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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趁此機會給窮奇重練,自然,至少也得煉一個血神子那樣,可以悟道的分身來,才顯得他巨子推演的功法,也並不遜於神主嘛。
於是李凡就如孤魂野鬼一般,化作咧咧罡風,在鄉野間遊蕩著,一邊心算,一邊感應附近兵解的機緣。
到底是中原腹心,地大物博,尋到深夜,還真讓他找到不少適合兵解的屍體。可問題是,也只是『適合』罷了,這些人資質大都不好,鮮少有能入中品的,而且畢竟都已經是死人了,也不知道太素方面的資質怎麼樣,只能靠運氣了……
正當李凡叼了幾具屍體摞成一堆,準備準備要挑一具兵解之時,他突然心中一動,隱隱有所感應。
咦?這好像是……師徒之緣???
到了這種境界,李凡可以確定自己不會算錯的,實際上當初找到阿茂的時候就是這種感應。
雖然這個時候觸發收徒劇情實在有點莫名其妙的,但仔細想想也是,他開了那麼多道,傳了那麼多法,多觸發幾個師徒傳承的劇情有什麼好意外的。這地方天道就是這樣的,麻煩的要死,丫的片個河豚居然也能收徒……
當然,緣分歸緣分,有閒情逸緻的時候可以隨手收個徒,有急事的時候,仙人也完全可以忽略這緣分,該轉世轉世該修煉修煉管他去死呢,不過玄門是最重師徒因果的,一般倒也不會錯過,畢竟這種事,有些人求還求不來呢。
李凡也無所謂,反正他走的是大眾化義務教育,教一個教一萬個都一樣,親收的徒弟也不差這一兩個了,忠厚老實的比如小九,那是叫幹嘛就幹嘛,真的好用。散養著懶得管的比如阿茂,就占個名頭罷了。還有腹黑歹毒的比如澤天,丫的是本性不改,真能惹事,回去得管教他一頓……
罷了,總之去瞧瞧吧,實驗項目這麼多,若能多賺一個打工的也好啊。
於是李凡便化作罡風向著感應的方向找去,須臾之間就被他找到了。
官道上,一輛馬車正在疾馳逃命,而四個黑衣蒙面,身披斗篷的騎士正縱馬狂追。
「駕!駕!」
馬車夫瘋狂甩著馬鞭,然而那馬車厚重緩慢,似乎是為了長途旅行加的鐵皮車輪,還在車廂上蓋了厚厚的木板,封了車窗,以防止被月光照射,又哪裡能跑得過輕裝的騎兵追擊?
果然毫無懸念的,先一名騎士突然加速,趁著前頭官道拐彎,突然縱馬從左側抄過來,舉起手弩朝車夫連射三矢。
那車夫倒也有些武藝在身,馬術也不錯,竟然一邊控制馬匹,不讓馬車失控,一邊跳到車架上矮身閃躲,避過了暗箭。
但追兵也是有經驗的,右邊一騎也悄無聲息得加速,騎士拔出鐮鉤似的彎刀,突得一擲,那彎刀刀柄上竟還連著鐵鎖,這一刀挑斷車夫的腳筋,把車夫小腿掛在鐵鉤上,那騎士又拉著鎖鏈一拽,一下子把車夫從馬車上拖下來!
那車夫倒也是硬漢,被猛得拽下車來,磕了一臉血,竟然悶聲不吭,還忍著劇痛,把腿一纏,掙扎著拽著鎖鏈,試圖把追兵拽下來拼命。
可惜他到底勢單力薄,都還沒站起身,後頭跟著的兩騎黑衣騎士中,突然一人縱馬前突,拔刀就砍,一刀砍斷車夫半邊脖子把他當場劈死了。
於是車夫的屍身倒地,被拖著就走,在官道上拖出一條血路!
而左邊一騎也縱馬又貼過來,騎士飛身躍上馬車,拉著韁繩把馬車停住。
很快右邊的騎士也補了一刀,把車夫腦袋砍了,掛在馬鞍上轉回來,三名騎士側馬圍著馬車轉了一圈立住。
「我等天兵軍軍士!前來迎接主母!」
上車的騎士喊了一聲,拔刀砍斷車廂門閂,側身在車邊,用刀尖把車廂門挑開。
果然,寒光一閃,開門的瞬間,就有一人披著斗篷伏在門後,把匕首從車廂里刺出來。
但那開門的騎士也早有準備,眼明手快,一把抓住握著匕首的胳膊,一把將車廂里的人拖出來,『砰!』得摔在地上,同時單膝一磕,抵著背心把那人壓在腳下制住,順手就奪了匕首,把手臂折到身後按住。
可想不到只聽咔吧一聲,那騎士竟然力氣太大,將對方手腕胳膊都折斷了,痛得那人「啊——!」的慘叫起來。
一聽聲音不對,騎士急忙停手,才看清這斗篷底下,刺殺自己的竟是個小丫頭。騎士眉頭一皺,一邊小心翼翼按著那丫頭,一邊用刀尖把車廂門撥開,往裡看了一眼,
「裡頭還有一個。」
持彎刀的騎士跳下馬來上前一瞧,果然車廂里還有一個女孩,不過同這個敢出刀搏命的丫頭不同,車廂里那個縮成一團,嗚嗚嗚哭得梨花帶雨,已經嚇得呆傻了。
彎刀騎士看看裡頭那個,又看看底下被折了手那個,
「管他呢,都帶回去。」
「不行,你們挑一個。」
突然一個聲音從背後飄來,四人驚得直跳起來,抽刀持弩,就要反擊!
但在回頭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楞住了,大氣都不敢出。
一頭插翅巨虎,無聲無息的臥在他們來時的官道上,啃著被丟在一旁的車夫屍體,一邊吞肉嗜血,一邊口吐人言。
那四匹肌肉壯實的軍馬,竟然只被虎眼掃過,便都膝蓋一軟,跪倒在地,決計是沒力氣逃跑了。
「挑一個,你一個,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