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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袞袞在一旁抽泣道:「若是他復活了之後還是和現在一樣呢?」
鳳簫瞪他一眼,眼淚流的愈加的凶。
葵英又是難過又是不解,「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我師父武功這麼高強,天下少有敵手,誰會將他整成這副模樣?他這是中了什麼毒,有沒有解藥?」
蘼婉傷心的搖頭,「沒有解藥的。」
遲秀韋忽地開口,淡淡的說道:「倒也不是沒有,只不過不為人所知罷了。」
鳳簫抽泣著,抬頭看向他。
只見遲秀韋也回望著她,輕聲道:「你別再哭泣了。我有辦法讓他重又活過來。」
說罷,他轉身而去。
「你……你要回狐族嗎?」鳳簫低聲問道。
「是,我要回去。」他道,「雖然危險重重,不過我一定會回來的。」
鳳簫擔憂的看著他,再看看坐在床上呆呆的狄燧,連忙掏出帕子,給狄燧擦去口水,站在他面前喃喃道,「罷了罷了。即便你是個傻子,我也認了。」
遲秀韋身形一滯。
風來,將他的青絲吹起。
他滿目愁緒。一腔心事,不得為外人所道。
狄燧忽地傻笑起來,發出嘿嘿嘿嘿的聲音,隨即又自己起身,坐在桌子前大吃特吃起來。
葵英欣慰道:「誒?他會笑了!」
鳳簫不由得苦笑,「這大概也算是個好消息吧。」
蘼婉不禁落淚,道:「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狄燧也不會如此……」
「這都是命里該有的劫數。」狄袞袞出言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家少爺命又大運氣又好,不會有……有什麼太大的事的。」
「我雖然不會解毒,但是會熬製一種湯,可以使毒素之作用減弱。」蘼婉道,「我……我去給狄燧熬幾碗吧。」
「那真是謝謝你了。」鳳簫謝道。
蘼婉出了門,心裡很是難受,步伐也顯得有些沉重。
她在公主府的御醫那裡要來了幾味草藥,正要去熬湯之時,卻見眼前站著一個人!
但見那長髯之人身著火紅色盔甲,左手托著一座灼目寶塔,長發隨風揚起,朱顏青髯,儀表魁偉,威風凜凜,正是那赫赫有名的托塔李天王!
只聽他笑道:「我知你是極恨我的。四百多年前,便是我,親手抹滅了那血魘的靈魄,而如今,又是我,要抓你回月宮。」
蘼婉大驚,立刻轉身,慌不擇路的逃去。
李天王嘆道:「你還逃什麼?無論你逃到何處,都要被我抓回去的。一百年前尚有昆吾保護著你,而如今,他早已不在。」
蘼婉忽地不逃了,聲淚俱下,道:「若是我不做神仙了,是不是就不用捉我回去了?」
「這神仙之位豈是你說不做便不做的?」李天王威嚴道,「還是乖乖與我回天上去吧。」
蘼婉跪下,道:「李天王,且聽我說。我如今害的那北冥神君成了行屍走肉,對此我愧疚不已。天王能否打掉我的修為,讓我重新化作一株蘼蕪草,根植在這公主府里?待我看到那帝琰熾救活北冥神君了,我心中的愧疚便也無了,到時候蘼婉定然心甘情願隨李天王回天庭,接受懲罰。」
李天王略有猶豫,心知信她不得,然而他卻仍是有些心軟,遂道:「好,我便打掉你三百年的修為,將你化作蘼蕪草,種在這公主府里。等到北冥神君被那狐狸救活之後,本天王再來尋你。」
「蘼婉謝天王,謝天王。」蘼婉連忙不斷磕頭感謝。
李天王一抬手,便見那寶塔騰空而起,射出萬丈光芒,籠罩住了跪著的蘼婉。稍許之後,光芒退去,便見蘼婉已臉色蒼白,目光渙散,又過了一會兒,便沒有蘼婉了,地上只有一株小小的蘼蕪草,在夜風裡散發著陣陣幽香。
李靖搖頭,似是頗為感嘆,隨即收了寶塔,騰雲而起,回天庭去了。
而另一邊,鳳簫等人還在等著蘼婉歸來。
卻見遲秀韋進了房間,向著眾人道:「不必等了。蘼婉不會回來了。」
眾人大愕。
是啊,蘼婉已經成了一株草。她不會再回來了。
翌日。煦日照常升起。長安城依舊繁華。
李隆基覺得自己的感覺有些詭異,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大夢後突然醒來,卻發現人事已非。
他問自己的幕僚張說,「這幾日出了什麼事?」
張說微驚。那女子果然是神仙嗎?
他道:「沒出什麼事。只是太子生了場病而已。」
生了場糊裡糊塗的相思病,病好了,便忘了相思。
李隆基第一句話問道:「如今朝中可有大事?」
張說道:「太平公主那裡似乎有些動靜。」
李隆基不由得冷笑,「大約是見本王生了病,心裡便高興起來了吧。是不是還上奏父皇,請改立太子啊?」
張說有些勉強的笑笑,「正是。」
李隆基笑笑,忽地見門外閃過一個身影,眯了眯眼,道:「她是誰?」
「是……是太子您新近寵幸的一個小宮女而已。」張說道,「是武家的人。」
「哦。」李隆基也不甚在意,轉過了頭,忽地看見了牆壁上懸著的一幅仕女圖,深邃的眼眸瞬時蘊滿深情。
那畫上的女子身著宮裝,眉目秀麗,氣質典雅,如若梨花初綻,仿佛有清香陣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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