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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動了手,觀星台上徹底炸鍋,亂成一團,場邊的仙姬舞女躲避不及,驚叫而走,披甲執戟的衛隊大批擁入,和好多被打得鼻青臉腫,倉惶逃竄的南宮們撞成一團。
不過給南宮家賣命的文臣謀士中也有人精,一眼瞧出李凡撕人撕半邊趕忙停手,明顯是留了力的,當即叫道,
「韋皋!你不要太過分!仙王已同鎮南將軍協議停戰!你以一己之私挑撥兩家的紛爭!莫非又想重演廢世子當年的舊事!不顧生靈塗炭!讓南宮閥與墨竹山內戰,離國宗室好從中漁利嗎!好歹毒啊!」
「真人明察!此人是前廣陵世子提拔的心腹,包藏禍心啊!」
看來南宮仙王也知道子孫輩智商太捉急了,配的參謀還是很不錯的。形勢如此混亂緊張,卻立刻看出李凡這個墨竹山的,並不想把事搞大,立刻就出言挑撥,發動反擊。
可誰想到聽他講廢世子,韋皋卻一下冷靜了,「哈哈哈」仰天大笑,於是兩方也順勢罷手,拉開距離的當口,持戟的禁衛進場圍成戰陣,前頭盾戟架起,後頭張弓搭弩,困住李凡和韋皋兩人,順帶把地上的南宮們救走。
李凡眯起眼四下掃了一圈,這些精兵大概沒可能三拳兩腳那麼容易收拾了,他自己一個倒是隨便,但這韋皋的實力一般,走的是儒生那種神道的路子,實在不行只能用月魄劍光裹著,把韋皋救走了。
韋皋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突然拔出匕首,抵在自己心口上,又取出一部名冊,高舉在手中,目光炯炯得道,
「不錯!廣陵世子待皋有知遇之恩,不以我出身寒門,放我為身後挽郎,世子為屑小所害,皋早該捨身相隨!挽禮郎有替大殿引柩唱挽,服喪守靈之則,皋才留此無用之身。
朝廷不以皋無難,委以重任,我本該收拾河山,匡正朝綱,奈何人微言輕,見逆臣禍國而不能止,見奸凶載道不能懲,只能一死,以報國恩!為離國百姓除患!
今日就請墨竹山戒律院作個見證!
南宮閥不尊君臣之禮,私蓄重兵,圖謀造反,為禍天下!且窩藏離國欽犯!皋早已查證,這其中有數人,亦是墨竹山外門弟子!背宗叛逆!南宮閥包庇叛宗棄徒,圖謀不軌,包藏禍心,是違約在先!墨竹山可以討伐了!
何況如今貴山已加入雲台峰,位尊天下玄門之列!以玄門規矩!叛宗背教者!殺!收留叛逆者!殺!勾結魔道者!殺!染指玄門道法!殺!
因此今日南宮閥不止是在離國謀反,撕毀墨竹山之約,更是勾結玄門叛徒!圖謀玄門功法!敗壞玄門清譽!正是魔道!其罪當誅!
皋雖不才,幼時也往雲台峰求學過些時日,更得了封神敕詔,擔任御史中丞之職!
今日我殺身成仁,狀訴三垣,魂歸雲台峰!也要把爾等南宮魔道的惡行,告訴全天下都知道!才不辜負世子的信任!國家的養育!」
「哎哎哎!中丞!中丞!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這下南宮那邊已經頭都大了。再沒腦子的也看清了,這傢伙真是帶著死志來的啊!還真就是為了給他世子報仇,過來找死的!死在南宮手裡就全城血祭,死在自己手裡就到處告狀,反正一條命都舍了,噁心不死你南宮家,真是賴到頭上了!
這時李凡也懂了,哦,這就是那啥,如果你想開窗換氣,就把房頂掀了的那招吧?
於是他佯作勃然大怒道,「你們這群王八蛋!老子堂堂鎮守真人!大老遠跑來問你們討要幾個作奸犯科的人渣清理門戶罷了!還搞得這麼麻煩!要死要活的!居然連魔道都整出來了!說!是不是一定要老子發飆滅了你們!」
韋皋也道,「南宮家墮落魔道為害蒼生人人得爾誅之!真人千萬不用客氣!還有這些狼狽為奸為虎作倀的也是魔道餘孽!個個都該鏟盡殺絕!」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那些參謀軍師們也是叫苦,什麼離國南宮墨竹山的,大家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不過出來混口飯吃罷了,你個缺心眼跑來大叫一聲魔道,把鍋都砸了,是不是有大病?
「中丞說的太過了吧!南宮家何時說造反了!三垣還沒收回仙王鎮西將軍之位呢!」
「是啊是啊!大家同殿為臣,都是仙宮僚屬,何故如此咄咄逼人!」
這群人睜眼說瞎話和靈機應變的水平還不錯,當下就有幾人跑去南宮無天身邊耳語。
李凡讓玄天去偷聽了一下,大概就是勸這貨千萬別頭鐵硬抗,畢竟離國還好說,三垣可能也不咋在乎了,但玄門可不是鬧著玩的,為了韋皋一條爛命,攪黃了仙王的安排不值得云云……
南宮無天也是頭都暈了,手也腫痛得要命,只好服軟道,「好了好了!你先,你先等等!不就是要抓幾個欽犯,那,那個誰!把人帶來,讓他抓了快滾!」
韋皋和李凡對視一眼,知道此事成了。
韋皋依舊把匕首抵著心口說道,「且慢!為防有些人走漏消息,叫欽犯溜走了!我們要一齊前往緝兇!」
參謀們剛要拒絕,李凡不耐煩得道,「好好好!就依韋中丞的,我們一起去,三方會審,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行不行。你也不要鬧騰了。」
南宮家的參謀們略一對眼神,覺得墨竹山這位,大概也很煩這離國的御史,應該是中立的,而且瞧瞧韋皋的名冊,確實都是這些年離國叛逃過來的官僚,最高也就金丹境界的,確實沒什麼受寵的人物,便直接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