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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英偷偷跑去街邊喝了點小酒,這才磨磨蹭蹭的向岑府走去,心中對不能劫獄一事甚是惋惜。酒意上涌,他忽地覺得心口有些疼痛,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走到路邊坐下,暫時休息起來。
他看上去總是生龍活虎的,十八般武藝雖說不上樣樣精通,卻也是都會些的,可是任是誰也想不到,他天生患有心疾,只要他稍有激動,便會心痛如絞。
舒先生是知道的,他本要告知他娘,可葵英苦苦哀求,愣是讓舒先生改變了主意。
這病無藥可治,便也無需告訴別人了,自己知道便好。
葵英有些懊惱,自己不該喝酒的,他每每喝酒都會引起一陣心悸,可自己偏偏又是個酒鬼,隔一段時間不喝了便會難受的不得了。
他坐在路邊,不想讓路人看出自己的異樣,便不著痕跡的輕輕捂著自己的胸口,表情儘量自然。他嘆了口氣,不由得思考起來,給爺爺下毒,掐死三夫人且陷害他娘,開膛岑縈且陷害岑韻台的人到底是誰?
這個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葵英。」
他忽地聽到有人喚他,是個女聲,且是他所熟悉的。那聲音來自於轉角的小巷。
葵英立即站起身來,死咬著牙做出一副平常的表情來,緩緩走了過去。
此時,街上的行人已慢慢變的稀少,燈火暗淡,只余月光傾照。
葵英心裡很是奇怪,這麼晚了,她怎麼還不回府?
然而,當他剛一踏入那小巷,立即見到一柄斧頭閃著寒光向他來勢洶洶的砍來。
那斧頭的微微發鈍的邊上還有斑斑血跡。
葵英只覺得心上一陣刺痛,便立時暈了過去。
閉眼的一瞬間,他奮力抓下了那蒙面人的蒙面布,看清了那拿著斧頭的人的面容。
竟然是……
再說回另一邊。
話說狄燧與狄袞袞迷倒了獄卒後卻沒找到鳳簫,但聽得那旁邊的犯人說方才有一位公子已將鳳簫帶走了。
狄燧頓時皺眉,問道:「那公子長什麼模樣?」
另一個犯人搶道:「我識得!我識得!那是縣衙里新來的安公子!我說了啊,英雄能否把我就出去?」
他這麼一說,立刻有許多人一齊喊道:「英雄,我是冤枉的啊。救我出去啊。」
狄燧咬牙低語,「安公子……」
這時,守門的狄袞袞探過頭來,嚴肅道:「那可不好了,少爺。安公子不見了,我們去哪裡尋他?而且……我聽有一個剛轉醒的獄卒說,沒見過安公子來過監牢。」
狄燧冷笑,「對付這種小獄卒,只需施點障眼法便可,看來這安公子也是個異人,又或者說,根本不是人。」
「我們現在該怎麼做?」狄袞袞擔憂道,「那傢伙會不會對鳳簫……」
狄燧瞪他一眼,「他敢!他要是對鳳簫做了什麼,等我有一日抓到了他,不抽乾他的筋,拔掉他的皮,拿他眼珠當泡踩,拿他的肉煲湯喝才怪!」
「可是……」狄袞袞猶疑著。
「罷了罷了。我們還是先回岑府吧。」狄燧道,「這勞什子安公子恐怕便是岑府血案的兇手,我猜想,他大約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我們不如回岑府去等著他再次現身。」
「若是他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帶走鳳簫呢?那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狄袞袞道,「少爺你這不過是猜測……」
「放心吧袞袞。」狄燧提劍走向他,對身後一片哀求之聲置若罔聞,「少爺我對好事沒有感覺,但若是有什麼死人的事,少爺我向來是一說一個準兒。」
他一說這個,狄袞袞立時信了,道:「這倒是真的。那我們趕快回去吧,說不定……」
狄燧喃喃:「說不定現在已經出事了。」
沒錯,現在已經出事了。
剛剛從雨火房裡被放出來的楊紋媚如今滿心都是忿恨,此時見兒子葵英遲遲不歸,更是惱怒之至,正對著夫君與下人們大發脾氣。
她嗓門本就大,如今更是刻意的喊,嚷嚷的這一大院子人誰也睡不好覺。她喊了沒一會兒,便見岑曖岑韻台等人均披衣而出,來了這裡。
岑曖陰沉著臉,正要出言訓斥時,卻見老五叔難得慌張跑了過來,大喊道:「出事了,出事了!快去府門處!」
「慌什麼?」岑曖心情不悅道,「出什麼大事了?」
老五叔流淚道:「葵英少爺……葵英少爺死了。」
楊紋媚呼吸一滯,手指顫抖的指著他,厲聲道:「你……你……你說什麼?」
老五叔道:「是打更的更夫從咱們府旁邊的那條小巷裡發現了少爺的屍體。身上一點兒傷都沒有,似是被嚇死的……那……那眼睛瞪得老圓……唉……」
岑衣南一聽這個,心中甚是疑惑,葵英不是與狄燧主僕去會安公子了嗎?怎會陳屍於巷中?他心中又驚又疑,立時往府門前跑去。
眾人反應過來,連忙跟著跑過去。
夜晚的岑府,白日裡的富貴與榮華似乎都隱匿了起來,只余陰森恐怖,以及人心之詭譎難測。
岑衣南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府門,只見幾個家僕正雨淚嚎啕,伏屍而哭。他身子顫抖著向前看去,只見那側躺在地上的人,濃眉大眼,薄唇微張,不是岑葵英還能是誰!
春蟬鳴叫之聲頓時在他耳里成了嗡嗡的一片,使他的頭腦渾渾噩噩,昏昏沉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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