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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筠灼唇角浮起一絲笑意,倒了茶輕輕抿一口,看向水中的條兒。
入眼的早已不是那根細細的小麵條,自出鎖龍淵不過數月,她的龍身肉眼可見地長大了好多。凌筠灼憶起昨晚她竟已學會聚靈成冰,不得不承認她的悟性絕非一般妖可比。
可她明明是藥靈,現在這樣算不算長歪了?
凌筠灼還是覺得不太對勁,風月與他在淵底呆了八十幾年,龍身依然那麼細細的一條,何故一出鎖龍淵便成長得如此迅速?
「條兒,你在鎖龍淵時怎的不長個兒?」
聽到這個問題,風月嚇得僵直了一瞬,呆了半天才吐出一串泡泡,冒出頭來理直氣壯地胡說八道:「以前我把精力都拿來醫治你的傷了,自然不長個兒。」
「可你們藥靈不是醫治得越多,修為增長越快嗎?」
「那……那我怎麼知道,我現在不只是藥靈,也是龍呢。」說完風月心虛地沉入水底裝死。
難道這雙重身份反而對她形成了桎梏?也或許是她體內變異出的攻擊天賦作祟?凌筠灼不太確定,但打定主意往後多加觀察。
傍晚,凌筠灼在家裡翻箱倒櫃,找自己以前用過的東西,想嘗試通過那些東西找回一點記憶。經過昨日一戰,他已經暴露於人前,恐怕不久後崔衡或者以前的仇家就會找上門,他不能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第二玄武身上。
風月在幫他找東西時卻消極怠工,不停跟他扯東扯西,再或者突然從奇奇怪怪的角度鑽進他懷裡撒嬌,反正就是不讓他安心回憶。
好幾次剛想起一點點就被打斷,凌筠灼忍無可忍,一臉嚴肅地問膩在他懷裡作怪的傢伙:「你就這麼不想我恢復記憶?為什麼?」
他越想恢復記憶,風月就越惱,她是有苦說不出,咬著唇憋屈了半晌,恨恨道:「為什麼你心裡沒數嗎?」
說完從她懷裡脫身出來,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凌筠灼只以為她生氣是因為林芫茜,心中更生起幾分愧疚,輕輕嘆息一聲,追了出去。
順著風月的氣息找過去,發現她站在化玉邊沿,正望著下面。
「怎麼了?」凌筠灼走過去。
風月指著山下被火光照得如同白晝的一片區域,中間豎著一面旗幟。
「那是什麼?」
凌筠灼:「凌冶的王旗。」
第24章
風月沒想到凌冶的妖怪來得這麼快。是了,那個明燈不是在牛背山作客嗎,如果他沒被譚豹他們打死,消息應該會很快傳到凌冶。
好在現在凌筠灼並不急於回去做他的北域妖王,他讓風月別管,該幹嘛幹嘛去。
風月本就是個不願心裡裝事兒的,確定凌筠灼不想回去,便也暫且安心。她不是感覺不到危險臨近,她只是不願去想。
凌筠灼自己努力也好,第二玄武幫忙也好,他始終會想起來,她也必然要離開,反正都會到那一步,與其每天懸心吊膽,還不如有一天算一天地過。
凌筠灼總是閉關調養,風月一開始還能獨自在清泉中玩水,但沒過幾天就膩了,索性從化玉入口跳了下去,找山上的小妖怪打架。
牛背山上的妖怪但凡有點眼力見的都在那一聲龍吟後逃到了別處,剩下的是些沒跑了的,都不成氣候。風月可謂是戰無不勝,偶爾發出一聲不倫不類的龍吼,都能將那些小妖怪嚇得抱頭鼠竄。
有時她也收著些,甚至不變回龍身,就拿那柄白虹與小妖們鬥法,權當她練劍了。
一日傍晚,她練完劍跑回去,頭毛凌亂,汗也沒擦,劍上還有幾撮紅褐色的絨毛,就那麼熱氣騰騰地往凌筠灼懷裡鑽,又抱又蹭地撒嬌。
凌筠灼壓抑了好些天的火氣生生被她拱了出來,卸下她手裡的劍,抱起人徑直往臥室去。
風月一開始還笑著去咬他下巴,告訴他剛剛自己多威風,把一隻黃鼠狼攆到糞坑裡去了。及至被放到床上,高大的身軀壓下時,她才發現事情好像有點不對。
風月哭唧唧地嚷嚷著不都已經成親了嗎,為什麼還要被搓麵團,到底要成幾遍親啊?
凌筠灼將溫軟嬌軀滿擁入懷,含著唇尖動情吮吻,心道待他恢復記憶,可不止搓麵團這麼簡單了。
風月腸子已然悔青,她還以為那只是成親的一個儀式,哪裡曉得居然是常態,氣得對某人又踢又打,第二天兩人身上都布滿了青青紫紫,尚算公平。
風月也覺得奇怪,明明都是打架,她跟山下的小妖怪們打完架都結了仇,跟大惡龍打完架卻越來越親密。有時他在楓樹下修煉,她也要變回龍身將自己揣進他懷裡,然後才能安心地呼呼大睡。
夫妻大抵都是這樣親密吧,互相之間打了架也不記仇,果然是很特殊的關係呀。
風月覺得自己徹底悟了,甚至還幻想著說不定凌筠灼也不會記她騙他的仇,那樣她就可以一直跟他在一起。
雖然這麼說有點沒志氣,但跟凌筠灼做夫妻,總比去南域流浪要好,萬一她找的醫修師父對她不好怎麼辦。
這麼想著,風月心裡對於凌筠灼馬上要恢復記憶的危機感也消減了許多,心情一好,又跑到牛背山上找妖怪打架。
沒想到這次遇上個機靈的,似乎是只豺,遛著她跑遍了大半座山,最後居然來到了山下,還一不小心踏出了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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