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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山弟子鄭澤天,抓到了昨晚婁觀城爆炸案的嫌兇,請鎮守真人立刻停車,電報傳喚戒律院來提審!」
既然各山各峰甚至每個車站都有電報機,那這列車上肯定也有吧!
丫鬟快氣瘋了,扭得像個青蟲,「你放屁!你放屁!」
「啊,啊?這……」豹耳鎮守撓撓頭,看看地上的丫鬟,看看鄭澤天,然後它又抬起頭,看看鄭澤天的身後,「陸鎮守,您看這怎麼辦?」
這個瞬間,鄭澤天如墜冰窟,他完全沒有感覺到身後有人,但是有一隻手伸出來,那『曾經』一把捏爆他腦袋的手,這次輕輕落在他的肩膀上,然後一個男人輕聲問。
「鄭澤天……你是誰的弟子?」
第五百八十一章 陸真人
這陸真人與其說是一方鎮守,面相倒是儀表堂堂,頗為年青,一眼看上去仿似個開朗大方的陽光青年,確實也生的不差,面如錦玉,眸若明星,令人好感自生。腦後更有紫氣九道,眉心點著三瓣黑蓮,分明是修為高深的得道高人。
當然了,他可沒有穿什麼絲襪超短裙的,外頭就披一件婁觀道元嬰真人配發的墨色道袍法衣,頂上戴一個長長的黑麻鵲尾冠束髮,腰間佩玉戴劍,還繫著個『墨』字腰牌,與其說是個道士,打扮得卻更像上古仙宮的公卿士大夫。
此時這陸真人一雙手乾乾淨淨的,全沒有『上一次』的凶厲,也沒沾染一絲血污碎肉,但鄭澤天還是認出他來了。
很好辨認,他的手心沒有掌紋的,要麼是義肢假體,要麼就是準備下手殺人,提前遮掩天機,作法給抹了。
不錯,看樣子他是剛從身後『頭等艙』一側的鬼門出來,若不是遇到撞到這場面,就準備動手了。
鄭澤天心思飛轉,一邊取出墨竹山弟子玉佩,面無表情得稽首道,
「拜見鎮守真君,弟子是婁觀道鄭澤天,受宋法師接引受籙,現在青霆峰持戒修行。」
「哦?青霆峰?」
陸鎮守左手依舊按著鄭澤天肩膀,接過玉佩看了一眼,又瞧瞧他的車票,不禁奇道,
「你是築基期的弟子啊,不好好在門中修行,為何要去墨山?婁觀城爆炸案又是怎麼回事?」
鄭澤天面不改色道,
「昨天我在婁觀塔受籙,正好發生爆炸,師父去查看現場時,我偶然在仙衣閣聽到人說,這是有人要借這次爆炸,吸引戒律院的注意力,趁機坐鐵道出城。口說無憑,所以我打算上車來查明真相,親手抓住爆炸案兇犯。」
這說辭連豹耳鎮守都不信,
「你一個築基弟子,這就敢來抓人?而且這種事,你不告訴你師父?」
鄭澤天聲線一點波動都沒有,
「其實我原本是懶得摻和這旁人的因果來,但後來見了師父手裡的宗門墨劍,我也想積攢功勳搞一把,而且正好師父還給了我這護身法寶,說是連元嬰境的皆可生擒。我便想著,此事可行。
修行不就是迎難而上,富貴險中求麼,既然有立功的好機會,幹嘛不上呢。僅僅是聞風報信,不說宗門會不會不重視,親自參與抓凶,想也知道賞賜獎勵肯定不同吧?
反正師父也說了,丹爐炸鍋不過是些散修惹的事,我身為堂堂墨竹山弟子,在本宗的地盤,又有法寶護身,有什麼好怕的?難道有人敢在墨竹山行兇,這不是打巨子的臉嗎?
再說了,就算真若遇到特別厲害兇狠的魔頭,這不是還有兩位鎮守,和戒律院來應付麼?雖有些風險,但鐵道這麼多年都沒出過事,想來絕不會吃虧的。
當然了,我上車前就已經發電報,報告了兇犯的線索,算算戒律院應該差不多來了,這才動手的。」
這一說豹耳鎮守有點信了,
「好像有點道理哦。可你師父怎麼說?他真的放心讓你一個人來?」
鄭澤天道,「當然應允了,他說我要做早課,你自己出去玩吧。」
豹耳鎮守太陽穴一跳,一時噎住了。
「屁啊!關我什麼事!我不是什麼爆炸犯啊!我不是啊!」
丫鬟在地上打滾。
陸鎮守笑眯眯看了鄭澤天一會兒,把玉佩還給他,收回雙手背在身後,
「有趣,那師弟你怎麼判斷,犯人就是她呢?」
鄭澤天一攤手,
「婁觀城上車的一共就幾個人,唯獨她這麼厲害,還這麼丑,哪裡有點丫鬟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人,何況我也得試試這法寶到底有用沒有,先抓了自然不錯。」
丫鬟尖叫,「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讓老子脫身了不揍扁你!揍扁你啊!」
鄭澤天,「鎮守你看看,她還威脅我咧,我好怕啊。說不定車上還有她其他的同黨,這些可是炸了兩條街的惡黨!說不定到圖窮匕見的時候,還準備炸車呢!」
豹耳大驚,「炸車!這還得了!說!你把炸彈藏哪了!」
丫鬟簡直要瘋了,「啊啊啊啊!」
「哈哈哈!」
陸鎮守開懷大笑,
「我想嫌疑人並不是這位道友吧,鄭師弟,你的心思如此沉穩,應該是故意的吧。
是不是擔心只有流言,沒有切實證據,戒律院和鐵道鎮守都不信你的情報,便自己親自來了,打算先隨便抓個人,把事情搞大了逼停列車,然後引了戒律院來搜查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