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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蒼松仙君,更是早就功成九轉。我想,說他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無敵,也不過分了吧?」
乖乖隆地動……那老蛾子這麼屌炸天,嚇得他心情都掉了一點呢……怕不是他那個功成九轉,也是只數到九為止哦……
李凡看看懷裡的盒子,又看看這須臾之間兩人已經飛回了墨竹山洞天,想到幾經周折,終於見到觀主本尊,可以『詳細的見了面再說』,便也不再拖沓,直截了當得問了,
「觀主,您剛才說親眼見過,莫非是指當年羅教和三大派鬥劍之事?我聽那顯化說,您和山主,當年還從三大派手下救了羅教的雁行雲,莫非您也是……」
觀主搖頭道,「顯化道君說的太客氣了,雖然同是元嬰境界,但當時我和山主,只能算南疆散修,若論實力,自然是不能和那些真傳道子相比的,只是當時他們斗得慘烈無比,炁血耗盡,我們才能僥倖逃得一條生路罷了。
其實我和山主並非羅教中人,只是和雁兄弟有交情,他雖然邀請過我們,但因為南疆實在地方偏僻,才沒及時趕上當初的結義之盟,太平之誓,我們也引為憾事。後來聽說四教鬥劍,才來相助,只可惜當時實力低微,並插不上手,就只能在外頭遠遠得看一眼,偷偷替朋友收個屍罷了。」
是麼,收屍……雁師兄大概就是那個時候兵解,轉世成妖的吧……
對了,兵解,轉世,雁行雲,觀主……
李凡想到之前玄天和蒼松的話,猶豫得道,
「觀主,您收留我,還如此庇護,該不會,是因為我可能是雁師兄的……」
觀主抬起手,拍拍李凡的肩膀道,
「清月,往昔的是是非非,殺伐恩怨,都是過眼雲煙,我也知道仇恨是最難放下的,但如果人都死了,恩怨還不能了結,都轉世了,還要再追著宿怨尋仇,那這世道,就真的永無寧日了……
所以我墨竹山收徒,是不算前世的,你曾經是什麼人並不重要,曾經有什麼債,也不用再糾葛,只記得你現在,是我墨竹山的弟子李清月。
要做什麼樣的人,走什麼樣的道,都由你自己決定。
只要你能銘記本願,不愧對天地人心,這便足夠了。」
觀主的語氣非常的淡然平常,壓根就沒有那種戲劇似的深厚情感。但李凡還是被這個禿頂男人電了一下。
如果不是剛才就三花洞開,他的道心,大概能再刷新一遍吧?
於是李凡正色點頭,向觀主一拜,
「謝觀主教誨,弟子李清月記住了。」
觀主微微頷首,「很好,你的悟性和德行我一直很放心,之前擔心歷練還少了些。但你出去中原一趟,也見了世面,如今你是山主指名的墨山巨子,梁師兄也已經將婁觀道統傳到你手上,剛才更過了峨嵋的劫數,氣運在身,我墨竹山的未來,可以託付到你身上了。
不過本門的機要秘事太多,一下也不可能都講給你聽,就一件件來吧。首先是當務之急的第一件事……」
於是觀主帶著李凡,身形一閃,直接來到山主的院子裡,那三個花妖女婢也顯形出來叩拜,看眾人眼神望向自己,李凡也反應過來,取出裝了墨山滿門人頭的花盆,遞給觀主。
而觀主把花盆托在左掌中,雙目半閉,右手掐算,
「天虞的道行還行,其他人還需要些時日才能找回本我,暫時不能幫他們塑體,還得再養些火候……」
然後觀主右手往花盆中一探,嘩啦一聲,把那戴者面具的,山主的巨大頭顱提了起來,鮮血從花盆裡溢出來潑灑了一地。然後把山主的腦袋遞給一名女婢,囑咐道,
「請道友捨身飼獸,但不要投餵給那些太兇的,選些元嬰的即可。」
分到山主腦袋的女婢一邊屈膝稱是,一邊歡天喜地得,把那碩大的腦袋抱在懷裡,使勁蹭蹭山主的亂發,也不在乎臉上身上被血濺滿了,嬌聲笑著,小碎步跑入後院消失了。
而其他兩人羨慕嫉妒恨得盯著她的背影,似乎恨不得去搶了首級和她換似的。
李凡就『臥槽??』那種表情,心情下降一點……
然後觀主又從花盆裡,抓出一條少女的手腕,把越蘭子半邊身體拖出來,喚了一聲,「天虞。」
越蘭子的脖子撕裂開來,仿佛長出一張人面,借著聲帶說話,「觀……主……」
李凡就『臥……槽……』那種表情,心情下降一點……
觀主催促著,「天虞,出來重生了。」
那人臉一字一句得說道,「越蘭……敗了……我要……兵解……」
觀主不由皺眉,「你想好了,兵解有風險的。」
那人臉呵呵呵笑,像漏風的喇叭似的,只呵呵得笑。
「罷了,由你吧,」觀主嘆了口氣,手扣住越蘭子的手腕,食指蘸著血在她脈門上畫了一道符,一邊扭頭道,「取寄魂之物來。」
李凡下意識去摸金蟬,而旁邊早有一名女婢,取出一對破刃斷柄的彎刀。
觀主飛速唱符,道一聲「疾!」,只見那張人臉,順著越蘭子的皮膚,寄生的遊魂似的從皮肉下翻滾著,遊動過越蘭子手臂經脈,在經過脈門血符的瞬間,突然冥冥中傳出一聲尖利的慘叫,隨機血符割開脈搏,一道血線激射到那對彎刀斷刃上,把女婢劈頭蓋臉染成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