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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劍意表示,所以宿主你也殺一個就懂了嘛!』
這種事情要先調動情緒的好嗎!沒聽過都是激憤殺人激憤殺人,他剛喝了一肚子涼茶哪裡有那個怒火喲……
李凡瞥瞥嘴,看看地上的屍骸,怎麼說呢,殺猴子還是有用的,至少現在,他不至於對這種血漿片現場有應激反應了。而且還有一點,走進廟裡頭一眼就看得到了。
這些人真的該殺。
好好一個佛門淨地,你就算不信這些,來爬個山,上柱香,吃些齋菜,呼吸些新鮮空氣不也挺好的。
但叫這些外道占住之後,可是整出花來了,就看見滿殿的神龕都被換成了魔形怪像,一眼望去連一個正經盤腿打座的都沒有,全都盤在一起修的歡喜禪。而且一些魔像上還『裝飾』著殘骸和皮囊,想來是這些邪修自己爽還覺得不夠,要讓魔尊們也爽一爽,就把殘屍皮肉給那些雕像套弄披掛上取樂,還把殘肢斷臂拜成各種雕飾,拆下來做出各種道具裝飾給魔尊擺式……
張翯看了一眼,衝出門口去嘔吐了。
李凡嘆了口氣,不過是些練氣築基的雜派修士,已經不把人當人了……
璇璣居士一聲輕嘆,發動步搖,把掛在雕像上那些不得人型的屍骸,用光照了驅散其上的煞氣。而金棗放出她的痰盂,一具一具收起那些凡人的屍骸。
青果拱拱手道,「真人,我們三個此番已經得了不少好處,就不往裡走了,在這替這些無辜百姓收斂屍骸。」
姚真人點點頭,「有勞幾位了,九皋的小侄孫心性還不夠,就讓他在外頭緩緩,我們再往裡走。」
李凡點點頭,跟隨姚真人繼續進入內殿。
這一路上的修羅景象,就不用過多記述了,只能說這些邪派被諸國追殺,驅趕出來,真是不無道理。
基本上每一間偏房都給搞成魔窟,滿地血肉斑駁,幾無落腳之地。看這血繼都未乾涸的,恐怕是這些天台山的邪修,知道墨竹山殺上門來,大限將至,禍到臨頭乾脆最後快活一把,於是前邊半夜裡都在肆意洩慾,臨逃跑前,還把廟裡凡人都打殺了。
走進來一瞧,居然一個倖存的都沒有。
「該死該死該死……」
親眼見了這番景象,李凡是委實生不出半點同情或是噁心,心口只有陣陣怒火上竄。
「外道散修,沒有師門約束,也不拜正神正教,就是如此為所欲為了。」姚真人也收起笑容,袖子一揮,從袖子裡扔出一個青色葫蘆,那葫蘆口裡又有涼風一卷,就現出一個白衣書生,臉上用一塊黑色方巾遮住,虛影浮空,仿佛剪紙一般飄在半空。
『李凡的心情下降了1點』
姚真人朝那書生道,「這裡的屍首,煩請朋友收斂了。」
那書生拱手一拜,青葫蘆就漂浮著,一具一具收起那些被打殺的屍骸。
李凡深呼了口氣,默不作聲。
姚真人看看李凡,「你這年紀,心性煉的還不錯啊,那繼續跟著我走吧。」
第三十八章 誅魔
再往裡間的內殿,明顯被大戰毀壞了大半,還未曾休整。大概是前兩天被襲擊時,戰鬥席捲砸毀的戰場,地上還散落不少幡旗,刀劍類靈寶的碎片。星星點點的,仿佛落了一地碎瓷。
姚真人掃視戰場,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這裡有好一場大戰,天台山群魔的法寶都給砸碎了,這才省卻我們不少事。不過只以築基境界御法寶爭鬥,還是太勉強了,爭鬥得如此激烈,肯定都力竭了,這樣難免神魂受損,正經法寶也沒搶著多少,還傷筋動骨的,怕是得養上好一陣子了。」
李凡看著那廢墟之中,好多已經開始發臭的魔僧屍骸道,三天了,連自己人的屍骨也不收斂麼,「好歹除卻這些魔頭,也算是件好事。」
姚真人卻搖頭,「這些算甚麼魔頭,不過是些小丑。大概都是些盜墓偷功的江湖人,殺人越貨的山賊,朝廷通緝的江洋大盜。也不論道心,只要夠膽子入伙就傳授些左道妖法收編了,湊數的匪類,散養的鷹犬罷了。」
姚真人往場中掃了一眼,忽然笑了笑,伸出劍指隔空一點,「你瞧,這個倒勉強算個魔頭。」
他話音未落,隨手一道劍炁打出去,快到看不清劍影,就好像開手槍一般『砰』得一聲爆響,指尖炸開的音波將周圍的塵埃碎瓦都掀起來,接著就見不遠處大堆的廢墟垃圾堆炸翻開來,裡頭『哇!』得一聲慘叫,摔出個光膀子的大光頭。
乍一看這傢伙的樣子,胸門被撇開一條猙獰刀口,肚腸都流出來一地,全身血灰泥漿,撲鼻惡臭,還以為是腐爛的屍首呢,可此刻卻捂住了心口,嗷嗷叫著在地上撲騰,分明就是個裝死的。
「這是個金丹的,龜息法閉神法晗光法,可都使的很不錯呢,瞧瞧,還自己劃拉一刀,躲在屍堆里藏著,連九皋都沒瞅著他哩。這種才是心狠手辣,經驗老辣的魔頭啊!」
姚真人一邊向李凡指定江湖經驗,一邊劍指連發,砰砰砰砰得,把那剃了個頭就假裝彌勒的大和尚,四肢關節統統打爆,軟骨肌肉都像被炸得碎片亂飛,堂堂金丹的魔頭只能和泥鰍似的撲騰,被打得哇哇大叫。
李凡看看姚玄洲,見他只是攏起袖子在旁站著,卻始終不直截了當得擊殺了那撲騰哀嚎的光頭,於是也知道他的意思了,「謝真人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