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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陣一破,風月一口龍火噴過去。與此同時,凌筠灼的劍光越過她,直擊蕭淳遠。
蕭淳遠畏懼風雪暴的威力,斷然撒手,光團散做雲霧,飄向遠方。
「朝雲!」風月驚叫一聲,化作人身飛撲過去,雙手捧住它。
「阿月……」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當年我食犼丹後差點爆體而亡,是蕭淳遠救了我,他……對我有恩。我幫他尋了好多藥靈,但我以為……他只是需要它們幫忙淨化妖丹,我真的沒想到他會將它們煉化……很多同族因我而死……我……我這條命,該賠給它們。待我走後,你……幫我跟它們道歉……」
「說什麼屁話?」風月語氣兇狠,眼中卻盈著淚,「你既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便自己挨個兒去道歉,人家要殺要剮,你只管受著。」
「我也想……只怕是……不能了……」
隨著一聲幽幽的嘆息,雲霧似的光團越發稀薄。
「傻子才要替你道歉呢!」風月抽泣著低聲罵了一句。
她剛將朝雲的靈體收進煉魂燈內,頭頂天色驟變,抬頭一看,凌筠灼與蕭淳遠正在空中鬥法,風雪暴攪動天幕,一時烏雲翻滾,數道閃電在天邊炸開,雷聲轟鳴。
崔衡高呼:「王上引動了大勢天雷,快躲起來!」
大勢天雷是什麼很多人聽都沒聽過,但從周圍陡然增強的威壓可知那一定是不分敵我,收人命的東西。
眾人紛紛避退,直退到秘境入口處,許多有自知之明的已逃出秘境,藝高膽大的在秘境入口處設下防禦結界,遠遠觀戰。
凌筠灼給了他們足夠的逃生時間,眾人剛站定,無數道天雷隨著閃電轟然霹下,將整個秘境炸得地動山搖,仿佛隨時會四分五裂。
秘境入口處的防禦結界也受到餘波攻擊,並且很快被攻破,崔衡當機立斷,命令道:「容烈跟我在這守著,其他人出去!」
「那王后……」許桑看著崔衡拉住風月的手,眼睛都瞪圓了。方才一開始風月沒動,是崔衡將她抱著拖過來的。即便他們都是妖,也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看什麼?」崔衡眼神一凜,「王后是我的孩子,我自會護著。」
眾人一臉驚愕地看著這對新鮮父女,難以置信。
「還不快退下。」崔衡輕斥。
饒是許桑也扛不住這大勢天雷,光是那轟隆聲響便已讓他心膽俱顫了,忙帶著凌冶眾妖退出秘境。
此時蕭淳遠已變為犼獸,身上閃著燦然金光,以自身神力對抗天雷,同時張開巨口狂吼,音波直將凌筠灼逼得後退數步。
容烈十分緊張:「兩邊都是神族,都動用神力,這架可怎麼打,老天爺到底幫誰?」
場上局勢不明,崔衡不敢妄下論斷,只皺著眉不說話。
風月卻突然道:「那隻犀牛妖呢?」
方才撤退時一團亂,她隱約看到決炎糾纏著大海妖一直打到秘境外,但之前與容烈對戰的犀牛妖卻不見了。
容烈被她這麼一問,也才反應過來,一臉懵:「沒看見。崔先生讓撤退時他趁我不注意便逃了。莫非……他早一步出了秘境?」
「蕭淳遠雖是半妖,但他吸收了數十隻大妖的內丹,現下戰力不下於明光,若他還留有後手……」下半句風月沒有說完,但崔衡跟容烈都明白她的意思。
蕭淳遠是犼族最後一點血脈,他經過那麼多次試探,密謀百年,絕不可能真的寄希望於跟凌筠灼硬拼。
容烈急道:「那怎麼辦,咱們過去就是一個死。」
崔衡遠遠望著閃電不斷的暗沉天幕,搖搖頭:「此乃天神之戰,你我左右不得,只能看天意。」
「狗屁的天意。」風月握緊了拳頭,「去了個明光又來個玄風,天意就是要凌筠灼死!他不死,還會有明風、玄光、玄雨。」
崔衡:「你怎麼會這麼想?」
風月一臉肅殺,閉口不言,目光緊盯著空中交戰的兩人。
忽然之間,一聲痛苦的嘶吼響徹整個秘境,地面升起熊熊烈火,直噴天際。
是祭壇的劍爐!
「獻祭?」崔衡的聲音越發緊張了幾分,「那隻犀牛妖跳進劍爐獻祭了。」
他剛說完,十二道蓮瓣似的火焰噴發上天,拐著彎向凌筠灼襲去。
連崔衡都懵了:「這是什麼邪術?分明是衝著王上……阿月!」
崔衡大驚失色,待他反應過來時,風月已消失在空間縫隙中。
「不要跟過來,我有凌筠灼的護心麟,不怕天雷!」
風月留下這句話後,在空間縫隙中飛速穿梭,很快來到祭壇。
此時青蓮神座的十二道蓮瓣仍倒在劍爐周圍,引著劍爐中的火飛上天空,像長了眼睛似的纏上凌筠灼。
風雪暴已經不能阻擋爐火纏身,凌筠灼變回龍身,口中吐出漫天龍火與之對抗。
如果是一般的爐火,怎會將他逼至如此境地?風月心下一沉,知道天諭石背面的話都是真的了。
可那又怎樣?天意,算個屁!
她縱身一躍飛到空中,同時召出影照月,一劍揮去,劍光直指犼獸玄風。
犼獸的體型之巨不亞於黑龍,方才正要咬上黑龍尾巴,被風月這一劍給生生阻斷,眼看到嘴的龍肉飛了,犼獸大怒,轉頭向風月猛撲過來。
風月舞動影照月,一招血月凌空,讓周圍翻滾的烏雲霎時變作煙霧狀的赤色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向犼獸咬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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