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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在單挑鬥劍這種事情上,玄門修士是遠遠凌駕於太極界修士的平均水準之上的。
哪怕同為三大派,仙宮的仙兵在鬥劍鬥法上,一樣是先天劣勢,對手玄門修士,除了極少數刺客死士,和請來的供奉,大部分只能靠大軍圍剿。
天下似乎也就只有神教的修士,因為有著過於豐富的被追殺經驗,才能憑藉著功法獨特,血厚命多,反覆重生復活,吃一塹長一智似得逐漸領悟,並跟上玄門的打法,相愛相殺。
何況暗中玄門的規矩,能出來行走江湖的,偵探臥底的,殺劫歷練的,大部分都是玄門內部多輪篩選剩下的精英,轉過一世的老怪了。
必須有自知之明,要和這樣的對手競爭,只有個別精英可以依仗的墨竹山,還弱得很。哪怕一時占了天時氣數的優勢,若不繼續擴大自己的優勢,被人家追上來趕超也是早晚的。
李凡沒有出手幫莫瓊崖報仇,反正她的墨山拳底子,養個把月就好了,而且人總得有點仇人才有動力嘛,何況他也有自己的算盤。
這個奪舍了『莫瓊天』的玄門探子,大概盯著漁場大概有好幾年了,完全摸透了大陣,小心偷盜廢料,現在事發了直接出手,闖入陣中硬探漁場的奧妙。
既然對方求道之心如此熾熱,李凡也不好意思讓賊走空了,既然對方有心報名太素道實驗體,李凡也特意準備了一些自己新近推演出來的太素道法,布置偽裝了一番,還附送了虛玉玉佩和量產的太素飛劍作為獎勵。
好東西大家分享嘛,見到太素法寶肯定能把這些老玄門刺激到,只靠玄天一個人搞研究還是太慢了,大家一起內卷,研究太素道吧。
於是李凡等了一會兒,算算差不多了,再讓人多呆一會兒,搞不好要識破幻陣,真的看到漁場,就隨手用太素法捏了兩條龍,扔進封魔壇中趕人,把盜取了神功法寶的『莫瓊天』一路逐出鱷神嶼,追了一千五百里才故意將人放走。
算算這次三垣歷劫的機緣稍縱即逝,再不動身大概趕不上吃席了,也沒有那麼多時間一個一個得重新選拔弟子,李凡最後只能感嘆一聲天數,選了那個命最硬的。
秦九,「我好像在天上飛?」
剛領了道牒,初次煉炁,炁沒煉出來多少,結果倒頭一覺睡到大天亮的秦久,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被紫光裹著,飛過層層雲海,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了是。
李凡掃了他一眼,「我乃墨山主李清月,秦九,我準備收你做親傳弟子。拜師吧。」
秦九,「???」
李凡掃了他一眼,「怎麼,不拜麼,不拜就下去。」
秦九扭頭看看萬丈高空,腿一軟,「……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李凡點點頭,「好,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弟子了,下去歷練吧。」
秦九還沒反應過來,李凡已經把袖子一掃,將他從雲頭打落。
「哇啊啊啊啊——!」
看看秦九慘叫著墜落,化成一個點,李凡又隨手一掐,風捲雲舒,化作微塵分身將這倒霉小子一裹,飛落入中原的群山中去了。
是的,這裡是中原。
就算是月魄劍遁,飛劍也起碼要一個月的,但現在李凡可以用虛月劍光裹一個人,帶著一起膜上躍遷,須臾間就瞬移到中原來,也算是捷徑。不過名額也就一人罷了。
「掌門師兄,你怎麼挑了這麼一個小子,他都才練氣,而且資質很一般,根本沒入品啊。」
月魄表示理解不能。
李凡也沒奈何,「他命硬,而且能看到我,應該是有那麼一點師徒的孽緣。三垣近郊還算安全,還有微塵分身護著,不用管他了,走,先去雲台峰辦正事。」
於是李凡就扔了秦九一個在中原歷練,先飛往雲台峰的婁觀道辦事處,和鎮守薛真人了解京城中的詳情。
「不太平啊,不止是三垣暗流涌動,雲台峰也來了不少人了,不止九大玄門,好多隱世潛修的隱仙派都有人過來,不止有太傅歷劫的傳聞,還有說神教要趁亂來劫法場的。」
「劫法場?劫誰的法場?」
「侯骨啊,那個禍亂震州的叛將被宿衛軍活捉了,如今震州平定,這罪魁禍首要押來斬龍台明正典刑。有人說他是神教的人,神教選出新教主後也蟄伏許久了,雲台峰有推算,這次神教會派人來三垣搗亂劫人的,可能太傅的劫數就應在這件事上。」
原來由于衡山在羅酆的攻勢受阻,靈王的大軍又一次被全滅,仙宮宿衛大軍不受干擾得蕩平了震州,將叛將侯骨捉拿來三垣問斬了。由於當初這侯骨起事,得到神教多方策應,現在世間傳聞他是神教的什麼法王壇主之類的。
李凡嗤之以鼻,「神教哪兒來的人手劫法場,八成又是一群老玄門要打著神教的旗號殺人了。」
他就有個分身在崑崙做壇主呢,還能不知道神教的打算麼。現在張教主換成段教主,神教就是一門心思備戰,把大批物資和部隊集結到天山一線,如今屠滅了西方諸國,調回來的兵馬正在抓緊時間修整,從上到下的修士都趁著三垣大軍還在震國和衡山,在坤國和神教偏師對峙,為主力大舉入侵中原做準備。
連窮奇這頭沒文化的老虎,也給抓去上軍事課程,讓它死記硬背神教的軍令旗號,看懂軍事地圖和陣法暗號,完全當一個指揮官培訓,還把些妖魔鬼怪編到它青陽壇麾下做特種部隊,每天訓練大軍都來不及。哪裡有功夫抽調精英來救什麼侯骨,不是憑白惹人注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