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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表示這種手腕他確實學不來。
當年他就被某個儒生算計了一次險些斃命,導致李凡一直對廟堂上那些文臣儒士的刻板印象不佳,覺得這群人迂腐不堪,貪戀權勢,陰險狠毒,心術不正,虛言大義,信口雌黃。
但不得不承認,像韋虎,羊生那樣的精英,確確實實有出將入相的本事,領袖天下的胸襟。如果想要結束這殺伐亂世,確實少不得他們這樣的手腕助力。
至少現在比一比,南宮家的智障顯得好對付多了,若是不管不顧,等韋虎這群人投降了推到敵人的一邊,想實現太平絕不會那麼輕鬆。
玄天,「你想出手幫他?那大可不必。」
為什麼?雖然韋虎智商碾壓,但軍隊實力可不是那麼容易抹平的吧?就算那南宮無雙本人不在,北邊大軍還有好多元嬰級戰將呢。難道讓他們也落得和當初張大力一般,坐守孤城無援麼?
玄天,「不是那個意思,他用不著你幫,你沒發現這城中一個婁觀道的道場都沒有麼。這裡應該是神教的地盤。」
啥!神教?
玄天,「本座不會看錯的,剛才衙門裡那假小子用的是神教的奪魂咒。還有此人身邊的侍衛,許多都是修煉的神教秘傳的霸體功,這樣的人城中還有不少,都占據了城門險要,應該本身就是神教的神罡兵。
這北鎮城中,大概率有神教的法壇道傳,明擺了本地的壇主也支持那韋虎守城,神教的元神法就是為了對付仙宮的,十幾個元嬰級的垃圾不在話下。」
李凡一陣迷茫,怎麼又是神教!?可神教不是和南宮都聯手了嗎?
玄天,「派系不一樣唄,崑崙那邊還好,中原這邊神教被四處追殺,地方上都是壇主單線組織,長期潛伏的,神主玉又不常見的,教眾也只認得本壇的人。大概就算南宮真的和神教總壇聯手,這些離國地方上的鬥了這麼多年,也不肯輕易降伏。
其實也沒啥不正常的,神教為了爭功,不止壇主,有的時候法王之間都會暗鬥,教主都有被彈劾刺殺的,不要被執法尊者查到就沒事了。相比其他組織,還是很嚴密的。我猜南宮家不立刻進攻,可能也是因為神教這邊沒擺平不好動手吧。」
這麼嚴密還給你潛伏進去?
玄天,「嘿嘿,當年本座就是西方執法尊者,哪個敢查我!」
艹,奸還是你奸……
不過聽玄天這麼一說,李凡突然有個點子,於是他跑到後院,把神教裝扮一換,站在屋檐上,從貝殼裡掏出一串神主玉一招。
紅光一閃,果然那女扮男裝的假小子有所感應,輕身躍出內室左右張望,見李凡現出身形,大吃一驚,單膝跪地,把雙手手腕一叉,拇指指甲快速一掐,刺破食指和中指指尖,然後食中二指作劍指伸著,露出指尖四滴精血,以神識傳音道,
「四心弟子薛濤拜見護法!」
這是幹嘛?
玄天,「十指連心,神教教眾要替壇主做成了事才能得血魄,有的給的多些,有的給的少些,主要是考驗資質能力忠心。十絕神教嘛,通常做成了十件事,十心弟子才算正式教眾,可以功勳兌換神教的秘法天書,甚至出來選壇主教主了。」
哦,那老子要不要刺個手指啥的?
玄天,「閒得慌麼,不過你可以收她一滴血,瞧瞧她做了什麼功績,這精血是以神教秘法所凝,如果壇主被誅了,以指心血去其他法壇認證就好了。」
於是李凡默記玄天教的法訣,隨手把血籙劍一抽一指,劍尖一挑,就從薛陶右手食指挑來一滴精血落在劍尖,若血色的珍珠滾動。
李凡用神識一瞧,果然見到一處神識烙印的場景,荒郊野嶺,混天黑夜,空無星光,血色祭壇,一群紅袍人舉著火把圍在周圍,薛濤也還是這般姿勢,在祭壇中跪拜,整得和邪教血祭似的。
隨機李凡反應過來,他的視角所在,正是法壇中一座鬼面神主大像。
然後一個同樣神教套裝,戴鬼面,打扮得和李凡現在不能說十分相似,只能說一模一樣的傢伙上來,拜過神主像,用血籙劍把右掌一抹,手上獻血滴滴答答滴落壇中,一邊說道。
「我壇教眾兄妹,三心弟子薛濤,拜入北鎮都護府中為校書郎,聯絡起兵事宜,有我教護法兄弟見之,請庇之護之。」
然後那人將血酒端給薛濤,「從今日起你就是我教四心弟子,等壇主在長思城大事成功,你要說動都護朱髭起兵,開城策應我神教先鋒入境!壇主許諾,此功若成,直升你做十心弟子!」
「弟子敢不盡力!」薛濤端起血酒一飲而盡。
哦……他們居然是陸豺手下的餘孽……
李凡懂了,把劍尖一甩,給那精血甩回給薛濤,裝模作樣問道,「聽說陸壇主被墨竹山所害,已在長思城隕落,如今離國是誰在作主。」
薛濤見李凡能讀指心血,手裡一大把神主玉,還指名道姓知道壇主的身份,當然不敢質疑,老實跪地答道。
「稟護法,如今並無人統率,陸壇主曾經吩咐,如果大事不成,又沒有十心弟子能逃出來主事,則各弟子應當潛伏自保,留有用之身聽從總壇調遣。
壇主曾說,離國韋皋,學究文武,來日必成大事,還同他有些舊誼,因此弟子聯絡一批教中兄弟求其庇護,等總壇使者到了,再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