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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摔這麼碎,還得我來給你收拾,等瓷片踩到腳,你偉大的計劃還要不要繼續了?」
紀刑的語氣滿是陰陽怪氣,尤其是「偉大的計劃」五個字,一字一句咬得很重,可收拾起破碎的茶杯瓷片卻很小心,連細縫處都沒放過。
郁池深呼吸,掀開馬車簾往外面看。
紀刑說,「你說吧,我讓人盯著呢,這條街很空,有人靠近外面的人會通知我。」
郁池這才憋不住,又把手邊的文書架子全拍地上,
「本王之前以為,他們只是想要皇兄的命,與其讓他們找別人,讓皇兄陷入被動,不如本王給他們一個機會,順帶把黃鵬義、龐西園這種蛀蟲抓出來,將他們帶離燕京城。」
「現在看來,他們不僅是要皇兄的命,還想報復我和皇兄,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他們步步為營?」
郁池越和承德錢莊接觸,就越是發現他們不簡單。
「算了,不管他們想幹什麼,現在既然來了江南,就一起去死吧!!!」
郁池算著時間,金鱗衛發去皇宮的信也有一段時間,按照皇兄處理政務的速度,快的話現在應該已經來江南的路上。
他得在皇兄來抓他之前,把所有事情安排好。
紀刑替他撿文書的動作一頓,「你真的打算這麼做?」
「對!」郁池心意已決,「從出燕京城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打算這麼做了,紀刑你這幾日盯緊燕屈,別讓他跑了,本王也會用一些事情吊著他,讓他離不開江南!!」
郁池說話的時候,沒注意到外面下起濛濛細雨。
另一邊。
白曦收起自己的能力,和郁蒼說,「漂亮寶貝,我看見郁池從賭坊出來,他去賭錢了嗎?可為什麼看起來很生氣,我看他的人從馬車裡面丟出來許多瓷器碎片,像是被郁池砸碎的,難道他賭錢賭輸了?」
白曦水可以找人,可以看見東西,卻聽不見他們說話。
郁蒼聽到白曦說賭錢,面色微變,「你確定他是從賭坊出來的?」
「對,賭坊兩個字我不會看錯的!」白曦搶過郁蒼批奏摺的筆,歪歪扭扭寫下「賭坊」兩個字。
筆跡雖然丑,可字確實沒寫錯。
「朕不是質疑你看錯字,是郁池從賭坊出來很奇怪。」郁蒼說。
郁池沒有嗜賭的習慣,甚至厭惡賭博,之前向他請示懲治承德錢莊時,就抄了不少賭坊,言語中深惡痛絕這種東西害得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賣兒賣女。
對了,承德錢莊。
郁蒼迅速抓住重點,一個念頭盤踞心頭,並迅速與其他線條連上,郁蒼掀開馬車窗簾喊道「闕火!!」
「屬下在。」闕火騎馬來到馬車邊,「皇上有何吩咐?」
「去,牽一匹馬來,丟掉馬車,丟掉重物,全速前進出發江南!!!」
闕火好奇郁蒼突然的命令,但還是迅速把馬準備好。
郁蒼走下馬車,想向白曦伸出手又礙於什麼頓住沒舉手。白曦見郁蒼下馬車時神色不對,哪能不知道出事了,所以她也沒想太多,下意識伸手要人扶她。
郁蒼見狀,趕緊把她扶下馬車。
「朕需要趕路,接下來的路朕帶你騎馬可以嗎?」
「當然!」白曦催促,「還等什麼,趕緊把我抱上馬!」
郁蒼兩手托起白曦的腰抱她上馬,隨後自己翻身而上,他記得跑馬風大,如今雖是夏日可也到了尾聲,虛虛將披風遮住她,尤其是女子最容易受寒的腹部。
「闕火,大部隊在後,你與金鱗衛隨朕先去到江南邊陲!」
郁蒼要急行軍。
江南齊王府。
計劃實行前夜,郁池約太后小酌賞月。
太后幾次想約郁池吃飯,他都說沒空,還避著她不跟她見面。
兩人儘管一起住在齊王府,可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見面說不了兩句話就不歡而散。
太后應約乘船坐著畫舫,在夜色中一邊小酌吃菜,一邊賞月。
「池兒,我們娘倆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吃飯了?」
郁池替太后倒酒,「自上次母后離開燕京城後,就沒有再坐在一起吃飯,想想那會還是春天,如今夏天都快過去。」
「原來這麼久了啊。」太后飲下郁池倒的酒,「時間過得真快,哀家回憶起你小時候路都走不穩,還要跟在你皇兄後面,摔了幾次都要追上你皇兄,讓他抱你。」
「是嗎?」郁池嘴角牽起笑意,「皇兄會不會嫌棄我很煩?」
「不會。」太后望著頭頂的月亮,想起自己的大兒子。
「你皇兄面上冷漠,可你每次摔倒他都會停下來,你從小就黏著你皇兄,你皇兄也不是不抱你,是他不會,等你睡著他會去你房間找你,輕輕隔著被子抱你。」
郁池年紀太小的事情已經記不清了,聽太后提起,腦袋仿佛能想到那個畫面。
「我以前也覺得皇兄冷漠,不喜歡我,後來白曦來了,我才知道原來不是那樣。」
提起白曦,太后慈愛地開口,「白丫頭是個好姑娘,哀家看得出來她想你們兩兄弟好。」
「池兒,哀家也希望你和你皇兄能好,你能不能答應哀家,不要再繼續錯下去,和哀家一起回燕京城,和你皇兄請罪吧。」
郁池將太后喝完的酒杯倒滿,「母后,喝完這杯酒,我再回答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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