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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需要完完全全反推出太玄道的法門,只要能參考各家的功法演化,搞出一部最適合如今的天時氣數,也最適合李凡自己的修行之法就足夠了啊!
反正後頭也不用李凡再出手了,躺在轎子裡也沒別的事情可做,還能就地旁觀好師弟們施展太玄道的各種神通,還能直接研究《江魈鬼畫》的實物,倒是又給了李凡不少啟發,讓神庭中的窮奇道子對《太玄經》的修煉,大幅進展。
而外頭扛轎子的太玄道諸僧也是陣陣心驚,分明感覺到了轎子裡傳來某種恐怖的道緣和契機!
苟日的!這都什麼時候了!什麼場合!你居然開始閉關悟道!?太離譜了吧!大師兄!!!
不過法定他們也不是吃打不吃記的,可不敢這個時候打擾大師兄的修行機緣。何況後頭的機關魔神都是他們自己布置的,也沒啥難度,於是九殿三關,除了前頭四陣是李凡破的,後頭八個關卡,就由法定他們四個師弟輪番上陣出手,各顯神通本事,根除了鬼神魔物,就把得來的畫卷,一律交給轎子裡李凡察看,也不敢多問。
輕鬆渡過重重結界陣法險阻,四人抬著轎子抵達山道口,正是和李凡曾元神出竅去往的,太玄道真傳所在同樣制式的道宮。當然此地是用來遮掩天機的偽裝,山門口的牌匾也寫著死門道。
「大師兄,我們到山門了。」
法定試著問了一句,但轎子裡的李凡沒有絲毫回音,好似依舊在領悟太玄經功法,他也不敢打擾,就給個眼色,四人一齊抬著轎子飛身上山,來到靈官殿前。
在這裡烏騅道人正領著八個黑衣道士,等候他們到來呢。
「法定大師腳程好快啊,是不是走了近道啊?你似乎對死門道遺蹟的布置,非常熟悉呢。」
法定笑道,「烏騅道人也不慢啊,怎麼,諸位緣何出觀相迎啊?不是要去主殿談麼?」
烏騅道人笑著抹著鬍鬚,指指靈官殿,「上次我們過來,可沒見過裡頭這位護法,不過我知道天龍山諸位大師,最擅長誅滅此類魔神了,所以等您動手呢。」
法定一愣,瞧瞧靈官殿中神龕上,立著個手持大刀的披甲神將,眼睛一眯笑道,「看來是死門道的餘孽布置了新的魔尊,法定能力有限,只怕難當此大任。」
烏騅道人呵呵笑著,斜了一眼轎子,「那就請裡頭那位出手啊。你不是來信說,今日三山聚會,都是裡頭這位要求的嗎?咱們依他的意思聚齊了,總得請他露個臉吧?」
法定頓了頓,微笑道,「其實在裡頭談在外頭談都一個樣,說道三山聚會,既然我們兩家先見了面,烏騅道人,我信中的提議,不知道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烏騅捻須笑道,「你是說聯手剷平空桑山的事情?恐怕道士我只能拒絕了。」
法定居然也不慌,笑道,「莫非這次她們來的人多,閣下就怕了空桑的神劍?道人應該知道,橫海軍事敗,死生之門那邊的事情已不能做成了。
空桑元姆元瑛二老已經自身難保,只要我們兩家聯手,除掉此次入鬼谷的一批中堅弟子,空桑山就是貴派的掌中之物,我天龍山也一定為馬首是瞻,這不正是貴派夢寐以求的嗎?」
烏騅也連連點頭,「剿滅空桑一脈確實是貧道的夙願,若我能為師門剷平這千年宿敵,那姑射山終於能坐擁兩山靈脈,再收天龍山眾與黃天道為根基,集三山合力,姑射山也有機緣躋身九大玄門之列,執棋落子天下了。哪怕叛宗棄徒烏騅冒些奇險,做些惡事,魂飛魄散,又有何憾?
只是可惜啊,法定大師,有些事情終究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死生之門的事情壞了,棋差一招,我也無可奈何了。」
法定臉上的笑容逐漸收了起來,看看對方身邊的黑衣道士,「道人突然變卦,是為何意?而且這幾位師兄面生得很,似乎不是本地人吧?」
烏騅道人朝他笑笑,抬起手介紹,「這幾位是貧道結交的好友,聞得有事,仗義前來相助誅魔的。」
於是一個道士走出來稽首,「九天玄祖元君大天尊,衡山劉道銘。」
法定大驚,再也裝不下去了,「衡山!你們姑射山居然投了衡山!」
劉道銘搖搖頭,「大師說的過了,姑射山與衡山分屬同門,本就是上清正宗,同氣連枝,何分彼此。」
法定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可他們是外地的!」
劉道銘一時語塞。
烏騅則苦笑,「王屋山雖然人多勢眾,真修雲集,但這麼多年都是一盤散沙,終究不成氣候。只可惜我姑射山中也多守舊循矩之人,種種顧慮猶豫,錯過了一統艮州的許多良機。如今再後悔也沒用了,生逢亂世,自然只得抓住機會,下注到最有希望的贏家一邊。
而天下皆知,如今有能執掌雲台峰,可攜玄門眾修效力,具備一統天下之能的,算起來也不過峨嵋,衡山,嵩山,蓬萊四派而已。
但峨嵋太顧忌天數因果,沉迷算學,做了這麼多年的魁首,但誰都看得出來,他秦百川是一心飛升,根本沒有統一天下的心思!而嵩山又同三垣沆瀣一氣,與太傅府結交太厚,與我等已非同道了。所謂下注站隊,其實也就只能從衡山與蓬萊兩家之間搖擺罷了。
如今蓬萊在巽,震兩國接連慘敗,據說門內也出了大亂,動搖根基,而衡山上清一脈是上古道宗,源遠流長,我姑射山依附棲身,其實也並非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