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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會做龍的風月亮出小尖牙,朝另一邊傷口扎了進去。
「咕嚕,咕嚕。」
又是兩口血下肚,肚皮已經撐得鼓了起來,但風月捨不得離開,軟塌塌地覆在龍背上,又來了一口。
但這一回她沒聽到熟悉的咕嚕聲。
吸了個空?
待風月意識到龍身在動時已經晚了!
一道滾燙的龍息噴來,風月卻如墜冰窖,整根條兒凍得僵直。
水面上,一雙金色怒眸灼如烈日,看著她,如視死物。
下一瞬,黑色巨爪襲來,風月本以為必死無疑,誰知她下意識地一掙,居然從黑龍爪下溜走,撲通一聲掉進潭水中。
被嗆了兩口水的風月先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黑龍龍爪太大,根本抓不住自己這小身條兒。糊裡糊塗撿回條命,她正要開溜,忽感黑影壓頂,緊接著脖子上痛意襲來。
黑龍用趾縫將風月死死夾住往岸上一拍。風月頓時頭暈目眩,感覺五臟六腑都錯了位,簡直被砸去半條命。
偷喝龍血被當場抓包,她很清楚自己的下場是什麼,但她不認命!
「凌君灼,你不能殺我!」
「凌、君、灼?」黑龍緩緩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因為長久未開口說話,聲音有些低啞。
對方並未立馬下死手,那就是有的商量!
「那……那不然叫什麼?」風月輕輕挪動身子,欲換個不用肚皮外翻的姿勢,想起大長老一直叫自己阿月,便問:「叫阿灼?」
「阿、灼?」黑龍又跟著重複一遍,語氣茫然,似乎在努力回想什麼。
這下風月終於意識到不對勁,這名字還是他當年主動告知的,現在緣何竟似極為陌生?
她心中有疑,一邊翻身一邊小心試探:「怎麼了?可是昏睡久了,身體不舒服?」
誰知黑龍根本不上她當,趾縫一收,又將她按回地上:「為何不能殺你?」
當然是因為我不想死啊!風月痛得魂兒都沒了,甚至懷疑這傢伙想把她剛才吸的血都擠出來。
「我……我們之間有約定!」情急之下風月脫口而出。
這絕不是信口雌黃,當年她與族群走散,又沒能力獨自飛出鎖龍淵,只得向重傷的大黑龍提出交易:她為他治傷,他傷好後帶她出鎖龍淵。
這買賣只賺不賠,大黑龍自然答應。
但他只答應帶她出鎖龍淵,可從沒答應予她龍血,喝龍血純屬她趁龍之危。
風月心裡門清兒,但這是她唯一的籌碼,怎麼說她也按約為他治了數十年的傷,就算死也好歹給她留條全屍吧!
她本以為大黑龍會對那個約定嗤之以鼻,誰知他卻反問:「約定,什麼約定?」
連這都不記得,不會被雷劈傻了吧?
誒?
腦海里什麼東西一下子炸開,風月有個大膽的猜想——這大傢伙真的被雷劈傻了!
連凌筠灼這幾個字都要糾結許久,看來八九不離十了!風月心下狂喜,既然不記得,那直說龍血是他允諾的不就完了?
「我知道你向來重諾,當年你答應……」 話說一半,風月腦海里浮現出凌筠灼的聲音。
「哭什麼,他奪你靈果,你便取他性命,這才叫兩不相欠。」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若讓旁人傷我分毫,豈非對父母大不敬?」
想起這些話風月頭皮一陣發麻,她豈止對他父母大不敬,她簡直是掘了他家祖墳!
完了完了,凌筠灼再傻也不可能讓她掘他家祖墳的。
正當她著急想對策時,大黑龍的趾縫又捏緊了些,金色的眼眸半眯起:「最後一次機會。」
怎麼辦怎麼辦,這傢伙可是連犼獸都不放在眼裡,還有什麼是他不敢殺的?風月被龍爪趾縫扼得快要喘不過氣,但或許天不絕她,漿糊成一團的腦子裡忽又閃現出一句話。
「犼又怎樣,天地間親者唯父母妻兒,余者皆可殺。」
對,父母妻兒,她必須是他的父母妻兒!
父母肯定不可能,所以這丑兮兮的大黑龍能生出她這種白白的小漂亮嗎?
風月看看對方,再想想自己,最終決定保險一點好。
「你答應……要娶我為妻的!」
第2章
黑龍一瞬間如遭雷劈,連龍鬚都跟著顫了幾顫,好一陣才緩過來。
他一覺醒來,連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了,怎又突然多出一朵桃花來?而且還是這麼……這么小的一朵桃花。
即便他過往記憶盡失,也絕不認為自己會看上這麼細的一條龍!
不,她不是龍。
黑龍湊近風月,一雙金色的眸子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
呵,藥靈。
「未婚妻?」黑龍把玩著爪下泥鰍似的小白龍,翻了個邊,又用指甲颳了一下她尚且半軟的鱗片,語帶嘲諷:「若此處有條正經母龍,我跟她現場生個蛋都比你大。」
又嫌她細,又嫌她細!怎麼誰都跟她的身條兒過不去?風月氣得龍鬚一跳一跳的,膽子反而大了,吼道:「凌筠灼,你這個沒良心的大惡龍,你憑什麼嫌我細?」我幫你療傷的時候怎麼不嫌我細?
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吼,倒讓原本篤定她撒謊的凌筠灼猶疑起來。這麼條低等靈物化的龍,居然也敢跟他這麼說話,莫非她真的與自己有什麼大的干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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