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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是為了你啊。」齊御逍眼眸中滿是脈脈深情,深情得有些瘋狂,「你怎能不明了呢?」
他一手環著她的纖腰,另一手將寒光凜凜的劍緊緊握住。
「我們將於同一刻死在同一柄劍下,不知會否被當做佳話,流傳於世呢?」
「絕不可能。」門外有人答道。
同時,只見一支鑲金匕首破風而來,砰的一聲,竟砍斷了齊御逍的劍!
齊御逍大笑,鬆開了碧央,拾起斷刃,猛地插入了自己的腹中,頓時鮮血四溢。
狄燧踏入房內,淡淡的看著齊御逍。
齊御逍唇邊流著鮮血,斷斷續續道:「玉面閻羅夜帶刀,仗劍公子破長焦。能與你齊名,我也知足了。」
碧央哭著撲到他身上,「齊哥哥……齊哥哥……」
齊御逍笑笑,輕聲道:「對不住了,碧央。我只是太戀慕你了。但願……」他猛咳幾下,鮮血噴在了碧央碧綠色的衣裙上,「但願你能找到一個好夫君。我太過污濁,配不上你。」
「齊哥哥……」碧央低頭痛哭,「其實我都明白的……」
「狄燧……」他微閉著眸,虛弱道,「我不是有意要嚇死葵英的。我不知道他有心疾。我只是為了證明鳳簫的清白,才不得已做此事……只是為了……使鳳簫擺脫嫌疑……」
「碧央……」他太累了,不得不閉上了雙眸,「碧央,別忘了我。」
說罷,他再也沒了力氣,帶著他的愛恨,他的哀愁,他的罪孽,永遠離開了這個人世。
窗外,j□j似也黯淡。
風驟止。塵埃落定。
所有的罪都推給了齊御逍。所有的人都是他殺的。
人們對他,唯余恨意與嘆惋。
狄燧無意說出真相,只是把他的推測告訴了岑碧央以及復活歸來的岑葵英。
死人已死,然而世事不止。
在岑碧央出閣的那一日,眾人發現她不見了。她沒有留下什麼,也沒有帶走什麼,只是這樣不見了。
賓客譁然。
同一日黃昏,岑溪自殺。投井而死。
然而這些狄燧已無意關心。他正在全心尋找鳳簫。
魔,分為三類。
一為夢魘,善入人夢境,於夢中將人折磨致死,隨即再吃掉這個人的魂魄,以此為生。一為血魘,面目俊美,舉止文雅,以此惑人,以吸人鮮血為生。而安公子,則是最後一類,人魘。
這類魔善於使人忘記快樂,只記住仇恨。所以,他出現在哪裡,哪裡便會發生諸多死人之事。
你有沒有一瞬間,突然很恨一個人,希望他死去?那個時候,人魘正從你心上經過。而他,以食背有殺孽的人的魂魄為生。
每一個魔都有屬於自己的一座魔窟,魔窟里養著的,是他們的食物。
狄袞袞問狄燧:「魔有沒有自己的愛恨情仇?」
「當然有的。」狄燧說,「曾經有一個夢魘愛上了一個塵世女子,最後,他把自己困在了她的夢中,因為他希望她能每夜都夢見他。」
「後來呢?」
「後來,他餓死了。因為他離不開她的夢,所以無處覓食,而若想離開她的夢,只能把她吃了,所以,他死了。」
狄袞袞有些難過的抽動鼻子。
「還有一個血魘,愛上了一位仙子。」狄燧繼續道,「仙子也愛他,為他墮入凡塵。後來,天界大怒,派下托塔李天王,用三味真火將血魘活活燒死,仙子重返天界,被禁月宮。」
「嫦娥?」狄袞袞驚訝,「她是嫦娥?」
狄燧搖搖頭,「月宮裡可不是只有嫦娥。月宮實際是天界的牢獄,用來幽閉犯錯的仙女。」
狄袞袞睜大了眼睛,「少爺……少爺,我覺得你好陌生啊。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狄燧笑道:「以後再告訴你。」頓了頓,他道:「只有人魘,他們從來沒有愛上過任何一個人。」
此時,兩人正身處魔窟里的迷魂陣內。
「他來了。他來救你了。」男子站在女子面前,輕輕撫著她的長髮,柔聲道。
女子沖他溫婉一笑,「我不要他。我只要你。」
安公子滿意的一笑,俯下身子,輕輕吻著她光滑的額,「鳳簫,這人世如此污濁,人心齷齪,人言荒誕,你還留戀嗎?」
「我不留戀了。」鳳簫眼神迷離,勾唇笑道,「我願墮入魔道。」
「很好。」安公子輕輕解著她的衣裳,動作溫柔如水,「鳳簫,我很愛你。」
鳳簫閉上了眼睛。
羅衫已褪。
如象牙般白皙的肌膚,高聳的胸脯,幽然的梨花香氣。
一切恍若夢境。
就在這時,一隻白狐忽地從一旁竄了出來,目光凜然的看著安公子。
安公子見他出來,眸色一厲,大袖一揮,只見一團黑氣向著那白狐籠罩而去。
卻見白狐驟然化作了人形,徒手一張,黑氣盡無。
鳳簫驟然清醒過來。她連忙遮擋住自己j□j在外的肌膚,隨即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遲四。遲秀韋。
安公子見她已不再被他迷惑,便笑笑,道:「罷了。既然他都找到我的魔窟了,想必是費了不少心思。這一次且放過你。」他驟然俯身,向著鳳簫柔聲道:「我們會再見面的。」
說罷,他站起身,大袖一揮,人已不見,只余薄色黑霧瀰漫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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