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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哈士奇見到小女孩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出去。
然後兩人就著門口的小路,你一下我一下地開始玩起了拋接球遊戲。
因為小院的門壞了,而且院子裡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老爺子就一直沒有裝上新的門,院子就這樣大剌剌地敞開著。
一鬼一狗一左一右,護法似的站在門口的兩邊,球還是凌慈熟悉的那顆小腦袋。
小腦袋在經過門洞的時候,有時是後腦勺朝著他們,有時正臉對著他們,也許是為了表達自己的善意,正臉對他們的時候,小女孩的臉總是微笑著的。
仔細看小女孩的臉,圓圓的眼睛,高高的鼻樑,肉嘟嘟的臉,怎麼看怎麼可愛。
但前提是,她這張可愛的笑臉得安生地呆在她的脖子上才有效果。
而現在,身子和腦袋各管各的,配上小女孩的笑臉,只給凌慈一種荒誕的恐怖。
院子裡,十隻貓在狗的身邊擠擠睡,貓和狗都是通靈的動物,大家都能看見外面的場景。
但除了凌慈害怕以外,剩下的九隻貓和一隻狗似乎不知道恐懼為何物,小腦袋隨著小女孩的頭運動的軌跡一擺一擺的。
這樣子和家裡小貓看逗貓棒動來動去的場景沒有什麼兩樣。
而大黑狗更是淡定了,他可能是知道自己這一身黑狗血很牛,連眼皮子都不帶抬一下的,睡得都已經開始打鼾了。
凌慈的戒心放下但又沒完全放下,她怕出現意外,至少在小女孩走之前她是不敢完全睡著的。
一直等到凌晨四點,巷子裡不知道誰家養的大公雞叫了第一聲,然後接二連三的,公雞的鳴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天將曉。
最後一下哈士奇沒有接穩,小女孩的頭咕嚕咕嚕滾進了院子,觸碰到一顆小石子才堪堪停住。
小女孩的眼睛眨呀眨,還沒反應過來頭到哪裡去了。
凌慈默默地把與小女孩對上的視線移開,身子往後擠了擠,把大黑狗擠到嗷嗷叫才安心了些。
小女孩躡手躡腳地走進來,彎腰撿起自己的頭之後,反手把頭安在脖子上,然後啪嗒啪嗒地跑出去。
一瞬間,凌慈覺得她有些可愛。
知道天要亮了,小女孩與哈士奇揮手拜拜,這次離開,凌慈沒有聽到腳步聲。
玩了一宿,哈士奇目送小女孩的背影左轉進入巷子,打著哈欠又重新在院子裡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團著。
他本意是想加入這個大家庭,但大黑狗看似睡得香甜,實則背地裡是掌握了院裡全部動態的底氣。
哈士奇都還沒有靠近,他就睜開一隻眼睛冷冷地看他。
小哈委屈,好嘛,我一隻狗睡也是可以的。
凌慈終於可以安心睡過去。
天空大亮。
老爺子穿好衣服打開門,直呼稀奇。
院裡一窩的貓貓狗狗全在呼呼大睡,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以前的這個時間,他出門最多最多看見尾氣就不錯了。
半面妝踏著晨起的薄霧趕來,從圍牆跳到地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路過老爺子的時候她搖搖尾巴算打過招呼,然後利落地爬上樹,在樹上團成一團。
她沒有馬上閉眼睡覺,反而好奇地打量著樹下的這群貓。
雖然物種不同,但半面妝和老爺子的感受跨越物種達成了一致。
這些違反了貓貓生存規律的反常態貓竟然還沒有出門。
沒有錯。
在半面妝的心裡,貓是晝伏夜出的生物,她是正常貓,奈何與不正常的貓做了室友。
他們早出晚歸還睡午覺,三餐定時甚至比人類還要講究。
連帶著她的孩子和他們混久後也沾染了他們的習性。
半面妝想不通,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
等凌慈他們醒來的時候日上三竿,但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這是熬夜的後遺症。
她爬起來喝水洗臉,腦子好歹是清醒了些。
她木然地看著已經在吃早飯的哈士奇,想著現在退貨還來不來得及。
當初明明只要一隻哈士奇,賣家卻釣魚執法,想要把自己也塞進來。
打滅!
凌慈天真地以為昨晚的事情只會發生在昨晚,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貓也不會兩次遇到同一件事。
但星期一晚上,「咚」、「咚」、「咚」
星期二晚上,「咚」、「咚」、「咚」
星期三晚上,「咚」、「咚」、「咚」、「嗷」
……
一直到星期四的晚上,凌慈也顧不上是不是把後背暴露在危險之下了,她再繼續熬下去要因為睡眠不足而精神失常了。
她不明白家裡的這些貓為什麼會心大能敞開肚皮睡覺。
他們難道就沒有一點警惕心嗎!
大黑狗攔不住她,只能無奈又寵溺地看著埋在自己肚皮底下的白貓自欺欺貓。
看吧,果然還是成熟的狗可靠。
那個年輕的狗只顧自己玩耍,不顧室友要睡覺,遲早得把它踢出家門。
頭埋在大黑狗的肚子下面,兩隻手還捂著耳朵,凌慈總歸能睡著了。
但還是錯過了早上上學的時間。
連著五個早晨沒有送任延年和他妹妹上學,要不是下午準時過來接學,任延年還以為貓口失蹤了。
星期五下午五點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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