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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不像是個病人, 像是一個精心裝扮的蠟像人偶,像是空洞的軀殼。
「你把他照顧的很好,真不容易。」
「為了我的睡美人,真人換裝遊戲。」溫硫頭皮發麻,不想多看一眼:「下樓喝茶吧,我這兒有點好茶。」
同城送達的大型摺疊遮陽棚已經展開,一端上了地鎖,躺椅和鮮花都放在遮陽棚下,安嬰蜷縮在躺椅上睡覺,活似一隻可憐的小貓咪。
鬼工蠟燭安靜的落在供桌上,假裝自己真是蠟燭。心說多虧我沒變出你來在門口趴著,要不然,你丫,早露餡了!
紫袍玉帶石的茶盤上擺著一套青泥壺,只有一壺二杯,舊茶葉罐一打開,一股糯米夾雜著蘭花的香氣噴涌而出。
「溫騫常說你雖然年少輕狂,但也志向堅定。」沈城欲言又止,斟酌著提出如何幫助她:「你的大逃殺,有生命危險麼?」
溫硫啃著綠豆冰棍,並不準備說實話:「沒有,我會活到最後獲得大禮包的。我是熱門選手,基本上內定了。」
沈城知道某些人會嬉皮笑臉的向不熟的人借錢,而某些人寧願窮著也不會和親朋好友開口。不過說實話很難想像溫硫這種人能混到內定,就算憑藉過人的姿色有金主看上她,也得被她的貧嘴氣跑了:「你屋裡進烏鴉了。」
小烏鴉正在隔斷後探頭探腦,撲騰兩下,掉著細碎的絨毛,躥到櫃檯上。
「是我的小寶貝。過來,飛過來。」
小烏鴉扇了扇翅膀,人類脂膏讓它的身體快速恢復,只是羽毛生長時有點癢,感覺自己好像又能飛翔了,只差一點,翎羽還沒完全長好。它蹦起來,伏在室內的微風中,衝著溫硫滑翔過去。
準確無誤的衝著開水壺落了下去。
溫硫一把捧住又黑又膨鬆的鳥,絨毛都恢復之後小胸脯摸起來軟綿綿的:「不錯不錯,就差一點。還想著給我加菜~媽媽好感動。」
兩人就鳥類養肥技術展開一些探討,小烏鴉聽不懂,小烏鴉只想吃魚缸里的小金魚。
沈城離開之後發朋友圈:【一個朋友家的美女,大學剛畢業,想參加大逃殺自我挑戰一下,賺點開店的原始資金。要危險少時間短,對顏值有硬性要求,血腥能過審不色情那種。】
這種其實是最多的,大部分人想看的只是漂亮姑娘和帥哥在草坪和泥坑裡互毆,揪頭髮撕衣服,追逐摔跤,少部分變態才想看到『傷害或殺死某人』。
歸根結底,玄學減肥能騙轉發,能騙到錢嗎?
安嬰在門口探頭,滿臉乖巧的仰慕:「剛剛那位先生,真是氣血充盈,一定是打熬筋骨不近女色的好漢。」
溫硫翻著戥子上的七張減肥卡,檢查工作手機里鬼工蠟燭設定的減肥名額:「打熬筋骨怎麼樣我不清楚,打我倒是不費事。他和他老婆恩愛著呢。一上午就七個人?」
「有些客人登門,在下不像大小姐您這樣能言善辯,說不服他們。」鬼工蠟燭在屏風後晃了晃:「有六個快遞!謝天謝地,不用我拆。」
安嬰曉得她戒心很重,越發溫柔乖巧,依在門口露出甜軟的笑容:「還未感謝溫老爺惦念著小人,買了這麼好的棚子給我遮陽擋雨。安嬰感激不盡。」
「用不著這麼客氣,我不愛聽奉承話。」
鬼工蠟燭竄出來:「大小姐務實篤行,行穩致遠,平生最不被人戴高帽,成大事者,豈能被一言搖動心神。」
溫硫高興的臉都紅了,把快遞拆完,其中一個是婚禮請柬,附贈機票,以及禮盒。
「我初中同學牛逼啊!在京城大婚!還請所有同學吃大戶!你知道他小時候有多窮嗎?好傢夥,他是唯一一個沒請過我吃東西的人!跟我一樣窮,可能比我還窮!八月一日,不出意外的話那天我有空!」
鬼工蠟燭故作迷惑:「溫家不窮啊,咱們溫家挺有勢力的。」
溫硫翻了個白眼,疲憊的撩頭髮,火速拆巧克力吃,拿了一顆,掰兩半,一半扔給鬼工蠟燭:「燒了嘗嘗,這玩意二十塊錢一顆。」另一半扔給安嬰,小孩跳起來叼住。
剛吃了兩顆,收到信息。高中同學:[聽說你回來了?什麼時候聚一聚?現在在哪兒高就?]
溫硫:[在家裡搞玄學,你來,小吃一條街,我請。]
嚴嫣:[溫姐,下午我帶十幾個讀書會的姐妹過去,預約一下時間?]
溫硫只回復嚴嫣:[熱烈歡迎,我一直都在]
路過的住戶仍舊來買些紙錢香燭,數日之前許願五斤十斤的客戶讚不絕口的衝過來打錢續費,嚴嫣宛如團建或帶隊旅遊一樣拉過來擠滿半輛公交車的客戶。
嚴嫣悄悄填完了姓名、電話、斤數,悄無聲息的塞給溫硫。
等到日近黃昏,來直播的主播們買了香燭紙錢桃木劍還不夠,到處尋摸合適的道具:「有沒有那種又丑又舊的民俗貼畫?我是江山,看過我的視頻吧?本省最火的探險主播,偶爾探店。」
「嗯嗯,你比別人有格調。」溫硫從來不看探險視頻,抽出一張灶王爺:「這樣的?」
「小姐姐,半夜有興趣來客串一下白衣女鬼嗎?我們都有劇本的,很安全。」
溫硫隨口找藉口:「我晚上不出門,怕鬼,我這兒連鬧鬼帶死人的,正經不敢半夜出門。也不知道碰上鬼和殺人狂,哪一個更有意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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