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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身在局中,能明顯感覺到周圍強悍的靈力波動。蓮瓣一點點復位,連接底座的地方發出玉石摩擦的「卡茲」聲。
片刻後,林家的兩位高修抵不住短時間內如此大的靈力消耗,面色開始泛白,腦門兒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風月看得著急,卻不敢吭聲,唯恐打攪他們。
很快權耀也開始有點堅持不住。
「真沒用!」風月從凌筠灼肩上跳下來,化為人形,雙手結印,將煉魂燈中淨化過的靈力釋放出來,幫那幾個支持不住的傢伙頂住。
這時能多半分助力都是好的,再沒誰管她從哪兒得來的靈力。
蓮瓣復位的速度加快,眼看即將事成,花柱下突然發出異響。凌筠灼緊跟著高聲示警:「小心!」
話音剛落,青蓮寶座中迸發出的黑紫色光芒迅速將整個祭壇籠罩,地上及空中,光點密密麻麻。轉眼間,祭壇上所有人都被困住。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祭壇外掠陣的容烈和林奕澤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場上已成定局。
「王上!崔先生!」容烈在外面急得大喊,想要進去,剛走到祭壇邊上,便被一道結界擋了回來。
方才眾人本就耗去大半靈力,現下又被偷襲,誰還有那個餘力破陣,許桑有點急:「王上,崔先生,咱們怎麼辦?」
「是蕭淳遠。」風月低聲對凌筠灼道,「好像是誅龍陣,但又不全是,這個法陣點位更多,但毫無殺氣。」
未待凌筠灼開口,一個清朗的男聲從空中傳來:「風月姑娘好眼力。我特意將誅龍陣改為誅龍連星陣,諸位以為如何?」
說話間,人已從天而降,果然是玄風,身後還跟著蕭鈺和另外兩個向他投誠的大妖。
「不怎麼樣。」風月諷刺道,「竟然在青蓮神座上動手腳,看來你是早就找到這裡了,不會天諭石你也早看過了吧?」
「當然。龍族背叛天界,我族奉命誅殺。諸位,現在選擇追隨我,還來得及。」
祭壇內外的修士和妖怪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少人動了心,卻沒一個敢真去追隨他。畢竟凌冶王還活著吶!
「既如此,那我跟你,快放我出去呀!」
第一個膽大的開口了,卻是風月。她嬉皮笑臉地望著蕭淳遠,毫無身陷囹圄的自覺。
蕭淳遠朗聲大笑,隨後道:「姑娘說笑了,除非凌冶王身死,否則我怎敢信你?」
「即便我現在殺了他,你就敢相信他真的死了嗎?」風月滿臉的嘲諷,「蕭公子看著高貴大氣,實際上文不及崔衡,武不及容烈,只能奪人內丹,靠旁門左道助長妖力,與地溝里亂竄的肥老鼠有什麼區別?」
此言一出,蕭淳遠立馬變了臉色,半眯著眼看向風月,眼神陰鷙怨毒,全然不似以往那個俊逸瀟灑的六公子。
風月卻還火上澆油:「呀,不對,你這個頭可比肥老鼠大多了。吃得比老鼠多,乾的卻還是老鼠那些事兒,你羞不羞?」
「放肆!」玄風一聲怒喝,雙手握拳,身後突然升起八顆紫黑色魔核,周圍威壓陡盛,「收你是天帝的旨意,凌筠灼,你須怪不得我!」
眼見凌筠灼正全力掙脫法陣束縛,容烈大喝一聲,飛上天去,「小子,你先打過老子再說吧!」
蕭淳遠卻看也未看容烈一眼,他身後一名原形為犀牛的大妖飛出來,接過容烈的攻擊。
容烈對上犀牛妖,喝道:「林宗主,快阻止他!」
林奕澤握緊手中劍,額頭青筋暴起,腳下卻動也未動,似是心裡掙扎得厲害。
就在他猶豫的工夫,蕭淳遠召喚出的八顆魔核已經嵌入祭壇邊沿,祭壇上空升起一個半球似的紫色結界。
緊接著青蓮神座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十二塊蓮瓣齊齊復位。正當眾人疑惑蕭淳遠為何會幫忙時,神座的花柱忽地從中間一分為二,連帶著周圍蓮瓣一齊倒在地上,中間出現一個黑黝黝的洞。
許桑驚道:「那是什麼?」
蕭淳遠:「哼,那是鑄造龍骨劍的劍爐!」
果然,他剛說完,洞中便冒出些許橙色火焰。
蕭淳遠:「我早說過,『龍丹為髓,龍翼為骨』才是真正的天諭。龍族叛出天界,我犼族負重數千年,必將於今日手刃叛徒。爾等速速投降,饒你們不死。」
蕭淳遠懸於半空,衣袍翻飛,周身威壓強盛,頗有幾分執天命者的氣勢。況且劍爐就在眼前,由不得大家不信。
自蕭淳遠出現後,凌筠灼直到現在未置一詞,旁人很難不理解為心虛。林家那幾位高修顯然已經動搖,紛紛看向林奕澤。
林奕澤心中搖擺不定,表面卻還忠於與凌冶的結盟,他狀似焦急地看向凌筠灼:「王上,咱們現在怎麼辦?」
凌筠灼此時仍被誅龍連星陣束縛,聞言微微挑眉,冷聲道:「林宗主這是讓我自證清白?」
「林某不敢。」林奕澤拱了拱手,表面功夫做得挺足,「只是……龍、犼二族皆為神族,我等凡人,無法窺見天諭,更不敢與任何一位神族抗衡……」
「林宗主莫不是想兩邊討好,不論誰輸誰贏,唯你林家得利?」
說話的是許桑。強敵在前,凌冶王暫落下風,按理說,他們這群大妖也該搖擺不定,但許桑偏不。
他高聲道:「蕭淳遠你個王八羔子,奪那麼多妖丹,走了歪門邪道還敢妄稱神族,誰給你的臉?即便你手裡的是真正的天諭又如何!去你大爺的飛升,老子寧可一輩子當野妖怪,也不跟你這種人為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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