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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麼個『誤會』,可是害得至少兩個金丹修士,已經死在李凡劍下了,要是沒有袁天梟的提醒,那說不好死的就是他自己了。對了,還有袁天梟,羅教在這其中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呢。
一時李凡也揣測不明白,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李清月這個名字恐怕已經被許多勢力和李宥聯繫到一起了。光是逃到山裡躲是躲不開的。而且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情況,甚至還不是會被人陰謀行刺,或是被北派的門閥找上門來,請他去做什麼離國之主。
真正糟糕的情況,是墨竹山的上層,真的也以為他是什麼離國宗親王子,就為了『制衡』,為了避免宗門內亂考慮,不讓他李凡繼續在內門修行,把他逐出山門也說不定!
那他媽真的是倒了血霉,連求道之路都被斷了啊!
所以不能被動得躲藏,等著別人羅織一大堆陰謀往你頭上罩過來。
得化被動為主動,搶先出手!得趕在把這些事情成為定居之前,把麻煩製造者統統處理掉。
如果實在找不到幕後的黑手,大不了就把李宥的支持者全部殺光了,屠了郭家一族,自己斷絕了李宥在人間道的因果。那自然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他李清月的清修。
所有阻擋他道途的人,都得死……
『玄天劍意,餵小子!收心,有點失控了你!』
李凡猛得驚醒,這才發現剛才一瞬間露出的殺氣,已經把懷中的酒侍嚇得翻著白眼,口吐白沫,暈死過去了。
「這,劍意,這是怎麼……」
『玄天劍意,不是和你說了麼,你最近殺氣太盛了,你看你口水流的,只是抱著個侍女就要把持不住,我不叫著你,差點扭斷她脊柱,怎麼,是不是按耐不住,想把她和骨吞了。』
李凡猛得驚躍起來,差點把懷裡的酒侍擲出,定睛看時,那侍女的衣服確實已經給他隨手撕裂,白皙的脖頸上被涎水淌濕了一大片,手腕脊背的粉肌都被李凡的指甲爪開了道道血痕。整個人仿佛蓮藕刻的玩物一般脆弱,差一點就成了一塊死肉了。
李凡摸出銅鏡,照著臉,分明看到鏡子裡哪有什麼法術變化的錐子臉,只有一雙一黑一白,亮如星光,凶神惡煞的獸瞳,獠牙利齒暴突,連皮肉上的鬃毛斑紋都顯露出來了。顯然窮奇道體,已經被抱在懷裡的美味,熏繞在唇齒邊的芬芳,撩撥得凶態畢露饑渴難忍了。
『玄天劍意,所以叫你去找個金丹境界的正經雙修嘛,要不然反而要被撩撥的吃人了。當然吃人也是一種解決方案,你看你變化的窮奇這麼兇惡,就是想吃人餓的唄,那你吃上百八十個人吃飽了,也就把它的凶態壓制下去了。不過本座想你現在的道心也接受不了這種方案,也就沒和你提。』
李凡被鏡子裡幾乎如野獸一般的瞳孔瞪著,背脊上一片冰涼,咽喉里卻熾若烈火,艱難得道,「這,這哪還有三種方案四種方案的,分明是除了修你的劍經,已經無路可走了不是!別磨嘰了,我修太陰劍經就是……」
『玄天劍意,恩……其實本座想了想,轉修太陰其實也是治標不治本的,用殺意養劍,劍只會越養越饑渴,越殺越想殺,其實就和你的道體想吃人,吃了人只會越來越饞,胃口越大是一個道理。也不是個好辦法。
這樣吧,你再忍一忍,憋一憋,讓本座仔細想想看,還有哪一派的功法適合你這種情況的。唉,修為進展太快居然還會有這種稀奇古怪的問題的,真是喪心病狂……』
第一百零七章 所求
出了這種事,李凡也不好繼續在酒店裡頭待著了,現在他只感覺到周身皮膚滾燙,小腹火熱燥欲,胃裡好像石磨在盤一般難耐,只是瞥到有侍女托酒經過,北半球一顛一顛得顫抖,他都想撲上去把人撕了。身邊床榻上倒著的胴體,更是看都不敢看,光是聽著呼吸,他仿佛都能感覺到熾熱幽香,腦補出火熱散發出美味的人形軀塊,就想扭頭撲上去,把整塊肉一口撕開了,吞進嘴裡飽腹……
「老闆結帳。風緊扯呼了。」李凡猛得驚醒,把錢扔桌上,戴上帷帽就走出酒樓。
頭貼著竊聽符的鯤聽到暗號,也趕緊回來,吸溜一聲把桌上的酒菜水果都吞了,然後追著鑽進李凡袖子裡。
而李凡也沒走遠,他出了門,就直接繞到後門一條無人的街巷裡頭,盤膝坐在地上,盯著依舊指向酒樓方向的司南。
原本李凡是打算直接踹門,把那郭二胖綁了,逼問到底什麼人膽敢在幕後算計他李清月的。
但此時他的狀態實在不好,再若動手,可能真的要失控暴走,搞不好把那個白白胖胖的郭二當場吃了都說不準。
所以今天只能作罷了,李凡打算先不動手,今晚就先跟著,看看郭二住在哪裡,認清了他家的門庭,之後等玄天劍意那邊想辦法壓制了窮奇道體,再直接去二胖子家裡綁票逼問內情。
於是李凡就在陰影里干坐了一會兒,吐納著運行《無極歸道》,強迫自己修煉無極元嬰,總算略微壓制了一絲心中的獸性和凶欲,雙眼瞳孔恢復人型,眼眸里的豪光也收斂了回來。
然後就在這時,他也看到司南柄左右搖擺了一下,接著一道人影推開酒店後門溜出來。
此人看著是個身形偏瘦的雜役,好像只是酒店的幫工出去做事,但司南柄卻突然一晃,指著對方的背影偏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