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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場上所有的少年都被換了下去,他們傻傻的看著那些人上了場。
這些人或正或邪,甚至有些根本就是敵對關係,他們竟然會在一個球場上面踢球,恐怕說出去根本沒有人會相信。
「這哪是踢球啊……這些人……這些人可以直接把地球都給踢爆啊……」有一個少年忍不住呻吟著叫出聲來。
少年們這時才如夢方醒,一個個都大喊大叫了起來,喊著那些人的名字。
「我們上吧。」荊離重新開球,看著旁邊的李修說道。
「放馬過來吧。」沙萊在對面叫囂著。
少年們更是激動地恨不能把嗓子都扯出來,可是當比賽真正開始之後,他們才發現,這哪是什麼足球比賽,根本就是陪練。
那一個個名動天下,或受萬人敬仰,或令人畏之如虎可止小兒啼哭,或者在世人眼中如同王一般的存在,竟然都在給那個最先上場的青年餵球。
看著青年一次次帶著球到達球門前,卻一次次把球踢飛,可是那些恐怖如神明般的人物,卻又一次次把球送到青年腳下。
直到那青年一腳把球踢進了球門,所有人無論敵我都的上前擁著他慶幸,把他抬起來高高拋向了天空。
第四百二十章 後記
回家的路上,阿匪一直故意走在李修面前,她的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強忍著沒有流下來,只有她知道李修現在還能夠在球場上奔跑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這些年她一直照顧著李修,看著李修一天天失去對自身的控制。
那個曾經能夠隨意踢出各種變化球,簡直像是可以用腳變魔術的傢伙,現在別說用腳,就算是用手,恐怕也很難把球丟進去。
這些年李修對於身體的控制力越來越差,特別是最近兩年,他幾乎都已經沒有辦法使用筷子進食了,他的手抖的實在太厲害了,就算能夠夾到菜,也往往送不到嘴裡。
那個曾經無敵於世界的男人,現在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法自理,雖然李修一直都很樂觀,可是看到李修一次次在球場上摔倒,一次次把球踢飛,她心中還是有些酸楚。
「阿匪,這裡的夕陽很美,我們在這裡等到太陽下山之後再回去吧。」李修在河堤上坐了下來,看著燒紅了半邊天的晚霞,和那赤紅魚鱗般的河水,仰著臉,享受著秋風吹撫過臉頰的感覺。
「喝點水嗎?」阿匪拿出水壺,倒了一杯水,遞到李修嘴邊。
李修低頭喝了一口水,笑著說道:「這麼開心的一天,為什麼要難過呢?」
「我沒有。」阿匪轉頭抹了一把眼睛,轉過臉來冷冰冰地說道。
「我欣賞過宇宙最初的風景,並且在那風景上塗塗改改信手塗鴉,這是我應該承受的懲罰。」李修眯起眼睛,看著夕陽說道:「我這一生除了沒能再見到姐姐之外,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姐姐會回來的。」阿匪堅定地說道。
「當然,她一定會回來的,但是如果我的情況變的更糟糕的話,我怕我會連姐姐的模樣都記不起來了。」李修看著天邊的紅霞,微笑著說道:「還好姐姐一定會記得我。」
「當然。」阿匪點頭道。
兩人坐在河堤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直到太陽完全落下去,月亮撒下如雪的月光,才起身踏著月光回老宅。
當兩人回到老宅門口,李修伸手去推門的時候,突然聽到阿匪在背後說道:「我們結婚吧。」
李修微微一怔,轉過頭看著阿匪,苦笑著搖頭道:「別說傻話,我現在這個樣子,可不適合當新郎。」
「適不適合,我說了算。」阿匪根本不容李修拒絕,直接拉起他的手,推開了老宅的大門,把李修帶到院子裡的石桌前坐下,然後自己進了房裡,沒多時,就拿了一些東西走出來。
「這是幹什麼?」李修神色古怪地看著阿匪把兩個杯子和一瓶酒放在桌子上面。
阿匪也不理會他,打開酒瓶,把兩個杯子都倒滿了酒,然後自己端起一杯,直接仰頭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阿匪端起另外一杯酒,舉到了李修面前:「喝了這杯酒,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喂,我好像還沒有同意吧?」李修鬱悶地說道。
「是嗎?」阿匪突然伸手捏住李修的鼻子,等李修張開嘴的時候,直接把那杯酒灌進了他的嘴裡。
「瞧,你現在不是同意了,現在你是我的人了。」阿匪放下酒杯笑吟吟地說道。
「你這是強搶民男。」李修無語道。
「我就搶了怎麼著吧?」阿匪說著,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條紅色的絲巾,蓋在了自己頭上:「你若是認了,那就掀開頭蓋,你若是不認,那就別怪我自己動手了。」
「這又是何必呢?」李修輕嘆道。
「我不想讓自己短暫的生命留下遺憾,我以後可以不要你,但是一定要得到過你,只有我不要你,不能你不要我。」阿匪平靜地說道。
李修神色複雜地看著阿匪,半晌才認真地說道:「你……不後悔……」
「後悔我就一腳踹了你。」阿匪說道。
「那就一言為定。」李修緩緩抬起了顫抖的手,伸向了紅蓋頭的一角。
不知道是因為李修的情況又變糟糕了,還是因為心情激動,他的手抖的更利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