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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面相頗凶的師太,或者道姑,卻沒急著衝過來,把李凡的眼珠子摳出來怎麼怎麼的。畢竟她剛才既然被李凡神識窺測驚動,就算現在瞧不出李凡的根底,也該知道對方並不簡單,不是那麼容易相與的,因此並不上來就拔刀動武,只把右手一指怒罵道。
「我不分青紅皂白害人!是哪個在我茶水裡放料,哪個在我屋子裡點香的!眼饞老娘身子的人多了,你下的什麼藥當我不知道嗎!臭狗膽子的當我面也敢下手你們也是第一家!今日若不是給我碰著了,看你還要借著地方供奉的名頭謀多少人!害多少命!呸!」
哦,所以這沈家堡是在暗害過往的散修麼,難怪不久前他遇到的那兩個也這麼幹脆辣手。不過怎麼說呢,這位師太其實造型真的還可以的,很經典的黑長直,只要不開口說話,大概確實是個經常遭人下藥的……
那沈老頭一看李凡似乎沒有出手的意思,女冠居然也不受挑撥,兩邊沒有第一時間打起來,也知道自己禍水東引的計策沒有成功,果斷一咬牙,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符咒上,燃燒法籙遁身而走,同時還不忘記加一句,
「兄弟這八婆就交給你料理了!回頭自有厚禮送到府上!」
這傢伙幾次三番不懷好意得嫁禍,李凡也給整噁心了,身形一閃就追上去,把剛遁符落地的沈家老頭一抓,又一個遁身折返回來,往那女冠面前一丟,冷笑道。
「別走得那麼快嘛,兄弟我瞧兩位說辭不一,似乎有些誤會,就插手調解一翻。大家當面論論清楚,不要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要放過一個壞人嘛。」
沈家老祖一臉懵逼,看看手裡燒掉的逃生符籙,又看看兩邊的人都看不透修為,自知這次事犯了,脖子一縮,身子癱軟著閉目等死了。
李凡一瞧這老貨的樣子,聯繫到本地淳樸的民風,就知道這老貨怕還真是個道貌岸然害人不淺的,這次踢到鐵板上給鐵板燒了,那也是咎由自取。於是他朝那道姑拱拱手,想把事情說清了。
可還不等李凡開口,道姑卻先指著李凡的鼻子喝道,
「我自尋我的仇!血我的恨!要你多管什麼閒事!扮什麼清高!呸!我不要承你的情!老狗!滾!今天放你一條生路,明天再取你狗命!」
那沈家老祖一聽,耳朵一動,刷得復活,翻身而起,咬破舌尖,又噴了一口精血,作法飛空逃竄。
李凡抱著拳,張著嘴,一句臥槽你個瘋婆子有病吧!噎在嗓子裡,差點沒忍住噴出來。
行,你個瘋婆子牛匹,元嬰境界更年期特別長是吧!惹不起老子還躲不起麼,告辭!
於是李凡也懶得廢話了,沖道姑就拱拱手,一言不發,扭頭要走。
結果那道姑掐指算了算,突然把雙目一翻,好像犯病了似得尖聲鷹嘯,把李凡嚇了一跳。
「臥槽!你又犯什麼病啊?」
然後這瘋女人也不答話,突然雙臂齊展,好像飛鷹一樣直衝雲霄,穿梭出去,也不知道用的到底什麼魔法秘術,居然也不比遁法慢多少,不片刻,只聽那尖嘯聲由近及遠,須臾又由遠及近。
然後李凡就面無表情得,看著剛剛逃遁出去的沈家老頭,又一臉茫然得被抓回來了,和李凡對視了一眼,接著他的頭就被一巴掌拍爛了。
說好的明天再取狗命呢……
道姑冷聲一哼,「我改主意了不行嗎!」
行……你幹嘛不行……關老子屁事……
李凡把手一攤,肩一聳,扭頭就找了個方向飛過去。
飛了一會兒,他停下來,扭頭看著跟在身後的道姑。
道姑冷聲一哼,「天高地闊!我想往哪走你管得著嗎!」
「……」
李凡眯起眼和道姑對瞪,在原地僵了一會兒,那道姑也站著不動,接著李凡突然遁身而走,果然只聽一聲尖嘯,那道姑又直追上來。
他往東她也往東,他往西她也往西,他停她也停,他跑她也跑……
得,一開始李凡還以為這瘋女人只是一時間心血來潮,想故意激他出手干一架。
可李凡也瞧得出這女人修為不凡,不是三兩下能抓死的,他自己盤算盤算,才懶得莫名其妙的為了一個心情點打生打死,要是再消耗了歸虛真元,化神豈非更加遙遙無期?因此當然懶得理她,但誰知這道姑真的就舔著臉得跟上來,而且居然還甩不掉!
哪怕李凡突然使出冰河遁形,不多時她也會尖嘯一聲飛撲過來,簡直和個跟蹤狂一樣,而且最恐怖的是,這貨好像還樂在其中!真的是閒的沒事,就拿李凡消遣!
有一說一,一兩次就罷了,畢竟冰河痕跡明顯,但接二連三得遁法都沒拉開距離,反而給對方跟上,李凡其實是很驚異的,這道姑的的確確有正經真修的實力,可詭異的是李凡神識卻看不透對方的路數,不知道到底是有法寶護身還是什麼奇功護體。
李凡給追得沒辦法了,只好停下調息。不是他不能繼續跑,而是再繼續就得顯露出那些上乘的真本事了。已經莫名其妙得給這瘋婆子浪費了許多法力,若是用了厲害手段這瘋婆子還甩不掉,豈不是很沒面子?
而且看她尾巴似得跟過來,面不紅氣不喘,看起來她的本事也不止於此呢。
李凡只好沉默了一會兒,稽首道,「未請教道友雲斗幾何,上下何字,三山嫡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