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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龍尾巴感覺到凌筠灼背脊上的濕意,她還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凌筠灼此時正是單膝跪地的姿勢,看來這一趟並不,聽完風月的報告,只是悶哼一聲,道:「無礙,舊傷犯了。」
風月反應過來,是他背脊上那兩條一直未愈的傷口,出發前本來已為他包紮好,看來血已經透過繃帶。
凌筠灼並不逞強,開始原地打坐,風月用尾巴尖在他傷處一陣掃,不大溫柔,但見效快。
趁大黑龍調息的功夫,風月伸出腦袋觀察周邊環境。此處霧氣濃重,似是一片林子,不過樹枝光禿禿的,半片葉子都沒有。
知道她想什麼,凌筠灼忽然開口:「下面風速快,都被卷了進去。」
風月「哦」一聲,見沒什麼可看的,又縮回凌筠灼領子裡。凌筠灼不說話,周圍一安靜,她就感覺有點困,今日應付這大惡龍簡直讓她精疲力竭。
但到了陌生環境,身邊又是這大惡龍,她一時是不敢睡的,於是從凌筠灼衣服里跳了出來。
「我去周邊看看。」
見凌筠灼沒吭聲,風月甩著龍尾大搖大擺地向前走去。
本來還想抓只鳥來玩玩的,可這光禿禿的林子哪有鳥啊。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敢這走太遠,正想回去,忽然覺察到有動靜。
「哼哼。」風月暗笑一聲,「嗖」的一下朝著那個方向撲過去。
「出來!」風月對著樹洞大喊,見裡邊的東西沒反應,她用爪子抓起塊石頭就往裡扔,」出來出來出來!我知道你在裡面!」
還是沒反應,風月眼睛一眯,「嗖嗖」兩下爬到枯樹中段,一爪子過去,樹幹破了個大洞,露出一團褐色的皮毛,一晃眼又消失不見。
這可勾起了風月的玩心,她聽聲辨位,換了個地方又是一爪子,如此上上下下破了十數個洞,將裡面那東西嚇得到處亂竄。
眼看整棵樹就要倒了,風月甩著尾巴氣喘吁吁道:「不玩了!」
裡面那東西本來還以為逃過一劫,誰知下一刻,一隻白色的爪子便伸了進來,一把捏住他的細瘦的小腿,拎了出去。
「啊,是只黃鼠狼。」風月看著爪下黃褐色毛毛的小妖,這種小精怪鎖龍淵多的是,她不知道玩過多少只呢,「說,為什麼偷看我?」
這黃鼠狼修為低淺,妖身也不大,但看起來還是比風月要壯,因此她的爪子只夠抓住他細瘦的小腿。即便這樣,黃鼠狼也不敢再反抗,方才的一番追逐已經將他折騰壞了。
「哪裡來的姑奶奶,小的哪敢偷看你吶,這是小的的窩。」黃鼠狼被倒提著,可憐巴巴地說。
「沒偷看,那方才我叫你你怎麼不出來?」風月龍身太小,提著這麼只東西費勁,但她挺著胸脯」站」起身,將架勢拉得挺大氣,接著問了個直擊靈魂的問題:「你怕不怕我?」
「不……不怕,你老人家和藹親切……」
風月一聽不樂意了,不等他說完,提起就是一陣亂甩,兇巴巴道:「現在怕不怕,怕不怕?」
黃鼠狼嚇得一陣叫,苦膽都要嘔出來了,恍惚間看見一個人影,連呼救命。
風月回頭一看,是凌筠灼。
「住手。」凌筠灼開口道。
這邊的動靜他早就發現了,本以為風月是要找只小妖問路,誰知越聽越不對,一過來便看見她扭著身條兒狂甩一隻比她還大的黃鼠狼,一時間被這情景氣得眉心直跳,他這未婚妻什麼毛病?
見他似是不喜,風月這才停爪,將黃鼠狼扔地上,理直氣壯道:「我……我們在溝通感情。」
「……」凌筠灼揉了揉眉心,心道為了綁個藥瓶子在身邊,他犧牲也是夠大的。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轉而看向地上瑟瑟發抖黃鼠狼,「我問你,這附近可有什麼大妖?」
黃鼠狼忍著眩暈後乾嘔的衝動,哭喪著臉道:「不遠處有一座飛龍城,裡面住著好些大妖。」
「哦?那有沒有厲害一點的?比如……能幫人恢復記憶的?」
風月心裡「咯噔」一聲,完了。
第4章
黃鼠狼抖得不成樣子,這一位身上散發的威壓實在太過強大,跟方才的四腳蛇不是一個級別的,他哪敢有半點隱瞞。
「過幾天飛龍城的豹大王會舉辦一個花市晚宴,屆時會有很多大妖前來赴宴,指不定就有大人您找的那種。」
「花市晚宴……」凌筠灼沉吟片刻,臉上露出個笑,「如此,正好。」
他又讓黃鼠狼指明飛龍城的方向,準備今晚便進城。誰知黃鼠狼卻道:「大人你可小心些,最近城裡嚴著吶。」
「哦?」凌筠灼挑眉,等他繼續說下去。
黃鼠狼見他感興趣,討好地笑笑:「大人,你有所不知,這花市晚宴並非真的賞花之宴,這裡頭啊,有些不太好說道的買賣。為保周全,近幾天實行宵禁,待晚宴結束後方可解禁。」
所謂不好說道的買賣,無非是拍賣那些偷、搶、騙來的物件,如此,凌筠灼便更要去了。
他打發走黃鼠狼,準備帶著風月進城。卻見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維持著雙眼瞪得溜圓、兩隻後爪著地、前爪跟上半身立起來的滑稽模樣。
「……」凌筠灼敢肯定,就算他沒有失憶,現在也一定會後悔這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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