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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硫仔仔細細打量他,這人長得年輕,五官還行,臉上有種沉沉暮氣,盛夏時節穿著長衣長褲,一張嘴就是囂張嘍囉:「呵呵。少來這套,先罵我一頓然後給我指條明路只要幾千塊錢是吧。要錢沒有,要命你動我一下試試?」
金梔子嗤之以鼻:「真是外行人。請我師父登門看事,十萬以下不好意思開口。」
溫硫又暴露了自己對行情不熟悉的問題。考慮了一下,越圓越容易出事,幸好我很漂亮:「長官給我幫忙時從不肯要我的錢。用不著外人過來指手畫腳。」他們只會拿很貴的雪糕還讓我結帳Q-Q。
各地都沒有這家店和她家庭的資料,調用官方資料,只知道上一個老闆叫溫騫,玄門中人不認得這個名字,看證件照上神光內斂,也無法辨認其人是誰,佛光閣的生意單薄的不怎麼交稅,在某些鬼屋探險的視頻里一閃而過,可還是沒有露臉。幾個月前,年輕的女老闆剛剛接手窮的叮噹響的家族產業。在傳聞中衣著暴露打擦邊球,好說大話暴飲暴食,一個姑娘在網上爆料說她是騙子,還有幾個人說玄學減肥非常靈驗。玄學減肥引發了小範圍熱議,他徒弟的母親在老閨蜜的表姐的丈夫的同事那兒聽說的,一層層傳過來。
副會長聯想到冥府對人類脂肪的需求,這太張揚了。
聞副會長看出她對人間玄門知之不詳,緩步下車:「年輕人囂張有兩種,一種是什麼都不懂,自以為是,一種是什麼都懂,靠山本事都過硬。你是哪種?」
溫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雖然在場只有三個人,但莫名其妙的有種大場面的感覺:「我是第三種,冥府的走狗,不受你們人間玄門的制約。」
球球了,是這樣的吧!讓咱蒙對一次吧!拿出選擇題能蒙對70%的好運氣!千萬別是親密合作的關係。千萬別!老東西不是那種當面合作背後挖牆腳的垃圾吧?你奶奶個腿的鬼工蠟燭,這時候不衝過來提示一下,我給你新買的蠟燭把你嘴堵上了?
金梔子耐不住氣:「你們這種人急功近利,死到臨頭還洋洋得意,現在迷途知返還來得及。」
溫硫挑挑眉毛,雙手抱胸試圖裝逼。暗自尋思:來不及了,我家有一半人被他們當人質扣下了。雖然他們扣門,故弄玄虛,事兒多,不給支援,不給情報,不給工資,就讓人幹活,無杆跳杆無傘跳傘無橋橫渡長江的工作環境,還他媽見面就揍我,誰都他媽的揍我。但我沒得選……
鬼工蠟燭本來不想插話,但溫硫不吱聲,她腦後沒有反骨可是心裡總有很多不滿。衝到隔斷後面,尖聲大叫:「胡說八道!活人總有一天要死,為冥府效勞才是你們這些活人的歸屬!我們大小姐先人一步,贏在起跑線上!無常老爺的陰鷙簿上記你們一筆,將來你們全都得付出代價!」
溫硫:淦了,人早晚都得死!
金梔子楞了一下,沒想到她有這樣的身份,冥府竟然派鬼工蠟燭在她身邊駐守,這哪裡是普通的、剛剛入門的無知少女?看起來有本事,立過功勞,是冥府重點關注培養的對象。暫時收起一點點輕蔑:「把你家小孩一出生就掐死,是不是更贏在起跑線上?你們冥府的走狗,欺世盜名、無惡不作,侵吞活人身上的一切資源,將人不當人,為了給主子獻媚賺幾個投胎幣,能轉世投胎到富貴人家。」
鬼工蠟燭串到隔斷頂端露出一點火苗和半張青面獠牙的面孔:「呸!爾等生人掙命似得修煉,不舍晝夜,就為了練到靈魂出竅,能施展無量無邊的法術,不受□□形骸的拘束!冥府吏卒個個都有你們修煉二十三十年也未必修得出的法術!你一個社畜,豬狗牛馬一樣的腌臢物,敢說我們大小姐?我們大小姐換算過來是簪纓世家、天子門生!」
刺啦——
溫硫撕開一包香辣年糕片,開始往嘴裡扔膨化食品。
她有種發自真心的衝動,想把這雙方都罵一頓,暴打一頓,還是占住嘴巴更好。
金梔子看這位辣妹一副事不關己的輕浮傲慢模樣,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真誠的凝視著她紅腫的雙眼,比之前客氣多了,不再用那副恐嚇外行人的語氣:「藐視玄門,執迷不悟。冥府刻薄寡恩,你將來只有貧病而死!」
溫硫臉色驟變,心裡咯噔一聲,忽然覺得渾身發冷,溫騫就和貧病兩個字完全對上了。而且是大醫院不論怎麼檢查,都查不出病根的病。
金梔子真誠又懇切的說:「冥府一味壓榨刻薄寡恩,用盡你們的精氣的時候,枯骨都送入輪迴,轉世做人,繼續壓榨。玄門多年來盡力制止年輕有根性的人誤入歧途,貪求神通法術、來生的好處,做冥府的走狗。聽我一句勸,我活的時間比你長的多,急功近利絕無好下場。」
鬼工蠟燭死死的盯著她在門口的身影,非常想知道她會有怎樣的回答。
聞副會長看出她的眼睛不是哭泣的結果,是要開眼的前奏,只要再經歷幾次生死關頭,某一刻她如果能堅持『正法』,就能開眼,至於開出來是什麼效果誰也不知道。
溫硫欲言又止,真沒得選,而這廝顯然只是來給冥府拆台的,他可幫不了我。冷著臉往回一抽手掙開他的手,又猛虎探爪,雙手抓住金梔子的衣領把人整個舉起來:「盛氣凌人還動手動腳,玄門和冥府真是勢均力敵不相上下。你們來挖冥府的牆角,就不怕死後落在冥府手裡被人家清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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