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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格維爾探頭打量:「從這個視角看去,她們兩個簡直長得一模一樣嘛。」
確實如此。
凱西和貝蒂長得一樣高,一樣瘦,走路的姿態也相差無幾。靈視只能大致還原事物的輪廓,無法分辨五官細節。在靈視的視角里,凱西和貝蒂簡直就像是同一個人。
「如果是在光線昏暗的晚上……」珞珈低語,「即使是熟悉的人,也很難分辨出她們兩個人吧。」
所以……昨天晚上為帕妮絲端來牛奶,鎖上房門,又把杯子送回廚房的,真的是貝蒂嗎?
格維爾戳了戳珞珈:「她們說什麼呢?」
珞珈側耳傾聽:「貝蒂問凱西為什麼不在屋子裡休息。凱西說她覺得自己好一點了,上來陪帕妮絲一會兒。」
貝蒂和凱西都住在一樓的女傭房裡,帕妮絲則住在二樓的套間。
「凱西問帕妮絲為什麼生氣,貝蒂說因為帕妮絲不想喝牛奶。凱西讓貝蒂把牛奶送回廚房。貝蒂說不行,派屈克少爺親自囑咐了,要讓帕妮絲把這杯牛奶喝完。這可以讓她睡個好覺。」
珞珈皺了皺眉:「奇怪,派屈克為什麼要特別囑咐這一句?」
派屈克對帕妮絲有好感,但他卻無法保護帕妮絲,必須讓帕妮絲為自己的父親殉葬。這種情況下,派屈克真的還會對帕妮絲懷有善意嗎?
珞珈不抱希望。
雖然按照常理來說,帕妮絲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她只是命不好,必須為老子爵殉葬。但派屈克真的會因為她無辜又命苦而對她更加憐惜嗎?
以帕妮絲失蹤後,派屈克二話不說就要雇魔法師把她找回來的情況來看,恐怕此時派屈克已經恨上了她。
他把他對無能為力的自己的憎恨、對死去的父親的憎恨、對堅持要帕妮絲殉葬的弟弟的憎恨,都一股腦兒地傾瀉在了帕妮絲身上。
珞珈也是見過幾個這種人的。
他們原本也是無能為力的受害者,但通過憎恨更加無能為力的受害者的方式,他們搖身一變,從無能為力的狀態下解脫,變成了擁有優勢與力量的加害者。
派屈克不會好心到擔心帕妮絲睡不好覺,從而讓女僕給她端來一杯牛奶。
那杯牛奶一定有問題。
珞珈抽了抽鼻子,沒嗅到任何特殊的氣息。
她暗暗記下,一會兒要去廚房裡檢查一下牛奶杯。
「她們又說什麼了?」
格維爾問。
珞珈回過神來:「貝蒂說她必須把空了的牛奶杯送回廚房,否則明天派屈克少爺要怪她。帕妮絲說,你居然還有明天可以擔心。貝蒂說,是啊,但今天沒有人擔心我睡不好,讓女僕給我端來一杯牛奶。倆人吵起來了。」
「嚯,」格維爾興致勃勃:「居然能看現場直播。」
「在你的設定里,『玩家』看不到這個場景嗎?」
格維爾搖頭:「『玩家』在大多數時候都不能看見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這項任務里,他們是根據現場的細節來推理曾經發生在這間套房的事情的。」
「所以,我也沒想到居然能直接看到這個場面。」
格維爾看的津津有味:「還挺有意思的。」
珞珈把注意力又放回帕妮絲那邊:「凱西在勸架。她讓貝蒂別再刺激帕妮絲了,貝蒂不服氣,又和凱西吵了起來。最後貝蒂一仰頭把牛奶喝了,還說『好了,這是你這輩子最後一杯牛奶了,現在沒有了!』。別什麼東西都喝啊!那裡面很可能加料了!」
「凱西讓貝蒂喝完牛奶就回房休息,她可以幫她鎖好房門再把杯子送回廚房。果然,昨晚出現在廚房的不是貝蒂,而是凱西……」
「貝蒂把鑰匙遞給了凱西,趾高氣昂地離開了。」
「是我的錯覺嗎,貝蒂走路搖搖晃晃的,她喝的是牛奶還是酒啊……」
「不是錯覺,」格維爾說:「她就是在晃。」
珞珈眨了眨眼:「『靈視』的時效過了一半了,我快進一下哈。」
她心念一動,眼前的場景飛快地動了起來。
格維爾震驚:「你還有這種功能?」
珞珈擺手:「噓,別問,就看。」
貝蒂走後,帕妮絲撲在枕頭上哭了一陣。凱西扶著她的肩膀安慰了一會兒,因為快進的原因兩人說話的聲音變得嘰嘰喳喳得像小鳥的叫聲,珞珈聽了一會兒,發現大意是,帕妮絲說她不想死,凱西說不想死你可以跑啊,帕妮絲說跑不了,門都鎖了,院子裡有守衛在巡邏,還有兩條新買來的大狼狗,自己插翅難逃。
看這對看守信息的了解程度,恐怕自己也沒少合計著要跑。
只可惜在上百人明里暗裡的看守下,她一個人很難真正逃出去。她甚至連一個可以信任的同夥都沒有。
凱西說她可以從廚房裡偷點麻/藥/粉出來,摻在剩飯里餵給狗吃,狗就不會叫了。至於那些守衛,他們傍晚的時候喝了酒,夜深人靜,一定會睡的很沉。只要帕妮絲順著露台爬上房頂,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別墅。
「縝密周詳的出逃計劃,果然有了同夥好辦事,」珞珈評價:「唯一的問題就是,廚房裡為什麼會有麻/藥/粉?」
她還以為只有草藥醫生和犯罪分子才會在家中常備這種東西呢,沒想到子爵的家裡也有。
「應該是現買的,」格維爾說:「是給帕妮絲準備的。派屈克知道帕妮絲不想殉葬,一定會想辦法出逃。他不想在葬禮前夜鬧出事端,於是要讓她喝下摻有麻/藥/粉的牛奶,打消她最後一絲逃走的可能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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