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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就全程蹲在一旁看著,說實話他現在對三大派的觀感都好不到哪裡去,衡山死在他手裡的也不少了,人家過殺劫呢,還是不要隨便插手,惹得一身騷。
那暗中出手的修士掐訣,正要再補上一釘,結果了那女弟子性命,想不到另兩個蒙面人卻叫道。
「慢動手!」「莫殺她!」
恩?這什麼鬼?不是過殺劫嗎?
「搞什麼鬼!」那偷襲的也是沒趣,只好收了法寶湊上來說話。
李凡一時八卦,也湊過去聽,就聽那三人說道。
「那是白雲洞的寡婦。」
「白雲洞?」
「白雲神君,前幾年他家小輩在南海替山里爭了一劍的。」
「哦,白家的,可她怎麼會在這?今天不是她值守吧?」
「不管是誰,你下那麼重手幹什麼!」
「我,我就想傷她一下啊,都是從那邊換的贓物,誰知道還刻有暗籙的……」
「好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我們三個今天不能在山裡露面的,難道放她死在這!」
「能不能引人來幫忙?」
「哪有那工夫!要是那群神教的當我們放他鴿子逃了,還到哪裡去換宗門要的礦石!」
「那不如我幫你們把人送回去?」
三人猛得扭頭,看著無聲無息湊到身邊,戴者神主鬼面的李凡。饒是金丹修士,也不由驚出渾身冷汗。
李凡朝他們笑笑,「幾位有要事在身是吧,看你們又不忍同門身死,未免耽誤了事,不如就由我代勞如何,保證送貨到家,我們的服務是專業的。」
「你們……這位護法可是一直在暗處監視我們!我盟了誓會把妖神骨給你們,不會隨便找個牛骨頭糊弄的!」對面的蒙面人咬牙切齒。
李凡搖頭解釋,「我就是偶然路過。伱不要多心嘛,什麼妖骨牛骨的,我完全聽不懂。」
大概他這麼說,那三個是決然不信的,但面對這明顯碾壓的實力差距,愛信不信,也沒什麼選擇的餘地就是了。
「你……尊駕真能保證把她活著送回衡山?」
李凡手一攤,「不能,她要是半路死了,難道還算我頭上嗎?你們快點決定,我看她快沉下去了。」
「……好!有勞護法相助了!走!」
三個蒙面人一咬牙,背著偷來的東西遁走。
李凡也聳聳肩,把那什麼白雲洞的寡婦撈起來,給她塞了半顆長春丹續命,直接揣乾坤袖裡裝了。
他記得當初打青陽老魔時,衡山弟子白剪秋也是毅然出手的,還說南海搶了一劍,那大概是同一個白家的。本來他是想出手直接砍了這三個蒙面的再救人,但某玄天提了個建議。
「去露個臉,聊兩句,結個緣然後放他們走,說不定能把鍋撇過去。」
那就試試唄,反正李凡是沒啥損失的。
於是他也不繞圈子了,直接帶那白家的媳婦飛往附近衡山上清宮一脈的道場,自稱是一介散修,在雲夢澤發現重傷的衡山弟子,於是救了人送還回來,想換點儲物玉丹藥功法之類的賞賜。
那道場的衡山弟子立刻安排,派人把白家人送回本山。對李凡也挺客氣,並不因為李凡自稱散修就輕視,也不扣著他查問什麼的。只是友善得請他多住幾天,畢竟有人敢在衡山地盤上行兇,山里肯定要多關心幾句的。
李凡倒也表示理解,他正缺個地方可以安靜清修,出竅修煉元神法,便滿口答應。
那邊衡山道士也感謝李凡的配合,不僅立刻送來他要的儲物玉丹藥這些雜物,還附贈辟兵錢一百枚,並給了三張雷符,三張陣符,三張遁符,以答謝他救命之恩。
另外又開了張文書,給了枚上清道的木牌,這樣散修李藥師就算是衡山派的朋友了,不僅可以通行衡山境內無礙,更可以直接到上清道一系的子孫觀內借宿。
你還別說,衡山這種風格和其他幾大派又不一樣了。
峨嵋封山自守想著跑路,衡山就積極結交,拉攏天下修士。
蓬萊圈地自保壓榨一切資源供養內門,衡山卻對各山各脈一視同仁,雖然上清宮勢力最大,但黃庭宮,白雲洞這些道傳也都視為親密的盟友。
而衡山的門人弟子似乎也多出於民間,是師門長輩按照玄門的規矩精挑細選的。這和嵩山那種世家門閥聚集的地方『人脈之力』又有了明顯差別。
看得出,衡山表面上,確實和那掌門候選劉道銘所說的一樣,是胸懷天下的。
不過也別整那麼多虛的,說的雖然好聽,志向雖然遠大,但也要相應的實力才能支撐。
光是這麼接觸,李凡已經能看出衡山的最大缺陷短板了。
根本不用想,這麼你好我好大家好,修行資源肯定是不夠分的。一個最最簡單的道理,衡山弟子都沒有統一的制服,那把衡山劍是制式的,但李凡看了一眼就知道,那白家媳婦的劍也不是新鑄的,大概是白家祖輩傳承。比起蓬萊那種從頭武裝到腳,儲物玉丹藥葫里裝得滿滿的水準,確實是有差距的……
現在想來,峨嵋要不是死的中間斷代,現在估計就不止三老四祖要供養了,那還哪裡還有多餘資源搞什麼金頂跑路。也難怪堂堂的天下第一,但內門從金丹境開始就卷得那麼厲害,但在天下卻沒什麼動作。確實是財力和人力都不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