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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克里大師已經進入辦公室,接下來就要輪到珞珈了。
珞珈注意到,自己是今天最後一個覲見的人。
這也就意味著,她的覲見是沒有時長限制的。
她一邊高興,一邊又意識到,或許這是由於自己尋找「遺失之物」的任務過於重要而且艱難。
阿諾德提醒她:「珞珈大人,還記得該怎麼向陛下行禮嗎?」
在來宮廷的路上,他已經向珞珈示範了應該如何正確地向皇帝行禮。
珞珈按照他示範動作做了一遍:「這樣行禮,然後說:向陛下致意。」
其實她還挺想嘗試一下小說里那種背出對方一連串的稱號然後再行禮的方式的。
皇帝陛下作為一個帝國和數個王國、公國、領地的統治者,也有著與身份相匹配的一長串稱號。
珞珈能把這一長串的稱號一字不差地背下來。
但阿諾德不建議她這樣做。
「去繁就簡,」他說:「陛下不喜歡在稱謂上浪費時間。」
見珞珈在行禮上沒有出現問題,阿諾德點點頭:「珞珈大人,不必過於緊張,陛下有著平易近人的美德……」
話音未落,辦公室里就傳來了一陣咆哮:「……我無法完成。她不在,我無法……」
阿諾德的臉色「唰」的一下變的慘白,他幾乎是吼了出來:「珞珈大人,不要聽!」
珞珈立刻意識到,辦公室里的爭吵聲恐怕關係到一些宮廷秘辛,是她不應該知道的內容。
她立刻用魔法封印了自己的聽覺,同時指了指耳朵,示意阿諾德:「放心,我什麼都沒聽見。」
阿諾德的臉色稍稍和緩,嘴唇動了幾下。
珞珈讀懂了他的唇語,他在說:「謝天謝地。」
門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薩克里大師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皇帝的辦公室里……
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了。
珞珈聽不到聲音,但她可以從門板擊打在牆面上的力度看出,這扇門是被人暴力推開的。
推開門的是薩克里大師,他怒氣沖沖地從辦公室里出來,嘴裡嘟囔著什麼。
他嘟囔的速度太快,珞珈無法從唇語分辨出他到底說了什麼。
阿諾德同樣怒氣沖沖地走了上去,珞珈背對著阿諾德,無法讀到他的唇語,但她大概能猜到阿諾德會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險些壞了大事,之類的。
接著,珞珈就看見薩克里大師越過阿諾德的肩膀,又驚又懼地看了她一眼。
仿佛看見了什麼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物一般,薩克里大師大張著嘴巴,尖叫了起來。
珞珈忽然意識到,薩克里大師看她的眼神,和當初阿諾德在街上第一次遇見她時,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樣。
他們都仿佛看到了什麼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無法抑制自己的震驚,和恐懼。
第25章 沐浴龍血者
這一瞬間,珞珈幾乎以為他們已經看穿了自己死靈法師的身份。
但她隨即冷靜了下來,打消了這個念頭。
阿諾德是神聖薔薇的次席,如果他發現自己是死靈法師的話,一定會帶著騎士團來圍剿自己,而不是把自己帶到皇帝的面前。
至於薩克里大師,她沒有在他的身上發現任何魔法的氣息,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更不可能發現自己的身份。
自己死靈法師的身份並沒有暴露。
放下心後,她疑惑地看著阿諾德,等他解釋發生了什麼。
阿諾德咬了咬牙,抓著薩克里大師的肩膀,對他說了些什麼。
薩克里大師渾身一哆嗦,又畏懼地瞄了珞珈一眼,飛快地逃走了。
薩克里大師走後,珞珈撤掉了封印聽覺的魔法,皺著眉問阿諾德:「他這是怎麼了?」
她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半開玩笑地說:「難道我今天的打扮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阿諾德搖了搖頭:「不,珞珈大人,您的穿著很得體。薩克里大師他……唉……」
「他是一名藝術家,您知道,藝術家就是這樣神經敏感,容易激動……」
珞珈沉默了。
就算她沒接觸過幾個藝術家,也知道神經敏感、容易激動不是一個人在皇帝的辦公室門口對著另一個人放聲尖叫的理由。
而且,阿諾德對她的態度也十分奇怪……根據格維爾的形容,他創造的阿諾德應該是一位高傲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貴族騎士。珞珈留意觀察了一下,阿諾德對其他人的態度也確實是這樣的。
但是阿諾德對她卻格外不同,溫和到近乎殷勤,尊重到近乎敬畏。
珞珈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對自己是這個態度。
不過,看樣子,阿諾德是不打算和她說實話了。
她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於是,珞珈將疑問埋藏在心底,準備之後再調查。
「好了,」阿諾德呼出一口氣:「不說他了,珞珈大人,輪到您覲見了。」
他微微欠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陛下在辦公室內等您。」
珞珈前腳剛要邁進辦公室,忽然腳步一頓。
「啊,我忘了一件事。」
她對格維爾說:「我忘了問阿諾德,他的上司,神聖薔薇騎士團的首席騎士是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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