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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是為了其他原因,又實在是過於牽強。
而這時,鳳簫忽地道:「那人會不會想殺的其實是你?畢竟當時兩碗酒一起被端了上來……」
狄燧微微皺眉,「這倒是有可能。只是我實在是沒有什麼仇家……」
鳳簫道:「仇家都是在暗裡的。誰會真正站在你面前,跟你說,我是你仇家?」
狄燧點頭,「這倒是。」他搖頭嘆息,「那這麼說來,極有可能是我連累了老爺子了。」
「罷了。你最近要小心些。」鳳簫憂心忡忡。
狄燧笑笑,摸摸她的頭,「放心吧,我命大著呢。上一次花娘把我殺了,我不是又活過來了?那一次我去了地府,那鬼差還跟我說,我能活到百餘歲呢。」
他的話雖因過於神奇而有些難辨真假,可鳳簫聽了之後倒真是安心了許多。
夜裡,鳳簫因白日裡的操勞,所以一沾枕頭便睡了。只是睡了許久之後,忽地生了個夢境。
似是安公子,一身白衣,站在井台前,微笑著凝望著她。
煙霧交斜,朦朧至極。
過來啊。
過來。
鳳簫慢慢的走過去。
隱隱可以聞見花香,似乎還有蝴蝶在眼前飛過,只是看不真切。
而就在她的手已經觸及安公子翩翩衣帶時,只聽一陣敲門聲將她從夢境中驚醒。
「鳳簫姑娘,鳳簫姑娘。你在嗎?三夫人死了。」
董沁蘭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撲朔迷離
(五)撲朔迷離
三夫人董沁蘭死了。
殺她的那人先將她掐死,隨即砍下她的兩片嘴唇,之後又將她的屍身扔入了枯井之中,而這枯井則是屬於大房的庭院。
家丁們打著絳色的燈,火焰灼灼,於無邊黑夜之中望去,煞是令人心慌。而女眷無不面帶懼色,臉色蒼白,對此事不知如何是好。
岑曖有些衣冠不整,一看便是匆忙為人所叫醒的。夜色茫茫,他的面容在火光下忽明忽暗,令人膽寒。
他緩緩上前,看著剛剛被人撈上來的董沁蘭,然後蹲下身來,仔細檢查她的脖子。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管家岑嚴連忙也彎下腰來,將燈遞了過去。
岑曖皺了皺眉,並未發現什麼異樣之處。他暗暗思索,割下這董沁蘭的唇,或許是在暗示她說了不該說的?可是這賤婦向來多言,招惹過的人可是數不勝數。
他正思忖著,卻聽得一旁的管家岑嚴忽地說道:「二爺,有人在井台邊撿到了這個。」岑曖狐疑地看去,卻見岑嚴遞來了一張半濕的手帕,那帕子一面是斑駁的血跡,另一邊歪歪的印著一個還算完整的血手印。
岑曖立刻將那手帕奪來細細察看。齊御逍在一旁低聲道:「看手帕上蘭花的刺繡,想必是三夫人的帕子。或許是那兇手要將屍身投入井中之時,手不小心印上了三夫人手中的帕子。夜色模糊,他未曾看清,於是留下了印跡……」頓了頓,他詫異道,「只是我不明白,他既已掐死了三夫人,何必多此一舉,將她投屍井中……」
岑曖將自己的手與那帕子上的手印微微一對,沉聲道:「殺死三夫人的人,手形嬌小,手指卻是極細長的,不像是成年男子的手,所以,作案之人應是女子或少年。」
他話音一落,許多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投向了眼神慌張躲閃的楊紋媚。
岑曖也隨著眾人的目光看了去,沉聲道:「嫂夫人,你方才在做些什麼?」
「我……我當然是在自己房裡睡覺!」楊紋媚大聲答道,「你們……你們看我做什麼?莫不是懷疑我?我……我……我是不會殺了她的。」
岑曖向著岑繼問:「果真如此?」
岑繼也有些驚懼,緩緩道:「不,我不知。御逍他給我帶了幾本很好的詩書,我一直獨自在書房內研讀,並未與夫人同房。」
楊紋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手裡的手帕來回絞著,似是極為緊張。
岑曖面色平常,又向著一個丫鬟道:「你可是大夫人的丫鬟?」
那丫鬟連忙道:「是,我……我這幾夜一直在夫人門前候著。」
岑曖眯眯眼,「今夜呢?」
那丫鬟看著楊紋媚,有些害怕道:「今夜也是。大夫人她……她方才一直不在房內。」
「哦?」岑曖陰沉著臉,「嫂夫人,你去了哪裡?」
楊紋媚理直氣壯道:「怎麼?我心裡有氣,想四處轉轉散散心不行麼?」
這時,齊御逍忽地道:「大夫人,御逍記得,您可是最愛您的那對翡翠耳墜兒的,怎麼今兒個沒帶?」
楊紋媚恨恨的看著他,有些不情願的道:「丟了。」
齊御逍笑笑,將一隻耳墜掏了出來,厲聲道:「大夫人你還是莫要再狡辯了。這耳墜兒便是我從三夫人手中拿出來的,她握的還真是緊啊,費了我好大的力氣。」
岑曖眼神一冷,「你這賊婦,竟對自家妯娌下此狠手。你如此狠心,便要不要怪我六親不認了。」
楊紋媚一下子大慌,道:「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殺的她!不是我!我冤枉啊!」
岑繼也很是吃驚,連忙快步上前道:「二弟……此乃家醜,還是不該外揚的好……」
岑曖掃他一眼,漠然道:「國法高於家法,犯了弒人之重罪,卻還想讓我包庇嗎?」說罷,冷漠轉身,道:「好了,諸位請散了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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