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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肚皮貼上的一瞬間,他們倆動作一致,齊齊扭頭看凌慈,瞪大的眼睛似乎在問:為什麼你的肚子比我們的大這麼多?
凌慈就當自己沒看見,打了一個魚腥味兒的嗝,跟張棟喵了兩聲說再見。
肉攤大媽:「明個兒再來玩啊。」
張棟想了想,又甩了兩條小魚下去,那兩隻忒傻了點,給點東西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多見識點好東西,免得給騙走了。
所以回去的時候,一貓一條魚叼回家做午餐。
有不少人都看見了,於是榕橋村最近又開始傳「小貓買魚」的新聞了。
那天之後,氣溫直升,大中午的,凌慈趴在小院的大樹下,張著嘴透氣,高溫蒸得她半死不活。就在這樣炎熱的天氣里,她還能時不時聽見「嗷」、「嗷嗷」對唱式的對話。
小白貓換了一個朝向,烤栗子和大黑狗就在她的視野裡面對面地嚎叫。
大黑狗把腦袋搭在前肢上,眉毛耷拉著,似乎也是被這天氣折騰得不行,還有一隻沒有他腦袋大的小貓在他面前蹦躂,黑黢黢的小貓把爪子縮在身前,尾巴也貼著地面,遠遠看去就像一隻貓貓蟲。
大黑狗張了張嘴巴:嗷?
小糊貓掃掃尾巴:嗷!
……
小白貓嘴巴努動了一下,忍住了。
她做人的時候學英語還情有可原,她現在可是一隻貓誒,那種喵喵叫的貓,為什麼要學狗語!
炸栗子沒有哥哥那樣的上進心,他甚至還有些厭煩,兩隻爪子捂著自己的耳朵屏蔽那些貓言狗語。
天氣實在是太熱了,沒有空調、沒有風扇、也沒有扇子。
屋子裡沒有動靜,凌慈估摸著房東在午睡,那要不要去看上去更陰涼的屋檐下避避暑呢?
下午兩點鐘。
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不重,是年輕的女孩子。
在熱到不想動彈的時候,凌慈無聊到只能靠聽腳步識性別來打發時間。她懶懶地抬起眸子,從她這個角度,門變得很狹小,一定要集中注意力才能看清從門縫鍾一閃而過的人影。
但是今天好像不太一樣。
因為人直接就走進來了,是一個女大學生,又或許是高中生?如果不是身高在那裡,凌慈光是看那張臉,覺得小學生也不是不可能。
「爺爺。」女孩一進院子就喊,手裡拎著西瓜的袋子發出簌簌的聲音。
房東聽見聲音打開門,「屹昊來了啊,是不是放暑假了?」
「對啊,我畢業了。」女孩把西瓜遞過去,「來吃西瓜。」
屹昊是哥哥的名字,不過女孩並沒有糾正,爺爺能認清人,就是嘴巴不聽使喚而已。
老人:「我不要吃,你們自己吃。」
「不多。」雅靜說,「我怕你一個人吃不完,就少切了一點。」
她說著,把西瓜塞到老人手裡,推開兩扇門,從屋裡搬了張椅子出來。
「爺爺你什麼時候養貓了啊?」
「不知道大貓什麼時候生在這裡的。」老人坐在躺椅上,咬了一口西瓜,「畢業了好畢業了好,那你工作找得怎麼樣啊?」
大黑狗就拴在從小院門口到屋門口的必經之路上,女孩進來的時候還搖了搖尾巴,而烤栗子一看見人就馬不停蹄地往凌慈那邊跑,活像是見了貓販子。
女孩現在的角度只能看見半個貓腦袋,「嗯嗯,找到了,在學校里。」
「當老師好,爺爺就是想讓你當老師。」老人說,「有寒暑假,休息也有錢拿,還輕鬆。」
雅靜應了兩聲,注意被那隻白色的小貓吸引,一身雪白的絨毛,站在陰影處顯眼的不得了,偏生它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躲在石頭的後面貓貓祟祟地露出半個腦袋好奇地看他們。
她一下就被小白貓特別的眼睛迷住了,「那隻小貓好好看啊。」
老人把西瓜皮放回塑膠袋,虛著眼睛順著自己孫女指的方向看去,「哦,它們啊,在這裡呆了有一段時間了。」
雅靜問:「大貓沒有在身邊嗎?」
老人想了想,「好幾天沒回來了,前兩天找大貓找到屋裡來了。」
雅靜笑道:「膽子還挺大,怪不得它媽媽不在身邊還能把自己養的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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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棟:他們都是虛情假意甚至連條魚都不捨得給,只有我才是真心待你們的!
第9章 英雄救美的小白貓
不多,我怕你一個人吃不完,就少切了一點。
我怕你一個人吃不完。
一個人。
凌慈覺得自己腦子壞掉了,所以才不停地在摳字眼。
這一個人是她想像的那個意思嗎?
可這老爺子不是和老太太一起生活的嗎?
如果只有老爺子一個人,那之前都是哪位好心人接濟的他們呢?
整個下午凌慈都渾渾噩噩的,一下子也沒能鼓起勇氣去屋裡看看到底有沒有老太太的遺照,直到陳雅靜和老爺子道別,她還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凌慈前身是人,但沒有放任貓性,變成一個夜貓子。她遵循人類的作息,日出討食,日落而息。大半夜出門絕對只能去掏垃圾桶,要不只能去燒烤攤。前者她過不去心裡那個坎,後者重油重鹽,又怕長期這樣的飲食不利於身體健康。
所以連帶著兩個貓崽子,他們一直都是幼崽作息,晚上八點鐘就收拾收拾準備睡覺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午燒腦過度,她一直睡不著,而且肚子裡的東西消化得格外快,嘰里咕嚕的翻來覆去一點也睡不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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