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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棲閣裡邊放了各種各樣的靈寶法器,風月搞不懂,也不太感興趣。這地方她曾來過一回,就是偷匿形珠那一次。
雖然偷匿形珠的事兩人心照不宣,但風月還是機靈地假裝自己第一次來這裡,偶爾問一句這是什麼那是什麼。
兩人來到四樓的一個房間,裡面整整齊齊放著好多小箱子,風月就近打開一個,原來是衣裳,不過是男人穿的。
「適合你穿的在那邊。」凌筠灼指著右邊的一排。
原來還是嫌她現在的衣服丑,哼。即便內心諸多不滿,風月還是高高興興地挑選起來,她本來覺得穿什麼都無所謂,但哪個女孩子能拒絕漂亮衣服呀。
她將箱子一個個打開,不喜歡便隨手一扔,完全沒有疊好放回去的覺悟,看得一旁的男人直皺眉。
敗家玩意兒!
「這件好不好看?」風月拿起一件杏色衫裙放在身前,問的自然是她那掛名夫君。
「好看。」凌筠灼如實回答,看著美得轉圈圈的小妖怪,目光越發柔和,眼裡帶著隱隱的笑意。小美人兒穿什麼不好看,即便是穿一身粗布麻裙,也足夠迷倒一大片定力不夠的男人。
對,他說的正是當初那個被耍得團團轉的他自己。
所以男人久經世面有什麼用,活了幾千年,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還不是會色迷心竅,甚至在什麼都不記得的情況下娶了她。
「這都是北域各地送來的貢品,喜歡就拿著,多拿幾套。」凌筠灼慷慨道,接著又加了一句:「省得旁人說我苛待你。」
風月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哼,下回你敢惹我生氣,我就拿著破碗去王城要飯。」
凌筠灼:「……」這混帳玩意兒還真敢,畢竟又不是沒要過。
風月是只沒見過世面的小妖怪,一時挑花了眼,懷裡抱了一大堆。這些她要都拿走,穿不了就拿去鋪床!
她懷裡什麼顏色的衣服都有,大有把自己穿成花蝴蝶的架勢,正打算走人時,忽然看見一旁的帷幔後面似乎還有個小房間。
「咦?」風月拉開帷幔鑽進去。
裡面不大,靠牆的位置掛了一套茶白色的衫裙,顏色、制式看起來素淨而雅致,隱約還帶著點高貴。風月走近摸了一下,面料既柔且韌,跟花織給她的那塊「手帕」的觸感一模一樣。
在看到的一剎那,風月便知道它與外面所有的衣服都不同——這就是那條大蛇說的霜什麼舞。
感覺到有人跟了進來,風月後退兩步,指著那套衫裙,語氣像方才在外面挑衣服時那樣歡喜:「這個也要,你幫我取下來。」
「這套不適合你。」
「可是我看上了。」風月回頭,視線跟他對上,「不行嗎?」
對方眼神里的期待讓原本要說出口的「不行」兩個字變得難以啟齒,凌筠灼沒有直接回答:「這是要送給別人的。」
「那要送給誰?」
黑黑圓圓的雙眸里盛滿了天真和懵懂,好像他說什麼她都會信。
凌筠灼眼裡的掙扎一閃即逝,語氣越發柔和了些:「你不認識。」
風月無所謂地「哦」了一聲,接著道:「那這套先給我,你再準備別的送她唄。」
「胡鬧,說了給人的東西怎可隨便易主?」輕斥一句後,凌筠灼又耐著性子安撫,「若外面的不夠,改日帶你去錦繡閣訂做,多少都行。」
「我就要這個。」風月堅持。
少有人會在凌筠灼面前胡攪蠻纏,他應付不來,也懶得應付,語氣生硬:「不行。」
凌筠灼的態度已經足夠明顯,換了別人,此時就該為自己找台階下了,可風月偏不,壞脾氣一下子顯露出來:「我就要!」
這樣堅決而蠻橫的態度凌筠灼不是沒見過,與之前逼他成親時的模樣如出一轍。之前失憶時的凌筠灼尚且不屈服,現在的凌筠灼更不會。
「我說不行。」他眼神越發冷硬,聲音低沉,不怒而威。
早知這是刀口,就是要往上撞,現在被割疼了吧,又委屈得要哭。可這本來就不是她的夫君啊,做什麼在他面前哭呢?風月想不通,所以忍住了,她將懷裡的衣服一把砸向他:「我不要了!以後都不要了!」
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凌筠灼面色鐵青,胸膛快速起伏,極力壓制著胸口的怒氣。
這混帳東西如此兇橫頑劣,一言不合就大吵大鬧、負氣出走,早該收拾了,方才他也確實有過那麼一瞬間想將人捉回來好好立一立規矩,但卻被她眼底強忍的淚意束住了手腳。
凌筠灼自嘲地冷笑一聲,一把扔了手裡的衣服。
追他是肯定不會追的,便由著她鬧,看她鬧到幾時,又如何收場。
風月怒氣沖沖又委屈巴巴地跑出寶棲閣時,天已經全黑了。望著滿山陌生的燈火,她的難過找不到出口,壓抑著,彷徨著,忽然覺得恨死凌筠灼了。
大混蛋,不會讓你好過的,走著瞧!
第36章
自從被關進岩火洞,決炎不識年月、不知天日地過了好多年,這裡沒人敢靠近,只有崔衡偶爾來看他。
崔衡這個人,以前跟他算是兄弟,但如今兄弟離了心,對方怕是一心要他死,說起來也沒什麼好見的了。
可恨的是,他們又不肯殺他,這孤寂又漫長的歲月,什麼時候是個頭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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