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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央笑笑,理解似的點點頭,「我明了的。」
但見堂上,一直懦弱的不敢吭聲的岑繼竟忽地大步向著楊紋媚走去,氣息不勻的站定在她面前,怒視著她。
楊紋媚叉腰道:「你來做什麼?你個懦夫!見你的小情人兒受罪了,忍不住了?我以為你很能忍的……」
她話音未落,只見岑繼出乎人意料的抬手,狠狠打了她一個耳光。
堂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齊齊看了過去。
楊紋媚身子發顫,不敢置信道:「你這是作甚?你……你……」她你你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末了,她咬牙切齒道:「我們回去算帳!」
這會兒說話的功夫,舒先生已經趕到了。
他快步走進大堂內,面色緊張的給躺在鮮血之中的楚湘然把起脈來。須臾之後,他搖了搖頭,對著岑曖道:「楚夫人已懷有身孕兩月有餘……如今……」
岑曖面色一變,眸色一厲,驟而轉頭,狠狠的瞪向楊紋媚,沉聲道:「你太囂張了。」說罷,他也不理楊紋媚的反應,俯下身子,將血泊之中的楚湘然抱了起來,出了大堂。
舒先生看著這廳內的諸人,搖了搖頭,嘆氣不已。
狄燧走了過去,已是感慨不已。
舒先生見他過來,笑了一笑,開口道:「狄少俠,你且放心吧。鳳簫姑娘一定會回來的。我看她的面相絕非是會殺人的人,她定是被人冤枉了。」
狄燧苦笑,隨即悄聲道:「舒先生,我們出去說話可好?我需要向您詢問一些事情。」
他與舒先生正要離開,卻見齊御逍快步走來,衣帶翩飛,青絲繚繞,煞是俊美。
狄燧凝住身子,沖他微微一點頭,道:「好久不見你了,御逍兄。」
齊御逍微微一笑,道:「我畢竟不是岑家人,不好參與這些事,所以平日裡都呆在自己的房中研習書畫禮樂,不常出來。」
狄燧笑道:「你這是諷刺我麼?我也不是岑家人啊。唉,我也不是心甘情願要參與這些事……還不是為了……鳳簫麼……」
齊御逍略略低頭,輕聲道:「狄燧,你放心吧。我相信,鳳簫定是被冤枉的。」
狄燧輕笑,又道:「你不是不參與這些事嗎?怎麼又來這裡?」
齊御逍聲音柔和道:「與狄燧兄一樣,均是為了……心上之人。」
狄燧微微挑了挑眉,卻不再說些什麼,側過身子,讓他進了大堂。
待他走了,狄燧回望著他的身影,不由得皺了皺眉。
整整一天一夜過去。
狄燧一夜未睡,就這樣坐在床榻上,又是思考這兇案,又是擔憂思念鳳簫,無心睡眠。
天蒙蒙微亮時,卻見狄袞袞忽地推門而入,皺著眉道:「少爺,又死人了。」
狄燧有些疲倦的起身,披衣道:「這次是誰?」
「大夫人楊紋媚。」
狄燧扯了扯唇角,輕描淡寫道:「這也正常。她若是還不死,連我都要奇怪了。」頓了頓,他又道:「你可見了眾人的反應?」
狄袞袞道:「說來也巧了,這楊紋媚也是先被人用重物砸死,隨又被拋屍井中,與那三夫人倒是相似。早上有家僕去打水,打上來後發現那水顏色不對,是淺紅淺紅的,他害怕起來,便喊了許多人去,我也跟著去了。然後我便眼睜睜的看著那大夫人的屍首被撈了上來……那雙眼睛死死的睜著,唇上的胭脂,面上的妝容已都被井水洗了去,臉都花了……」
狄燧皺了皺眉,疲倦道:「好了好了。讓你說說眾人的反應,就無需說這些悚人的鬼故事了。」
狄袞袞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他們……他們都說是鳳簫乾的。鳳簫不是被人劫獄了麼……他們都懷疑是……」
狄燧面色一沉,隨即脫了衣服,道:「我不去看了。昨兒個我一夜沒睡,累的不行了,去湊這個熱鬧做什麼?找罪受麼?」說罷,他上了床,和衣而睡。
狄袞袞滿目憂愁的嘆了口氣,轉身出去,反手關上了門。
他看著這滿園j□j,心中卻憂愁至極。
鳳簫姑娘啊……你何時會回來……
他這裡正發著愁,卻聽見不遠處別的園子裡傳來一陣喧譁。
狄袞袞搖搖頭,走了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事。
卻見岑碧央正一件件砸著珠寶玉器,哭喊著道:「我不過什麼生辰了。死了這麼多人,這生辰還有幾分吉利?只怕那些邀請來的客人都不願意來了!說不定都傳我是招來這些事的罪魁禍首呢……」
眾僕婦慌張拾撿著地上那些還算完好的寶貝,口中勸道:「碧央小姐啊……這齣閣的事哪裡是能隨意更改的?園子裡現在有這麼多不吉利的事,正好要您這事來沖一衝戾氣啊……」
岑韻台卻在一旁大笑道:「罷了罷了,且讓她摔。她摔了之後心情說不定還能好上幾分!只要我碧央妹妹快活了,讓我做什麼都行……」
齊御逍不悅的瞪了他一眼,沉聲道:「碧央你莫要再胡鬧了。這些珍寶玉器可都是價值千金的寶貝,隨便一件都可以供一個窮苦人家過個幾輩子了,你在這裡如此任性,讓外人看去了可真是要被笑話的了。」
聽了他這話,果然屋裡再沒了動靜,也不見花瓶什麼的扔出來了。
岑韻台斜睨著齊御逍,道:「外人?你便是外人!我岑家雖不是富可敵國,可拿出幾件玉器來讓我碧央妹妹解解悶還是足夠的,哪裡容你在這裡多管閒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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