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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江凝芷的回答,忘蝶心中微微一喜。
忘蝶高興的,是終於有一個清醒的人。
而不是像甄德曉那樣。
可是沒想到,甄德曉再次開口:
「江師妹沉浸修行道術,於辯道並無多解,我來與姑娘相辯論即可。」
對於甄德曉來說,雖然忘蝶說「飛鳥之辯」不算。
但別人可不那麼想。
如果算是一開始那一局,自己連續兩局慘敗。
若是住第三局依舊是啞口無言的話。
那麼自己的聲望將會受到極大的打擊。
甄德曉不想發生這種事情!
尤其若是江凝芷在最後一問贏了的話,那麼聲望一定會比自己的高!
到時候聖主之位,有可能就是江凝芷的了。
自己喜歡江凝芷沒錯,但是聖主之位更為重要!
再者!
若是自己當上了黔靈聖地的聖主。
自己還怕得不到凝芷嗎?
忘蝶淡淡地看了甄德曉一眼,隨即看向江凝芷,微笑道:「江道友看如何?」
忘蝶這一問,也是問出黔靈聖地修士的心聲。
對於黔靈聖地的修士來說,儘管他們不能說自己上了就行。
但問題是,他們感覺自家的聖子很明顯有些急了啊,這樣怎麼能贏。
他們都希望江凝芷能夠趕緊把甄德曉踹開,然後與忘蝶姑娘辯道。
就算是輸了也沒事。
兩個絕色少女一起辯道,輸了也養眼啊!
江凝芷緩緩睜開雙眼,平靜開口:
「凝芷的辯術不如忘蝶道友,既然甄師兄要與忘蝶道友相辯,那麼,便甄師兄來吧。」
「既然如此,那好吧。」
忘蝶眼眸閃過一抹可惜,視線轉向甄德曉:
「那麼忘蝶便繼續問了。
請問甄道友。
虛偽、欺騙、偷盜、奴役他人是善行還是惡行?
甄德曉:「這些行為自然都是惡行了。」
忘蝶繼續問:可是,如果一位將軍戰勝並奴役了危害自己王朝的敵人,這是惡行嗎?
甄德曉:「自然不是。」
忘蝶點了點頭:「那如果這個將軍在作戰時欺騙了敵人,並偷走了敵人的作戰物資,這是惡行嗎?」
甄德曉:「不是。」
忘蝶輕聲一嘆:「你剛才講欺騙、奴役和偷盜都是惡行,怎麼現在又認為不是呢?」
甄德曉覺得自己這次必勝無疑:「我的意思是對朋友、親人實施上述行為的話是惡行,而你列舉的情況都是針對敵人的。」
「好吧,那麼我們就專門討論一下對自己人的問題。」
忘蝶唇齒微啟。
「若是一個將軍率軍作戰時被敵人包圍,士兵們因傷亡、睏乏而喪失了作戰的勇氣。
將軍欺騙他們說:『援軍即將到來,我們來個裡應外合將敵人一舉殲滅吧。』
從而鼓起了士兵的勇氣,贏得了戰爭的勝利,請問這是善行還是惡行?」
「這自然是善行。」甄德曉越來越有把握。
忘蝶:「如果一個孩子生病需要吃藥而又嫌藥太苦不肯吃,他父親欺騙他說藥很好吃,哄他吃了,孩子很快恢復了健康。父親這種行為是善行還是惡行?」
甄德曉:「是善行。」
「如果有人發現他的朋友絕望得想自殺,就偷走了朋友藏在忱頭下的刀,這是善行還是惡行?」
「是善行。」
忘蝶失落地看了甄德曉一眼:
「你剛才說對敵人的行為,即便是欺騙、奴役、偷盜也不是惡行,這種行為也只能對敵人,對自己人的話是惡行。
那現在這幾種情況都是對自己人,你怎麼認為它們都是善行呢?」
甄德曉:「我……」
隨著甄德曉的沉默,整座平原皆是鴉雀無聲。
半柱香之後,甄德曉依舊是沒有說話。
所有人,都知道了結果。
不算第一問。
忘蝶實打實的兩問已經是辯倒了甄德曉。
也就是說,忘蝶真的創造了歷史!
雖然他們都不認為自家的聖子聖女會贏。
但是當這一切發生時,好像一切都是那麼的恍惚。
「我們輸了嗎?」
趙靈雪小手拉了拉蘇離的袖口。
「嗯,結束了。」蘇離點了點頭,「收攤回家了。」
「哦。」
趙靈雪將奶茶放下,幫著蘇離一起收攤。
看著在一邊幫忙的趙靈雪,蘇離心情挺複雜的。
我說的收攤回家。
是我收攤。
你回家。
怎麼搞得我們一起回家一樣啊……
不過蘇離也沒吐槽出來。
畢竟人家大小姐幫自己一起收攤,自己還嫌棄的話,這挺不好的。
又是小半柱香過去。
周無情緩緩站起身:
「既然聖子和聖女皆是輸了。
那麼……」
所有人皆是咽了一口唾沫。
有人對自己聖地的落敗還是感到惋惜。
也有人對可以見證「一人通關八大洲」這歷史性的一刻感到激動。
可就當所有人認為聖主要宣布忘蝶獲勝之時。
周無情接下來的話,讓所有人皆是驚奇地抬起了頭。
他們懷疑自己皆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