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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我可憐的小公主啊!」
繼續往山上走,一路亂吐葡萄皮。
溫硫試圖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拼裝備就是燒錢啊!」這個噴藥器加上裡面的所有高純度硫磺粉,快兩千了,我估計連噴藥器都帶不回去,白扔。我貧窮的老爹肯定沒這麼多錢燒著玩,他只能憑自己真本事。
衛師古連忙點頭,拿出一個化妝刷包,展開露出裡面的八隻箭,帶有釣魚線的細箭,三棱箭頭上有手工雕刻的符咒,釣魚線的另一端有一個勾爪,顯然能扣在旁邊結實的物體上:「這隻最貴,799。配套的盒子賣一千多,能保證長期有效。今天拿了我姐刷子包,要是用不完,回去我得買盒子。」
「會過日子!」溫硫暗自記下,心說回去我就問問徐無常,咱們要不要這種制式裝備,有沒有用不知道,挺酷的。
上山的小路不算崎嶇,溫硫手裡還端著水碗,前進的方向始終沒變,就是一直向前。
山頂上有一座三層小別墅,外牆牆漆斑駁,玻璃窗破損了一部分,還有一些防禦喪屍似得從內部釘上的木板,也被暴力撞開。
溫硫從洞開的窗子裡跳了進去,室內二樓是挑空的,畫著巨幅猛虎下山圖,大白牆上星星點點全是血跡,大紅色中國結掛在大吊燈上,旁邊垂下半個男人的□□,肥碩,帶著濃密的黑毛。
月光照不進來的牆角處扔著幾具屍體,腐敗程度似乎並不嚴重,因為內臟都被完全掏空,露出乾乾淨淨的肋骨後半部分,大腿根和手臂這些脂肪堆積較厚的地方也被吃掉了,只剩下較瘦的手臂和大腿還在常溫熟成中,因為腐熟而流淌液體,隔著工業口罩也能聞到淡淡的腐臭味。
溫硫暗自慶幸,自己是為了避免塵肺病,如果沒買噴藥器,也想不起來拿口罩。
衛師古欲吐又不敢摘口罩,心裡不停的持咒:「咱們出去放火吧?」
山風從被打破的窗中呼呼的吹了進來,仿若洞簫,幽咽悽厲。
溫硫盯著水碗中的羽毛,這隻硬挺的淡灰色羽毛一動不動。
沒有一絲風聲,只是忽然眼睛痛,溫硫把水碗和羽毛鬆手,右手從腰間抽出撬棍擋在面頰前,左手啟動噴藥器的開關,對著面前一頓猛噴,然後轉著圈噴。
正法眼藏已經開啟了一部分,眼睛疼歸疼,但能微微睜開眼睛。
噴硫磺粉已經晚了,一隻利爪首先抓住她的撬棍,用力奪下,攥在腳爪中,另一隻爪子閃爍著幽藍色的寒光,抓向她的胸腹。
對付任何生物,一個大開膛都是有效的招數。
但今天尖銳的腳爪沒能抓破黑衣服,也沒能刺破柔軟的肌膚和美味的脂肪層。
鷹鬼發出震驚的聲音:「誒?」
溫硫用硫磺粉和桃仁粉混合的藥粉狂噴他,傳統方法是嚼碎的噴,那不得累死我!破口大罵:「你他媽一個反派悄無聲息的出來搞偷襲,臭不要臉,活著時候沒臉沒皮的死了也是個無名之輩!哪一個優秀的反派不談談自己的人生理想?你他媽就沒有理想是吧?除了吃就是睡,你當鷹幹什麼,為什麼不當一隻豬呢?」
這是一隻兩米高的半透明巨鷹,兩米高的人已經很有威懾力,一米多高的鷹看起來就很恐怖。
這隻半透明的,翅膀中夾雜落滿硫磺粉,被染成淡淡的明黃色。
不動時像一尊神武的淡金色雕塑。
衛師古躲在旁邊把箭上在弩上,被這充滿神性的妖怪所震懾,一時動彈不得。
鷹鬼渾然不覺自己的身形已經暴露在藥粉的噴射下,微微抖動翅膀,隨手把撬棍扔到屍體旁邊去:「你很聰明,小姑娘。給你一個機會。做我的倀鬼,今天可以饒你一命。」
「你得往後稍稍,有妖王排在你前頭。」溫硫掏出煙點燃,吸了一口,非常後怕的想幸好沒有粉塵燃爆:「我罵你你不生氣麼?」
空氣中濃度足夠高的硫磺粉和桃仁粉漸漸附著在鷹鬼身上,讓他的身形變得更加凝聚。
也阻礙了兩個人的視線。
鷹鬼還是很愛惜純正的人類脂肪,他還不知道溫硫的店被封的消息:「我不和死人生氣。你們人一開始想要馴服飛鳥,卻不知道,鷹是不能被馴服的。當有一隻足夠強的鷹要來吃人類時,人又覺得不公平。小姑娘,你真覺得世界上有什麼是人類天然該擁有的?人已經完全忘記了,在漫長的歷史中,有很多年,人的生命遠不如一隻鷹貴重。」
溫硫心說你真能給自己這個物種貼金,都是給人玩的瞧不起誰呢。「其實我想跟你借一件東西。」
「什麼?」
「要借你的屍體當我的投名狀!」溫硫開啟正法眼藏,在頭重腳輕的眩暈中看到了他的命門,他媽的這孫子身體裡有一顆骨殖,這也太難打到了!
衛師古終於從敬畏震撼中緩過來,扣動了弩機的扳機,從側面穿過鷹鬼的身體。
繩箭的一頭被他扣在牆壁上裸露在外的鋼筋上,另一端穿過鷹鬼的□□,沒入另一端的牆壁中。
鷹鬼大笑著飛起來:「哈哈,射鬼?啥?」
它以為無形的鬼不會被有形的箭射中,雖然確實感到被刺穿的痛苦,但這絲線確確實實的穿過他的身體,牽扯他並不存在的五臟六腑。
溫硫從馬甲兜里掏出□□,拿煙點燃,剛要扔過去:「你的箭怕火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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