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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澤天手掌貼著,能感覺到黃夫人本來亂跳的心室,突然猛跳了兩下,知道對方聽見黃儒的話了,立刻心生一計,突然開口道,
「哦,我懂了,聽說貴府還有個三少爺黃靖,是家主夫人所出,在墨竹山得罪人,受了重傷,這次就是請我師父來醫治的。
看來,這次就是你們下的手,想除掉這個大敵,爭奪家產。所以才都來結交我這個平平無奇的年輕弟子,大約是看我和他差不多年紀,又是一屆的,有下手的機會,可以無聲無息幫你們除掉後患吧?」
黃夫人渾身一顫,心肌亂跳。
黃儒也是楞了一愣,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哈哈哈笑著,把手裡的儲物玉換了一個放下,
「朋友說笑了,這裡有寶鈔三萬兩,算是給您的投資。
鄭師弟天資聰慧,資質驚人,必成大器,以後若有缺用度的時候,只管來黃某家裡取用。」
鄭澤天點點頭,「我考慮考慮。」
黃儒笑著抱拳,「不打擾道友養傷了。」
見黃儒走出去,還開啟了丹池旁的法陣,知道不會再有人來結交了,鄭澤天鬆了口氣,手一托,把身下的黃夫人從藥液里抱出來。
黃夫人被封著穴道,趕緊閉目裝睡。
鄭澤天眯起眼瞧瞧她,「怎麼,裝暈啊,還要我口對口度氣給你啊?」
他說著順手往黃夫人下腹一撫,輸入一道真氣,感覺暖流沖入體內,刺激得黃夫人也裝不下去了,面頰粉紅,對面前這小子怒目相視。
鄭澤天根本不在乎對方嗔怒的拋媚眼,抱怨似開口道,
「你都聽到了吧。哼,黃家爭奪家產,把我也給卷進去了。
那個黃靖好歹是墨竹山弟子,還和我有一面之緣,我可不會觸犯門規,殺害同門的。但那兩位幾萬兩幾萬兩得砸錢,說不準就有人昏了頭答應。
到時候萬一把我也牽連進來,說都說不清楚,真是晦氣!」
被他一提醒,黃夫人猛然醒悟,現在不是在乎被這小子輕薄的時候,她的兒子可是有性命之危,立刻用哀求的目光望向鄭澤天。
鄭澤天聳聳肩,
「你這麼看著我也沒用,你一個陪床的侍妾,知道這種事情,就算我不殺你,他們能讓你活嗎?
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給你出三個主意吧。
下策呢,就是把聽到的事情去報給你家黃老爺知道,賭賭看他是會大義滅親,還是家醜不可外揚,把你給除了。
中策呢,就是你拿著這兩個儲物玉直接遠走高飛,反正黃家的事情和你無關,我也當作不知道,幾萬兩寶鈔夠你過活了。
上策麼,就是你把今天的事情,報給那黃靖的娘,黃家的主母知道。她為了保住自己兒子,也得想方設法保你一命的。」
黃夫人也聽出鄭澤天這是勸『侍妾』向『夫人』報信,變向是在救黃靖一命,不由身子一軟,渾身輕鬆了不少,美目中多了絲絲感激。
鄭澤天感覺到對方的心跳和氣息都舒緩下來,也是鬆了口氣,知道黃夫人不會跳首跳腳和自己拼命了。於是伸指在黃夫人身上連點,給她解開了穴道。
「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吧。我要清修,就不必按摩了,還有那些儲物玉,我若接了就是沾了因果,不替他們做這些事情都不行。
你拿走做個證據吧。」
黃夫人慾言又止,最後還是沉默著朝鄭澤天點點頭,遮著胸口出水,取了儲物玉離開了丹池。
鄭澤天總算是鬆了口氣,這一晚上鬧得,整得他汗都出了一身。可是他也沒有悠閒在池子裡桑拿瞌睡的時間。
公司的刺客不知道今晚會不會來,雖然通訊器用計叫黃夫人拿走了,不至於身邊多個眼睛,但黃武既然是公司的人,搞不好家裡也會有些監控無人機之類的玩意。
於是鄭澤天也不敢久留,又嗑了顆九花丸,多少回點真氣,算算黃夫人已經走遠了,便也起身離開丹池去找宋大有。
此時他們一群墨竹山修士還在客廳喝酒呢,黃家已經把桌椅和打碎的珊瑚都收拾乾淨了,宋大有,商峰主,黃老闆,還有那些來赴宴的墨竹山修士,明顯都是相互認識,幾十年的交情了,聚在一起開懷暢飲,對月高歌,一個個喝得醉醺醺的,倒是逍遙的很。
鄭澤天也不上去打擾,就坐在廳邊看著他們,一邊消化九花丸的道息,一邊剝栗子吃。
真好啊,以前他也有好多兄弟,一起喝酒聊天……
可惜他們全都死了……
「師兄,師兄……」
不知坐了多久,鄭澤天突然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扭過頭,只見靈嬋正在廳外朝自己招手。
下意識起身向她走去,但走出三步,看著對方臉上說不出的,哪裡有些怪異的笑容,還有濕漉漉的頭髮,他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這不是靈嬋。
「師兄,跟我來,跟我來。」
『靈嬋』好像在捉迷藏似的,在前頭輕快得跳躍著,引著鄭澤天在黃府中穿梭。
鄭澤天面無表情,跟著對方留下的潮濕的足跡,來到後院一處偏僻的園林中。
「師兄,師兄,在這兒,師兄……」
『靈嬋』的聲音,從假山深處,一口古井中幽幽得傳出來。
怎麼,邀請他下去啊,好啊,那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