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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道友,你可是被血籙神劍所傷?傷勢不要緊吧?」
李凡回過神,卻見也有人不去競價,反而過來和自己搭訕。
此人單看著元神,卻是個雌雄莫辨的主。玉麵粉頰,眼如桃花,柳眉彎彎,唇紅齒白,錦衣玉帶,長髮披肩挽以朱釵,眉心還有一枚龍紋紅印,看打扮氣度並不似是玄門道子,而且甲癸也是有眼力勁的,已經遠遠躲到一旁規避,估計是哪家仙宮閥閱出來遊玩的貴公子了。
李凡遇事不決就稱道友,一稽首道,「有勞道友掛懷了,墨竹山婁觀道李清月,路遇血神子,隨手殺了,一點小傷,並沒什麼大礙。」
那貴公子聽李凡自報家門願意結交,也是眼睛一亮,興奮拱手道,「在下北宮無忌,祖蔭庇護,襲領信陵郡,說來慚愧,無忌見識淺薄,還是第一次有緣親眼見識到真正的血籙神劍,不知能否讓我仔細瞧瞧?」
李凡倒也無所謂,看來這是個每天從幾百公頃的豪宅里醒來,沒怎麼出過家門見過世面的世家公子,便攤開手,「道友不用客氣,要看就看吧。」
那貴公子便湊過來瞧李凡身上那些劍刃,嘖嘖稱奇,「無忌聽說血籙神劍,無雙無對,血神子大法,天下一絕!看清月真君這身劍創,也能想像當時局面之兇險,不過看來到底還是貴山婁觀道的法門,還更勝神教一籌啊,佩服佩服。」
李凡也不想裝逼,不過他這樣子也不好太謙虛了,就隨便擺擺手,「道友謬讚了,神教的元神法確實厲害,不過只要堅守道心,根基紮實,也不是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北宮無忌連連點頭,「清月真君說的正是,道心堅如磐石,那什麼魔神邪法都難摧其根基,今日能見到您這樣得道的真君,是無忌的運氣,如若真君不嫌棄,我們共飲一輪可好?」
李凡倒也無所謂,真正的世家貴子可犯不著成天拿劍砍人奪寶,在酒局飯桌上拉攏人脈,編織關係網才是一般操作,同他喝一杯也無妨。
北宮無忌也更開心,直接引著李凡到場邊落座,旁邊早有童子端上來一盞青銅酒樽。那酒樽里盛著湛藍色的靈液,仙氣裊裊蒸騰,居然還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奇異清香,李凡不由疑惑,一時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元神幻境之中了。
北宮無忌介紹道,「此酒稱作『扶桑璧瓊仙釀』,是請碧海羲和宮的仙子,采了扶桑神果,口嚼珍饈,津液所釀的瓊漿,滋補元神傷勢是最最上乘的。無忌最佩服清月真君這樣除魔衛道的道子,請滿飲此杯,千萬不要客氣。」
李凡一時有些猶豫,他倒不是怕毒酒,畢竟他天生不怕DEBUFF,主要還是在糾結這個人情會不會欠的太大,另外那位『口嚼津釀』的仙子今年貴庚了……
「無忌公子這是結交了哪裡的道子,居然連扶桑仙酒都拿出來招待!奴家問你討一杯都不給呢!」
這時一個紅裙金釵的女修,大步走來,這女子雖然也是中原打扮,錦繡羅裳,仙裙飄飄,仙縷纏身的,但相貌倒是與眾不同,似乎有些異族混血,濃眉高鼻,倒頗有點西域胡姬的味道,雖然修為也就是元嬰境界,但氣場倒甚是強烈,身高腿長,一頭齊腰的秀髮,隨風飄揚,很有幾分女中豪傑,女郎御姐的風姿。
北宮無忌見她來了,也是喜笑顏開,起身相迎,「許仙娘來了,快來入座,這位清月真君是婁觀道子,能破解血神子的高人,仙娘你那點本事可不能比哦。」
許仙娘也不生氣,就貼到北宮無忌身邊坐下,嗔怪得推了他一把,「公子又在嘲笑奴家,清月道友莫見怪,奴家許羅煙,在嵩山珠廉瀑下修行。」
李凡立刻見禮,「道友莫非是嵩山許道君門下弟子?」
許羅煙含笑,「慚愧慚愧,我家老祖是個彆扭的,嫌我悟性太低,資質太差,不稀罕收入門下,奴家也是沾老祖的光,在嵩山借地修行,求到一宮寄身罷了。」
北宮無忌笑道,「真君莫聽許仙娘胡說,三垣兩京,畿內四輔,哪個不知道仙娘的大名,她交遊甚廣,中原各宮,玄門各派都有要好的姐妹,體貼的道侶,哪裡有人敢欺負她。」
李凡一時有點發愣,啊這……四處都有,這麼奔放的嗎?
許羅煙笑道,「又來取笑人家!真是找打!清月道友切莫和無忌公子客氣,這扶桑璧瓊仙釀是少見的珍品,於你的傷勢最益,放久了效力就有欠了。
啊,奴家明白了,道友是嫌一個人喝酒不盡興是吧?無忌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還不快討兩杯酒來請我吃!」
北宮無忌連連點頭,「是我做得不周到了,這次又便宜仙娘你了。」
這兩人一看就都是社交牛逼症的,李凡的社交力也就比某些個三句話就拔刀互砍的俗人強些,哪裡是他們對手,你一唱我一和得,就被他們兩個勸得飲了一杯下肚。
不過你還別說,這扶桑仙酒確實有點厲害。雖然李凡的歸虛元嬰要煞氣才能煉化真元,但頭頂三花卻開了一朵了!
北宮無忌和許羅煙也是嘖嘖驚嘆,
「居然煉出頂上三花!真是大開眼界了!清月真君的道行,真是深不可測啊!」
「清月道友不愧是婁觀道子,久聞封道君是南方第一神算子,今日一見貴派的傳承,果然不同凡響啊!」
這兩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對李凡的跟腳早有打探,但顯然也沒有什麼惡意,真就是把酒言歡,聊天時也並不逼問什麼底細,只把中原的奇聞趣事,你一言我一語得說來同李凡結交。一邊勸酒,一邊還為李凡介紹一些在場的賓客,不過今日來的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沒資格過來坐下,和他們同席共飲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