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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簫微微有些喪氣。遲四不知何時,駕馬來到了她的身側。他與那名叫狄燧的男子氣質完全不同,不失俊朗風流之氣,亦不乏溫潤如玉之息。
「你若是想進球,我來幫你!」他向著鳳簫微微側身,低語一番,爾後微微一笑,驅馬上前。
鳳簫的心跳得極快,面上亦有些緋紅。畢竟她身處宮閣多年,鮮少與男子接觸,有此反應倒也不足為奇。
戰局漸酣。男子隊已由臨淄王進了一球,女子隊則由宗婕妤進了一球,兩方暫時平局,而時間將盡。
狄燧一路奔走,長驅直入,眼看就要進球時,卻被仇鎖離突然一桿將彩球帶跑。只見仇鎖離向著遲四擠了擠眉眼,然後遲四微微一笑,舉杆向前,復又將球搶走。他不知有意無意,竟決定向著鳳簫身側的男子傳球,卻又好似故意擊歪,鳳簫想不擊打都不行。
進了!時間也恰好用盡。
宗婕妤面帶微笑,高聲道:「真不知道該歸功於誰!到底是我們的鳳簫姑娘技藝高超呢,還是我們的遲四公子有意『投懷送抱』呢?哈哈!」說著,她跳下馬,走到皇帝身側,半依著他,道:「皇上,這馬球賽可是精彩?」
皇上笑道:「精彩之極!朕已許久不曾見過馬球賽了。愛妃過生辰,卻還想著讓朕舒心,倒真是令朕高興!」頓了頓,他嘆道,「上一次看馬球賽,還是幾年以前,擎月那個丫頭還在……唉。」
擎月乃是金仙公主的名諱。三年前金仙公主與妹妹玉真公主一同在河邊遊戲,誰知二人不慎雙雙落水。玉真得以存活,而金仙卻自此西去。二位公主與臨淄王李隆基乃是一母同胞,金仙為姐姐,面容柔麗,尤善琴棋書畫;妹妹玉真則美的張揚妖嬈,艷光四射,讓人難以忘懷,她尤善歌舞,美名在外,常為人所稱道。玉真已和武弄玉訂婚,奈何武弄玉正在服喪,成婚之事還需拖延。
兩人姐妹情篤。金仙死後,玉真意志消沉,甚少出宮,從前極愛的歌舞也鮮少練習,讓人唏噓不已。
如今聽得皇帝復又提起金仙公主的名諱,場內諸人神色各異,宗婕妤更是笑容微僵,連忙扯開了話題。鳳簫方才被宗婕妤開了玩笑,尷尬不已,巴不得迅速離場。
她下了馬,將球槌遞與隨侍的宮女,不經意間抬起頭,望見了端坐著的琳潤。她見鳳簫看她,冷哼了一聲,轉過了頭去。鳳簫無奈,知道這公主又醋意大盛了。
作者有話要說:有姑娘說信息量略大……嗯,是有點兒大,我可能在首章心太急了。重要的信息量其實只有末幾段而已,是我故弄玄虛了!!!!!!T T還請點擊下一章吧姑娘們~
☆、宮中掘屍
(二)宮中掘屍
夜裡,恰逢鎖離與鳳簫均未當值。鎖離還沉浸於白日的興奮里,一直拉著鳳簫說話。還好一般話多的人是不期許對方過多回應的,鳳簫只需時不時的點點頭就好。
將宮燈放在桌上,她拿出那封家書來,手指竟微微有些顫抖。
有時候,她很羨慕鎖離。至少鎖離在入宮之前生長於父母庇佑之下,過的很是快活。而她不是。
由於一些原因,她失卻父母庇佑,不得以寄人籬下,小心翼翼地活著。入宮的人本不該是她,奈何舅舅捨不得自家女兒受苦,便將她當做棋子一枚,送入了皇宮這個大棋局裡。她也曾怨恨不已,卻終是無可奈何,幸好入宮之後過的尚可,時姑姑時常照顧,琳潤雖常常耍小性子可卻也顧惜著她們的主僕之情,身邊還有鎖離等夥伴陪著。前幾年的腥風血雨也過來了,往後的日子也該些了吧……
鳳簫執著信箋,心中暗暗思忖,倒不知二舅會說些什麼。難道是母親醒來了?鳳簫不由得略略激動起來。她拆開信封,展信讀起,閱罷之後有些微的失落。二舅言語寥寥,只是說已向皇上求了恩准,許她過幾日回鄉探親。至於理由,則是因為她的妹妹岑碧央即將舉行及笄之禮,而岑家已衰敗多年,新帝登基後方才好轉,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操辦一番,於是廣邀親友;再者,碧央對她亦甚是想念,盼她歸來。
這理由讓鳳簫覺得十分蹊蹺,想要細細去想卻又覺得心煩意亂。她將信疊好,恰聽得仇鎖離不滿道:「你可在聽我說話?鳳簫?」
鳳簫柔和一笑,「方才有些走神,你說到什麼地方了?」
仇鎖離大嘆道:「你錯過了我所說的最精彩之部分,可謂人生之大憾矣!鳳簫,我生氣了!」
鳳簫連忙哄她:「氣大了傷身,你又何必與我生這個閒氣?我給你賠罪還不行?」
仇鎖離嘟著嘴,道:「為了懲罰與你,我偏要和你說一些遲四的事。今個兒皇上看馬球賽不是想起來金仙公主了麼,之後又憶起了金仙與臨淄王的生母,昭成皇后。你也知道,當年則天大聖皇后還在,她所寵信的婢女韋團兒不知被誰收買,向則天皇后進讒言說太子的后妃暗中巫蠱,詛咒則天皇后。則天皇后聽信後,著人請昭成皇后入宮,昭成皇后戰戰兢兢地答了一番後,以為就此無事。卻沒想到,在她回宮的途中,她被則天皇后的人所害,死於非命,屍首被草草的埋於宮中的某個角落……」
仇鎖離為了營造出恐怖的氛圍,故意將語調調整的極為低沉,聲音亦十分低沉。燭火掩映,忽明忽滅,她的面容若隱若現,煞是詭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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