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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道友答應相助,本座作主,取我羅酆仙宮三部神通相贈,如何?」
李凡笑笑,「神君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墨山弟子,自家的絕學尚還來不及修煉的,何必貪圖別人那麼多道法呢?」
那個笑容就是,你別誤會,爺平常修的不是太素天書就是玄門秘笈,仙宮那些過時的垃圾真箇瞧不上那種,禮貌又含蓄的微笑。
誰想絕陰神君也笑道,「原叫小字輩的露兩手,倒叫你給瞧扁了。連我羅酆的道法都不放在眼裡,要不要我親自給你示範兩招。」
「咳咳,神君別誤會,我在路上偶遇貴派弟子謝明晨時,已然討教過謝兄的本事,自然萬不敢小覷了貴派的手段。不就是叫老祖回家看看嘛,包在我身上了,我這就去請人就是了。天魔窟往哪裡走來著?」
李凡也瞧出來,這回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乾脆別磨嘰了。
絕陰神君依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既然你答應了,那隨我來吧。」
絕陰神君法袍一抖,發出『嘿!』得一聲怪響,大風拂面,煙雲變幻,李凡眼前光幕一閃,發現自己已經被某種神通懾到偏殿之中。剛才上座的神君和兩側的許多真人都不見了蹤影。而大殿兩側擺的滿滿的書架上,放滿了功法玉簡,瞧這樣子,大概就是羅酆一脈的傳承所在了。
這是某種傳送之法麼?不對,這是元神出竅了……
「大師兄饒命啊!」「求您可憐我們姐妹一世修為!」「我們願為奴為婢!只求你放過我們!」「師兄行行好啊我們知道錯了!」
李凡扭頭,去看到那四個姬妾的元神居然也被一道懾過來了,四人披頭散髮,如幽魂一般伏地叩首,淚水漣漣,瑟瑟發抖,就和四個嚇破膽的兔子似的。
「……神君,此去那什麼天魔窟,莫非如此兇險,有去無回的麼?」李凡瞧出她們畏懼不似作偽,不禁皺眉。
上座的絕陰神君也是元神狀態,但此時他的體型分明是正常的人類,黃袍下頭沒有詭異的獸體跟著,言語間也輕鬆隨意得道,
「不用理會她們。這四個婢子當年仗著師尊的寵愛,自作主張,橫行無忌,以至於壞了我們兩家的交情,師尊本想打滅了她們元神,我勸了一句給山主處置,今日倒也派上了用場。
哼,現在才知道叫師兄麼!為時已晚了!吒!」
但絕陰神君冷哼一聲,把眼一瞪,嘴一張,七孔里金光大閃,神光爆閃,好像當場拉了個閃光彈,往那四人面上一照,照得滿堂通明!只剎那間就把這四個姬妾元神照得灰飛煙滅,只剩下四顆淡紫色的玉珠子!
隨即神君把手一招,將四顆魂珠招到手心,掐了兩個訣,用金色符文的鎖鏈,給四顆魂珠作成個串子,手一揚丟給李凡道,
「魔窟里的天魔陰險狡詐,變化萬千,而且最喜食人元神,你若遇著了厲害的角色,就丟她們一個出去作餌,總能逃得了吧?
師尊若在附近,應該也能感應到她們的神魂,過來查探究竟的,你既然會使鬼駭手,耍個兩招,當不至於叫師尊當成域外天魔給打殺了。
另外,外頭四具飛仙,應當已給她們當作道體煉化過了吧?你持此四魂玉,我再傳你一部御魂煉仙的道術,即可把那四具飛仙煉成護法來用了。」
神君一邊說著,一邊直接取來三部道書玉簡,直接丟到李凡懷裡。
得,難怪要逃呢,本以為是送來給羅酆老鬼暖床,原來是把她們四個拿來釣魚的。這就算不折在天魔手裡,落在老祖面前也落不得好呢。現在更絕了,直接給封在珠子裡,雖然還沒完全死,但也基本是任人魚肉,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李凡瞧瞧手裡的三部道書,分別是《絕陰紂滅仙光真傳》《泰煞登雲飛仙之法》《昭明凝魂煉魄之術》。
好吧,人家還真就是示範兩手給他瞧瞧厲害。
一下把四個女婢打得形神俱滅的招數,就是絕陰紂滅仙光,把殘魂碎魄煉成魂玉封印的道法,就是昭明凝魂煉魄之術,而煉製和操縱飛仙的神通,自然是那泰煞登雲飛仙之法了。
你還別說,這些還真不是墨竹山的專長,涉及魂魄的法術,李凡只背了婁觀道士做法事混飯吃用的往生咒和七祭經儀。
看來羅酆宮還挺爽利的,上來先給定金,大概他們也怕李凡叫魔窟的天魔害了,他死了得罪墨竹山事小,耽誤老祖出關事就大了。
見對面這麼痛快利索,李凡也不左右推脫,惹人笑話了,便直奔主題問道,「倘若我找著了老祖,他不願出關怎麼辦?」
絕陰神君一笑,「這個也正是我要特意提醒你的地方,見了老祖就說,我派去巽國的細作探知,巽國主從中原得了一部天書。」
李凡大驚,「天書!莫不是太素道祖的天書?」
「我的人也不曾見著實物,但如今這個巽國宗室是三垣扶植起來的,當年羽翼不豐時,可是忠心得很吶,圍剿羅教也好,討伐黃天道也罷,哪怕傾盡國力,也要聽從三垣調遣。因此確實曾多次出兵中原,或許就機緣得了太素道祖的天書也不一定。」
「等,等一下,不是不信任神君你啊,」李凡都傻眼了,「可這種機密之事,你就這麼同我一個外人說啊?」
絕陰神君呵呵冷笑,「你以為我想麼,只是我宮內弟子中有奸細,才不得已而為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