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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拉諾爾按住佩劍, 向塞昂點頭致意:「塞昂閣下, 久仰大名了。」
塞昂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很快移開, 望向伊爾:「那?這位是……」
伊爾的頭垂的更低了。
珞珈說:「他是一名精靈。」
「精靈啊……」
塞昂意有所指地說:「現在的大陸上, 很難再見到精靈的身影了。」
珞珈聳了聳肩:「很難見到, 並不?代表一定見不?到。」
蓋拉諾爾和伊爾在火堆旁坐下,塞昂的人偶給?他們端上酒杯。
珞珈接過酒杯後, 謹慎地嗅了嗅, 確定酒里沒有添加什麼可疑的助興藥物。
不?是她多疑,而是塞昂這個人, 不?能以常理來推論。
也不?知道是不?是塞昂暫時性良心發現了,酒杯里居然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美酒。
她出神地環顧四周,心想?誰能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在但賽荒原里一邊喝酒一邊欣賞歌舞呢。
鍊金術士真厲害啊。
「命運真是奇妙啊,」她感慨地說:「居然能讓我在但賽荒原遇到一位像您這樣著名的人物。塞昂大人,您的著作我都有拜讀過。」
她確實讀過塞昂出版的每一本書,不?過有些?是認認真真地讀完的,有些?是罵罵咧咧地讀完的。
「哦,是嗎?」
塞昂頗為感興趣地問:「您最喜歡哪一本呢?」
珞珈想?了想?:「我認為您在《異域蘑菇毒素對動物神經的作用》一書中提到過的某些?觀點令人大開眼?界。」
「沒想?到水系法?師也會對蘑菇感興趣,」卡門.昆汀打了個哈欠:「我還以為只有鍊金術士才?會沉迷毒素和動物神經。抱歉,我一聽見這些?名詞就困。」
「您應該擴展一下知識面,」塞昂說:「這對您沒壞處,昆汀大人。如果您對沙漠異獸的習性有所了解的話?,今天?早些?時候我們就不?會在無意間驚動沉睡的蟲母,引來沙蟲的圍攻了。」
卡門.昆汀聳了聳肩:「那?又怎麼樣?我把它們都燒死?了。」
「您燒死?了一窩沙蟲,」塞昂面無表情地說:「被響動吸引來的另一窩是被我的機械傀儡撕碎的。」
「我們是同伴,你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包攬所有戰鬥吧?」
卡門.昆汀說:「再說了,您帶走了所有沙蟲的屍體,我以為您也樂見其?成呢。」
「就是因為您總是這樣粗心大意,不?把知識和細節放在心上,所以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塞昂冷冷地說:「當初陛下就不?應該指派你去為弗里曼處刑,如果讓我去的話?,我一定不?會放走他的。」
「我沒有放走他!」
卡門.昆汀霍然起身,肉眼?可見地變得憤怒了起來。
周遭的溫度也隨著火系大魔法?師的憤怒而飛快上升:「我將他穿刺在木樁上,活活燒死?了他。塞昂閣下,您有沒有聽過魔法?師臨死?前的求饒和哀嚎?他求我砍下他的頭顱,讓他立刻死?去,為此他可以告訴我他將所有的財產藏在了哪裡。您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桑蘭大公的私生子!如果當初桑蘭大公選擇和他的母親結婚,而不?是迎娶現任公爵夫人的話?,他就是桑蘭公國的王子之一!在那?一刻,我只要伸出手?來,就能得到一位王子的財富!」
「但是我拒絕了他,因為我的心中懷有對皇帝陛下的忠誠,我親眼?看著他足足哀嚎了半個小?時,才?終於在火焰之中化?為灰燼。而現在,您怎麼敢……您怎麼敢懷疑是我放走了他,懷疑我對迦爾維亞陛下和洛爾貝涅的忠誠?」
「我並沒有懷疑您的忠誠,昆汀大人,」塞昂冷靜地說:「我只是懷疑,您因為能力有限,所以未能識破弗里曼的偽裝,讓他從您的眼?前溜走了而已。」
「你!」
「就連陛下也認同這一觀點,」塞昂說:「您瞧,陛下派我和您一起抓捕弗里曼,而不?是讓您自己?行動,意思就已經很明確了——至少在弗里曼這件事?上,陛下已經不?能完全信任您了。」
「你怎麼敢這樣污衊我!」
卡門.昆汀憤怒地抬起手?,炙熱的火球在她掌心裡憑空出現:「我是十柱大魔法?師之一,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也是十柱大魔法?師,」塞昂姿勢不?變,周圍載歌載舞的人偶在一瞬間停下動作,紛紛崩解變成零件和液態的金屬,蹦跳著,流淌著,匯集到一處,化?作一隻巨大的戰鬥傀儡:「以防您忘記了,我還是迦爾維亞陛下的第一宮廷法?師。」
「你是個婊/子養的!」
卡門.昆汀怒吼著,渾身爆發出驚人的火焰,戰鬥傀儡蓄勢待發,將雙手?的手?心對準了她。
蓋拉諾爾在卡門.昆汀抬起手?的瞬間就拉著伊爾翻滾著閃避到了一塊巨石後面。
當兩位魔法?師發生衝突時,在場的聖騎士有兩個選擇:一,在他們抬起手?來之前先發制人,砍掉他們用來施法?的雙手?;二,跑,跑的越遠越好。
很顯然,蓋拉諾爾沒有選擇第一個選項。
珞珈嘆了一口氣,知道該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
她抬起了手?:「兩位,冷靜一下。」
戰鬥傀儡的動作變得緩慢,一卡一卡地,最終停在原地不?動。卡門.昆汀的火焰漸漸熄滅,不?留一絲痕跡。
珞珈放下了手?:「我相信,我們有著和平對話?的可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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