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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他又突然看見了,
他飄在半空,看見一個小孩躺在炕上,身上被咬了一個個碗大的創口,好像是被灕江的魚人啃的。
一個瘸腿的老男人癱坐在地上,眼神和死了一樣,一個老女人嗚嗚嗚得,跪在床邊哭,盛了一碗水,一口一口餵給那小孩。
然後他飄過去,看看小孩的臉,聽到那孩子對自己說。
「你代我,陪陪娘吧,別再讓她哭了,好不好。」
秦九看見那孩子眸子裡,血色的嬰孩點了點頭。
於是秦九炸開了,如曼陀羅華盛開,血之花在山道綻放,整個人皮囊血裂,血肉綻放開去,瞬間將三名衡山弟子淹沒,並在一瞬間,將他們血肉融盡,剩下的遺骸則仿佛被看不見的絲,切成了一堆拇指尖大小的平整方塊。
連那些劍光都照不出引子的青石階,都被綻放的光華,斬出一大片彌布的蜘蛛網似的紋路。而那蛛網上,遠看如綻開的花瓣,近看才瞧得見,其實是大量血液形成的薄膜,這些濃稠的血漿掛在密如細網的細絲上。被那些血絲上,一星一點紅色的沙子凝結成團,聚集成片。
然後嘩得一聲,曼陀羅凋零,這些赤沙被收入體內,替補劍創,鮮血則潑灑在山道上,順著石階如瀑布一般流淌下來。
秦九站了起來,走到山道上,在剛才劃的那道線前站住,周身血肉被黃色綢緞包裹起來,只露出一對明黃的眼睛,望著山下那些瑟瑟發抖的青衣修士。
「衡山的不許過。」
第五百三十三章 雲台大比 其四
必須說,衡山弟子的本事也不差的,雖然後頭又開始賴皮了,但基本上還是一個個上的,怎麼著也把秦九打到二階段了不是。
不過再想斗下去實在有些困難了,畢竟上清道再如何厲害,現在來雲台大比的,也就是些金丹境界的外門弟子罷了。他們這個階段能掌握的秘笈,能使出來的道法,能打出來的輸出,委實有限的很。目前大概也拿不出比玉衡劍氣,天柱劍訣傷害更高的技能了。
而且實話實說,單就秦九這種出場,這種扮相,這種造型,那一看就是副本BOSS級的好嗎!這怎麼著也得湊個四十人團,結成法陣來鎮壓不是!哪有副本一開,boss就堵在門口卡著位一個個逮著你單刷的??
這種情況,在李凡老家叫做副本卡BUG了,應對辦法基本只有一種,叫『特麼趕緊死!死光了出本重開啊!』之法,要是衡山弟子也能辦得到就好了呢……
「呵呵呵!墨竹山的道法真是高明!這手血道秘法只怕更勝魔教呢!」
紫虛道君刷得一下閃到李凡面前,一把拉住他手腕,六隻眼睛閃著紫光直盯過來。
「清月道友,這次是我衡山棋差一籌,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我們商量個辦法,化解這番誤會如何?」
『李凡的心情下降一點』
『李凡的心情下降一點』
……
『李凡的心情下降一點』
系統開始刷屏了,每秒刷出六條掉一點的彈幕。現在的心情是24k/215.5k,恩,大概能撐半個時辰吧,沒事你隨便瞪。
李凡又瞧瞧手腕,被紫虛道君抓著的地方好像被紫色的火焰燒灼一樣,燒得發黑,而那些紫色火焰還一點點像手肘蔓延,一點點把微塵道體崩壞侵蝕,將李凡依照天書體煉的太極微塵,都徹底摧壞,灼燒為煞氣的塵埃。
這倒也不能算是紫虛道君動手了,只能說是警告,李凡也確實沒逃開她這一抓,大概真動起武來,這師太呼啦一下就能給李凡的外殼燒光,直接連他也打進二階段了。
不過這種紫色的火焰,李凡也確實是第一次見,從屬性上感覺和虛月的劍力有類似之處,可能是南宮七友的秘法,也可能是紫虛道君的獨門秘笈,某種特殊煉化的虛月之火吧。
哇哦,你好厲害耶。這招我喜歡,繼續,不要停。
於是李凡朝紫虛道君咧嘴笑笑,「道君想怎麼化解。」
紫虛道君左手拿著李凡手腕,右手掐指算道,「既然是爭的是地,不如我衡山拿出巽州良田十萬頃,賠給秦家作禮如何。」
李凡差點笑出聲,「哇哦,十萬頃耶,好棒棒!話說怎麼你們都這麼喜歡十萬十萬的,道君種過地嗎?沒別的意思哈,不過你知道十萬頃有多大嗎?張口就來,衡山給的出嗎?」
紫虛道君一把將李凡拉到身邊,冷笑道,「道友到底想怎麼樣?不如說個數吧?」
李凡笑而不語,就是和紫虛道君對峙。
倒是韓神君看看李凡手肘都給月火燒黑了,還在嘴硬死撐,趕忙站出來勸道,
「李道友,墨竹山與衡山都是玄門同道,何必鬧得這麼僵。何況秦小友還代表著嵩山出戰呢。雲台大比早有章程,如果貴派弟子想論一論因果的,不妨等到了奪峰的時候再戰不遲,這麼僵持下去,萬一兩山都失了資格就不好了。」
李凡哈哈一笑,「這有何妨,什麼八峰九峰的,選不上就選不上唄。哪個敢說你弟子當不上劍主,嵩山衡山就不配做九大玄門的!本來弟子鬥劍,只為見見他們的本事罷了,在山巔比還是在山腳斗,又有甚麼區分?
現在秦九有多少本事,大家都瞧見了,雲台峰上又有幾個十拿九穩,敢說能敗他的?就算放你們衡山的過去了又如何?就算我讓他別出手了,直接退出,把雲台劍主送給你們又怎樣?第一關你都過不去,也能算贏了鬥劍,過了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