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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她全身鱗片都收緊,看都不看,本能地一下子跳起來,像一束白色的光,射像偷襲者。
」啊——」
高壯中年妖一聲慘叫,捂著眼睛連連後退。
風月剛才差點就將那人眼珠子咬出來,覺得不過癮,纏上去又朝對方喉管上咬去,結果尾巴被一把抓住,嘴巴夠不著。
「條兒!」
凌筠灼不准她乘勝追擊,風月氣極,往前又是一撲,整根條兒在空中拉成一條直線,嘴巴剛要咬上,凌筠灼一掌拍過去將那人擊退。
「你幹嘛?」風月齜著兩顆血淋淋的小尖牙,兇巴巴地朝凌筠灼大吼。
「不許亂來。」凌筠灼警告,轉身去倉庫尋犼角,手抓著風月的尾巴沒放。
風月安靜下來,後知後覺地聞到一股怪異的腥味,反應過來是自己牙齒上的味道後差點一頭暈過去。
「髒死了髒死了,哪裡有水,我要死了要死了。」
看院子一角有個池塘,風月掙開凌筠灼,一頭扎了下去。
待她洗乾淨嘴上的血污,凌筠灼已經走出來,無功而返。他踩在奄奄一息的豹大王胸口,腳尖往下鑽:「犼角在哪裡?」
譚豹:「我……不知道。」
這時夙月樓管事連滾帶爬地跑進來跪下,雙手托起一個盒子:「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凌筠灼看一眼,接過來,將身上剩餘的靈石放到他手上。
「多謝。」
見風月還在水裡洗嘴巴,凌筠灼走過去。
「你以為這水就乾淨?」
「……」風月整根條兒繃得僵直。
她不乾淨了!
第8章
凌筠灼的傷比風月以為的要重。
夙月樓一戰,他背後的傷再次裂開,一種尖銳的疼痛感由內而外,仿佛欲破土而出。若那位八爺趕到,少不了又是一場惡戰。他的情況不適合留在飛龍城。
本想帶著風月連夜趕往玄武山,這不安生的小妖怪卻非逼著他找乾淨水源給她洗嘴巴,折騰了大半夜,實在疲累,索性找了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暫歇。
「嗚嗚嗚嗚……嗚嗚嗚……」
凌筠灼半夢半醒,恍惚間看見自己腿上有個白白圓圓的糰子,正嚎啕大哭。
這個小麵團一樣的東西,隱約能看到鼻子嘴巴、眼睛,它哭起來的時候,鼻涕、眼淚都化成一個個晶瑩剔透的小泡泡,飛到他的身上。
拜這些小泡泡所賜,他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口正一點點癒合。可這小東西哭得太大聲了,耳朵疼。
「不要哭了。」
小糰子哭得太傷心,根本沒聽見,緊接著又抽抽起來。
凌筠灼想呲牙嚇嚇它,結果一掙扎,醒了。
陽光有些刺眼,他緩了一會兒才徹底睜開。咦?下巴有什麼東西?
一個白得透明的小泡泡一下一下地觸著他的下巴尖。泡泡的主人——那隻折騰了他一宿的小妖怪,正歪著腦袋枕在他鎖骨里睡得香呢。
凌筠灼:「……」她倒是會挑位置。
忽然想起剛才那個夢,將手指劃出條血痕,再去觸碰風月的鼻涕泡,果然,傷口很快癒合。
所以夢中的糰子是她的藥靈原形?
凌筠灼低頭看著纏在自己脖子上呼呼大睡的傢伙,心道這小妖怪雖然又蠢又滑稽,但全身都是寶,模樣也還算可愛,當靈寵正好。
不知是不是對自己身份地位驟降有所感應,風月睡夢中一激靈,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見一張大臉,好在挺俊,否則她必然一爪子撓過去。
她翻了個身,將龍角卡在凌筠灼鎖骨上,準備繼續睡,卻被對方一把抓住後脖頸提溜起來。
「昨天的提議你想好了嗎?要不要做我的靈寵?」
大清早把她弄醒就為這?
「吼!」風月氣得沖他大吼,「休想!」
「不介意我先向別人求過親了?」
「介意!」
「那你想怎樣?」
「給我匿形珠,我回去找師父!」
「我要是不給呢?」
風月大怒:「把我騙到這麼個鬼地方不用負責的嗎?虧你還是個什麼妖王呢,大騙子,大混蛋,不要臉!」
凌筠灼:「……」
「我要是被壞人抓走,全都是你的錯!」
凌筠灼輕笑一聲:「哦,你還怕壞人呢?就不怕我?」
「哼,別以為你是妖王我就怕你,你手下雖然多,指不定哪些是盼著你死的呢!」
凌筠灼臉上的笑突然凝固,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儘管一起生活了數十年,大惡龍生氣的時候風月還是有點怕,嘀嘀咕咕地解釋:「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是啊,指不定都盼著我死呢。」凌筠灼冷笑一聲,又看向風月,「那我說是誰了嗎?」
「沒有,你就說有人背叛你。」風月回答得極謹慎,這話他確實說過。
凌筠灼將昨晚「買」到的犼角拿出來,把玩了半晌,告訴風月這很可能屬於鎖龍淵那隻犼獸。
離開時他便發現犼獸屍骨保存尚算完整,唯獨缺了角和犼丹。犼角是鑄劍的絕佳材料,犼丹更是犼獸妖力精華之所在。盜走這兩樣東西,說明那人很識貨。
風月:「你是說,鎖龍淵下面還有大妖?」
凌筠灼未置可否,反問道:「我重傷昏迷之時,真的沒人找過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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