個入場,在靈堂前頭院子裡,一東一西站著,都是底下黑衣法服,外邊披麻戴孝的穿戴。也不避諱外頭好多修士,好像是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決個陸家的家主出來。
這就有點幼稚了,李凡摸摸下巴打量著下邊兩個大約是想憑此一戰,逆天改命的年輕人。
完全是被那些親戚忽悠了,任他們哪個贏了,都是庶子女的出身,資質再好再努力,又如何使喚得動陸家那些偏房外室的資源,說不定隨便哪個掌柜都敢糊弄了。但這種事吧,到底是陸家的家事,外人真不好摻和。
這兩人走到大庭廣眾下一看,那相貌,就和陸師兄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眉眼間至少有七八分相似。陸荇面部線條更柔和一點,身子白皙纖細,顯得溫婉一些,但骨子裡自有一番英氣,不是個唯唯諾諾怕事的小女子。陸磧就更高瘦一點,皮膚也偏棕,大概是經常風吹日曬的,眼神頗為銳利。有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倔勁。
總算他們兩個還知道這種時候開打,已經太失體統了,如果見了血那陸家就不要臉了。所以家裡也不說是正經比斗,走出來兩個都用的木劍,對外邊客人們給的解釋是,兩人劍舞一曲,給父親送行。
那大家就假裝信你們是在劍舞踐行嘍。
畢竟明顯看的出來,這兩個年輕人的情緒已經完全被挑撥上頭了,那悲憤的樣子也不能說是假的。庶出子女在這種年頭就是沒人權的,他們能有今日築基的境界,要說陸師兄沒細心教導過絕不可能,兩人眼眶都是紅紅的,完全是宣洩這些年情緒似的,上來一拱手,就直接開打了。
不過好弱啊……
李凡也不是陰陽怪氣哈,是客觀陳述事實。
高情商得說,他們劍舞的還不錯,合著曲子,倒還挺好看的。低情商的說,假動作太多了。
又跳又躍的,還要騰空轉體三周半,你舞一個劍花上來,我就還一個大風車,不像是殺人的劍技,倒向是在拍武打片,動作觀賞性還是挺強的。李凡起先還有些擔心,可這麼看著頂多就是敗者被打個披頭散髮,鼻青臉腫,損點面子罷了,總不能木劍也捅得死人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水平,真要是碰上了李凡之前經歷的那些事,不說那個妖道了,就連那個假大鬍子的偽御劍術,殺起人來也比這種花招利索。
『玄天劍意表示,竹山垃圾劍法。不過這也不算技擊殺人的劍術,是日常練著舒展筋骨,促進動作協調的,可煉體的功效根本排不上號,還不如那些霸體功呢。』
李凡若有所悟,看一旁元玄寶面無表情得瞧這兩個後輩決鬥,湊上去問道,「玄寶兄,你覺得他們的招式如何?」
元玄寶聳聳肩,隨意點評道,「一般般吧,築基也沒兩三年,外功能耍成這樣還算不錯了。」
「那他們與那些江湖人比呢?而且這種水平……如果練到玄寶兄你這種水平,可打得過巡山衛那些甲士嗎?」
元玄寶斜了李凡一眼,「你還想著那客棧里的事呢,想私自找那太監報仇?你今年才幾歲?修行幾日了?以前也沒練過武吧?會些什麼遁法劍術?一口道息又能使幾次來?」
李凡聳聳肩,這不是冥冥之中有些人還指著他現在就應該拯救蒼生,不出去維護世界和平就是聖母婊白蓮花麼。
元玄寶瞥了他一眼,「清月,你別怪我說的不中聽。可你能從煞屍手下生還都已是造化,殺得那個金丹,更是撞了天大的鴻運。要知道,就算我們築基期的修士,身體能比一般武林人士更強些,更快些,但終歸還是凡人的血肉之軀,擋不住刀劍的。真要在這個境界下與仇敵拼殺,倒不如去搞一副強弩,再穿一套札甲護身,那可比什麼法寶都來的實在。
聽我勸,等你成就了金丹,鑄就金身,養一口有品級的飛劍,再想著行走江湖,報仇雪恥吧。」
『玄天劍意表示,這小子說的不錯,宿主不用走彎路,先閉關!蹲他個十七八年的,成就五鬼神藏金丹,然後咱們就去雷澤開幾匣飛劍來練手。上次那劍丸其實不錯,可以加入本座的收藏,可惜讓這小樣的溜了。』
就是『等老夫神功大成就出關把你們都殺嘍!』那種套路麼……
道理到也是這個道理,等滿級才好出去作死,咳咳,了結因果。
但問題是,按照太極仙道的修行,練氣到築基的關卡是物質上的,有足夠多靈炁,磕幾個五行大寶,怎麼著都能築基了。
可築基到金丹的關卡,就不止於炁的質量要求了,還有天賦。
純理論得說,要先把炁海里的真炁煉成液態的靈髓,然後再將靈髓凝結成金丹。
具體到李凡的情況,第一個階段只要修成五行劍鬼,再有足夠的靈炁供應,時時打熬,或者拜拜月的工夫,也就差不多能煉成靈髓了。這種煉成靈髓灌注,但還沒鑄就金丹的時候,即被稱為築基期圓滿。
但第二個階段,也就是突破境界。要將靈髓凝練金丹的過程就比較玄妙,需要一定的悟性和耐性,很多人一輩子都突破不了。以至於連李凡這種資質的,玄天劍意還是保守給估了個十七八年的時間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