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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祥……嗎?
她的笑意一瞬間凝滯。
狄燧這個成日嬉皮笑臉的大少爺……真的會對她好嗎?
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鳳簫苦笑。原來男女之情竟是如此無奈。自己逼迫著自己不去相信他,可是終究是無濟於事,自己還是選擇了相信。
這就是所謂的愛嗎?
或像潮水一般湧來,淹你個措手不及,使你不得不沉淪其中;或又是細水流長,一點一點的融進你的生活里,當你發覺時,卻已是別無選擇,只能這般接受。
所謂愛,就像是躲不開的劫難。
如今劫難來了。
那就不要躲了。
一切隨緣……不好嗎?
鳳簫看著狄燧略帶著孩子氣的俊美容顏,會心一笑。
風簾翠幕,暖香浮細。
翦翦清風拂面而過,微醺。
作者有話要說:
☆、雨來遲暮
(三)雨來遲暮
回了岑府後,岑曖並沒有向鳳簫提起李隆基的信,大約是李隆基的授意罷,總之鳳簫是無暇思慮這些的了。再過幾日便是碧央出閣之日,岑府雖大,可真正主事的人卻沒幾個,所以鳳簫只好忙前忙後的,幫著料理些事情。
鳳簫已有約四年沒有回過岑府了,對這岑府的人與事多多少少有些陌生。幸好有岑衣南與家裡的長兄岑韻台幫著介紹,不然倒真是有幾分尷尬。
「……從前用的碗筷多已舊損,前陣子我著人購入了一批碧玉碗,專供主子們使用,共花五金。」管家岑嚴向著鳳簫絮絮說著近來的帳目,鳳簫認真聽著,一筆一筆記下。岑府之前衰敗過幾年,府里早已失了秩序,家僕們也多已懈怠,不再正經做事。幸好岑曖後來得了寵,這岑府總算是又活了過來,只是後院的大舅媽三舅媽這幾個婦人,自從岑府重振之後日日想著自己搜刮銀錢,是以這帳目真是亂到了極點。
「賓客的請柬都寫好了嗎?」待帳目清了之後,鳳簫微皺著眉,向著管家岑嚴問道。
岑嚴有些為難道:「這……因是在咱們岑府擺席,所以請不了太多的人,我便只請了七八十人,一桌八人,正好十桌,祈福堂里正好擺得下。可是偏偏在這請誰的問題上,各房都很有意見。」
「都誰有意見?」鳳簫略略有些不悅,但竭力的不顯露出來,溫和的問道。
岑嚴恭敬道:「二房那裡,小姐和衣南少爺想多請些二夫人那裡的親戚,這自然是無可厚非的,只是自二夫人多年前去世後,這郭家與我們岑家就漸行漸遠,如今若是請的太多的話,怕是不太好……」
鳳簫輕輕點頭。當年二舅媽死的有些蹊蹺,所以郭家一直對岑家心存懷疑,這麼多年以來,兩家都不怎麼來往,說是親家,更像是仇家。
「還有……大夫人與三夫人也生了些矛盾。大夫人想多請些自家的人,三夫人也是這麼想的,兩家便對彼此頗為不滿,聽說這幾日二位夫人還吵了幾架呢……」岑嚴道。
一提起這大夫人與三夫人,鳳簫便有些頭疼。
大舅岑繼性子比較軟弱,為人處事頗是優柔寡斷,所以這家現在是二舅岑曖在管著,而非大舅。可偏偏大舅媽的性格和大舅完全是反的。大舅媽楊氏風風火火的,是個潑辣婦人,平日裡很是喜歡生事;她對自家夫君的個性更是不滿的很,所以與大舅經常是三天一小吵,五日一大吵。
至於三夫人……三舅岑溪自生下來便體弱多病,只能終日臥床養生,直到二十多歲了也沒有女子願意嫁他,就怕嫁了後干守活寡。三舅媽董沁蘭之所以願意嫁他,也是家裡的安排。董家在晉朝時候也是名門望族,可後來便日漸衰落,如今為了攀上岑家,便也捨得把女兒嫁給這麼一個病秧子了。
董沁蘭嫁來之後,剛開始只覺得是個極文靜的姑娘,可沒過幾日,她的性子便暴露了出來。這人當面從不說人壞話,她只在背後說,而且說的極惡毒,光這點便讓人厭惡的很。
無論是大夫人楊氏還是三夫人董沁蘭,在這岑家裡都是頗不得人心的,所以這岑家雖大,可是在管事方面,真真是沒有什麼人。
鳳簫對此也很是無奈。若是這樣下去,岑家無論有多大的產業,遲早都要敗光了。
她想了想,對著岑嚴道:「你去跟他們說,他們兩家各只能來四個人,即使是與我們甚是交好的齊家,也不過才來了六七個人而已。他們若是還有意見,就讓他們去找二舅去,我可不管了。」
岑嚴笑笑,「好好,我就這麼說給她們聽。」
鳳簫連忙補道:「言語要委婉一些,要順著她們說。」
岑嚴應了後退了下去,這時狄燧便進了來。他笑嘻嘻的湊了過來,手裡端著茶,道:「是不是很累?夫君我給你沏好茶了,快喝吧。」
鳳簫有些緊張的斥他:「你莫胡說。若是讓人聽到了,多不好。」
「親一口,親一口我就不叫了。」狄燧點點自己的嘴唇。
鳳簫臉紅,使勁推開了他,恰逢這時狄袞袞領著岑衣南和大舅的兒子岑葵英跑了進來,衝著狄燧喊道:「少爺啊,走走走!葵英要和你比試比試!」
鳳簫聞言,皺眉,輕聲道:「你可要知些輕重啊。若是傷了葵英,楊舅媽怕是又要不依不饒了。」
「放心吧!」狄燧拍拍她的頭,隨即點點自己的唇,不懷好意的暗示她還差自己一個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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