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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鵬義是一時氣話,現在郁池把事做絕已經和郁蒼決裂,不作對是不可能的,可他又不招收兵馬實在奇怪。
朱權面色凝重,「……本使會與王爺討論此事。」
朱權進入齊王府,江南的齊王府是前戶部尚書給自己蓋的行宮,處處雕樑畫棟,三步一景,奢華無比。
府中賞景的荷花池中,還有一艘畫舫漫遊於湖面,郁池站在船頭一襲紅衣吹奏竹蕭,他身邊跟著形影不離的紀刑。
人在池中央,朱權只得等郁池遊玩的興致過去上岸。
郁池表面是在吹簫,其實是在聽紀刑向他匯報。
「朱權與黃鵬義剛見過一面,討論的是王爺你不同意他招兵買賣的事。」紀刑戴著面具,又站得遠還有蕭聲阻擋,朱權無法聽見他們的談話。
郁池吹簫的曲調變化,用樂聲回答紀刑。
這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江南齊王府處處是承德錢莊的眼線。
紀刑躬身點頭,向划船的暗衛打了個手勢,暗衛把畫舫靠岸,一靠岸就消失了蹤跡。
小小的暗衛不值得朱權關心,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王爺,您今日好雅興,我方才聽你的蕭聲似有幾分憂愁,是否在懷念不舍燕京城?」
他的話有言下之意。
現在郁池憂愁燕京城,還能代表什麼?
郁池用竹蕭輕輕敲擊掌心,「朱左使說什麼胡話,莫不是喝醉酒沒睡醒?本王在江南待得很好,為何要去懷念燕京城?」
「本王憂愁是因為黃鵬義成日和本王提起招兵的事,本王不喜打打殺殺,現在來了江南日子很舒坦。」
郁池愜意地游湖吹簫,江南的氛圍比起權利中心的燕京城悠哉閒適,十六歲的小王爺恍若迷失其中。
朱權仔仔細細觀察郁池的表情,郁池的表情沒有漏洞,在河邊摘了幾朵荷花吩咐下人泡酒,蓮子也可下菜。
「王爺。」朱權換上憂心的表情,「王爺,雖然我們現在已經完全掌控江南的局勢,可危機仍然存在,我收到消息,皇上指揮江南四方軍營,正在向我們靠近。」
郁池聽到朱權說出兵,手中的荷花掉落在地。
朱權緊接著道,「還望王爺莫忘記,我們離開燕京城的誓言。」
他們要的,是那個九五至尊之位!!
郁池將荷花踩在腳下,沒再有嬉戲遊玩的模樣,「朱左使說得對,我不該沉溺在江南的紙醉金迷中,得時刻繃緊精神,應對那個人發起的攻擊!!!」
朱權見郁池醒悟,趁熱打鐵,「黃鵬義提的建議,王爺如何看待?」
「同意,本王即刻簽下招兵文書,立刻在江南境內召集壯丁參軍,到時候還得仰仗朱左使幫本王練兵,你知道的,本王不會管理軍隊。」
「此事交給黃將軍和龐將軍即刻,本使不碰軍權,我只是個生意人。」
朱權在慫恿郁池的過程中,還不忘保持適當距離,表示自己純良無害沒有野心。
郁池果然滿意朱權的識時務,「朱左使放心,待本王攻克燕京城,答應你的城池兩倍相送!!」
第257章 太后駕到
朱權替郁池磨墨,郁池緩緩寫下「招兵文書」四字標題。
不等他把內容書寫完成,蓋上印戳,手上的紙就被搶去。
「大膽!誰碰本王的東西!」
郁池抬頭望去,見女子鳳袍雍容,青絲以華麗的珠翠挽起,鬢邊的白髮與她身上年齡沉澱的沉穩,奪去所有人的目光。
「母后?」
來者正是太后。
「母后,你怎麼有空來我這,來之前也不跟兒臣打個招呼。」
太后手心緊攥「招兵文書」四個字,氣得渾身發抖。
「哀家聽說你與你哥哥作對不信,以為是流言蜚語離間你們兄弟的感情,想不到你真的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你是想將哀家氣死才甘心嗎?」
太后帶著護甲的手將文書撕碎,「你敢招兵,就是公然對你皇兄宣戰,再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哀家也保不住你!!」
郁池皺眉地盯著太后砸在自己身上的碎紙,「母后,誰要走回頭路了,我招兵是因為……」
「哀家不管你因為什麼!你敢掀起戰事,你就是那個罪人,到時候夏國血流成河,不用你皇兄出手,哀家親手了結你這個蠢貨!!!」
太后氣瘋了,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撐著桌子才沒倒下去。
她這輩子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魏嬤嬤見太后情況不對,急忙從袖中取出隨身攜帶的瓷瓶,給太后餵了一顆藥,太后神色才緩了下來。
郁池見她吃藥,低頭沒再說話。
朱權見好不容易才開始寫的「招兵文書」,被太后撕個稀碎,太后還上演身體不好的戲碼。
但凡是個懂事有孝心的人,都不會在父母氣頭上繼續他們不喜歡的事。
可文書同樣很重要……
朱權思慮再三走上前,「太后娘娘,如今形勢危急,招兵事宜迫在眉睫,你擋著王爺自保,難道真的是要王爺束手就擒?」
「王爺箭在弦上,他也是您的親生兒子啊!」
最後一句話,朱權說得很巧妙——您要因為自己的大兒子,放棄您的小兒子嗎?手心手背都是肉。
倘若您真的放棄,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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